随着一阵“咚咚”的敲击声,怪老头叨叨咕咕的走了过来,东方逸仔眯眼一瞧,只见老头精瘦干瘪,双眼迷离,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大大的酒糟鼻,乱蓬蓬的头发胡子,身上也是邋里邋遢,倒是身后的大葫芦油光锃亮,一看就是经常抚mo擦拭所致。
东方逸奇道:“这难道是古代走村串巷唱莲花落的叫花子?”
怪老头走到跟前,搓了搓酒糟鼻,嘿嘿笑道:“小老儿路过此地,见众位吃酒正香,嘴馋得紧,不知能否讨得一杯?”
柳劲风显然心情不错,向手下护院吩咐道:“给老人家分些钱银,备些酒食,好生招待!”
手下点头称是便要去准备,岂料怪老头却将他拦住,笑道:“不忙不忙,小老儿一不贪钱银,二不图肉食,只要一壶酒尔。”
说着拿下身后的葫芦放到地上,扒开塞子,原来这硕大的葫芦倒是个酒壶。
“这老头定是个酒鬼,出门带这么大个酒壶。”东方逸觉得老头有趣,自告奋勇道:“我去给他拿酒!”
东方逸起身去重宝楼运货的马车上提来两大坛好酒送到老头身前,“啪”的一下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闻得酒香,怪老头两只眼睛乐得眯成一条细线,把酒葫芦往前一推,急道:“快倒,快倒。”
见这怪老头猴急的样子,东方逸好笑道:“好酒有的是,管保给你倒满。”
说着,东方逸便提坛而起,缓缓将酒倒入葫芦之中,不多时两坛酒就倒了个干净,葫芦却未装满,东方逸心中奇道:“这葫芦倒是能装,两坛酒就下去竟然连个回声都没有。”回身又去取了两坛,依次倒入,这次竟然还是没能将葫芦装满,此时四坛酒下去,已是三十斤有余,葫芦虽然不小,却也早该满了。
这下东方逸有些恼怒,不满道:“你这老头,不是拿个露底的葫芦来戏弄人吧?白白浪费这些好酒!”说完就想抬起葫芦看个究竟,哪知用力之下,葫芦竟似钉在地上,动也不动。
“咦?”东方逸惊奇的叫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地上的葫芦,正想再抬一下试试,谁知怪老头却抢先一步,一把将葫芦揽入怀里,嘿嘿笑道:“罢了,罢了,倒是小老儿贪得无厌,让诸位好汉见笑了。”
怪老头看了看一脸错愕的东方逸,笑了笑,又道:“多谢小伙赐酒,小老儿无以为报,这葫芦里的酒泡了不少上好的药材,喝了对身体大有裨益,你若不嫌老头肮脏,可有兴趣尝上一尝?”
东方逸见怪老头浑身上下邋里邋遢,本不想喝他的酒,只是在座的诸人,早在一旁起哄不已,东方逸抹不开面子,伸手道:“拿来!”
怪老头嘿嘿笑着将怀里的葫芦往前一推,东方逸接着,用力一提,这次葫芦倒是轻轻松松的被提了起来,倒是比东方逸想想的要轻了很多,东方逸闻了闻葫芦口,一股淡淡的药香传来。
东方逸看了看怪老头,见他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当下不再猜忌,举起葫芦猛的灌了一大口酒,只觉得一嘴浓稠的液体,似是入口即化,一股芳香甘醇顺喉而下,沁入肺腑,东方逸整个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竟然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东方逸大呼一声过瘾,举起葫芦就想再灌他几口,哪知那怪老头却一把抢下葫芦,心疼道:“够了够了,说好一口,你怎可多喝!”
见怪老头不由分说夺了葫芦,东方逸又好气又好笑,调侃道:“你这老头好生小气,多喝你一口酒都舍不得!”
“嘿嘿,你小子有福气,喝这一口已是不得了了!”
怪老头说完伸手盖上葫芦的塞子,单手轻轻一提将葫芦甩到肩上,拱手对众人道:“多谢诸位赐酒,小老儿这便走了,告辞!”
怪老头说完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竟然健步如飞,转瞬间就出了众人的视线。
柳劲风望着老头背影叹道:“这位老人家想必是位奇人,倒是我等怠慢了。”
东方逸没有听到柳劲风说了些什么,还在兀自的回味着刚刚的美酒,自言自语道:“这酒真是不错......”
怪老头这段小插曲没有打扰众人的雅兴,不多时大家再次推杯换盏,喧闹起来,这一顿酒宴一直持续到日薄西山方才收场,众人各自散去,小山村再次恢复了宁静。
夜间柳劲风找到东方逸与林家兄妹,前来辞行。
柳劲风道:“柳某明日一早就要离开了,某与二位弟弟投缘,不如你等随我而去。”
林家兄妹对邻山村有着深厚的感情,况且他们的亡父葬于此地,他们更不舍得离开;而东方逸知道乱世将至,到时各大城市兵灾不断,一不小心就小命不保,倒不如躲在这小山村里恬静而安逸,遂也拒绝了柳劲风的好意。
见三人心意已决,柳劲风未再强求,众人散去,各自安歇。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东方逸三人送柳劲风行至村外,柳劲风道:“吾弟大仇得报,某会先至带方,不几日便回洛阳总部去了,你等要是有事,可去重宝楼各地分号,重宝楼上下自当全力相助,如有机缘路过洛阳,定要来探望哥哥。”
林猎虎道:“多谢柳大哥关爱,他日路过洛阳,定去探望。”
柳劲风哈哈笑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们这就留步,我等去也!”说完与三人告辞,带着王猛及众护卫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