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震,竟跌落到地上,原来我已经飞到了这林子的边缘。
刚才叫我的是一个小姑娘,只见旁边还有三顶军绿色的小帐篷,姑娘扑过来,小脸上全是泪花,那样熟悉,名字几乎都在嘴边,只是。。。
一个带金丝眼镜,白白净净,长得挺帅的二三十岁,一身运动服的男人,走过来就给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接着担心地说“你怎么长这么大的翅膀了?没医好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人,自顾自地说:“见到你就好了,幸好流苏坚持要把帐篷扎在林子边。还是他有经验,知道魅影很宅,绝不会走出他自己圈的领地,这家伙还去抢劫了一次胖老板,那家伙吓得像见鬼似的。”
“流苏你倒是过来啊,你日思夜想的英子来了,你还不。。。”他回头招呼
此刻阳光有些刺眼了,我眯缝着眼睛,看向眼镜大哥的身后,这种感觉好熟悉,白衬衣在温暖的阳光下柔和清新。
在人群中一立,所有的人所有的风景都成了背景。那样甜甜地笑,温和地看着我。这个笑,这双长长睫毛深邃俏皮的眼睛,不知道在我的梦里出现了多少次,帅气却不逼人,俊美却没有距离。这个我为了不忘记,天天要写上千千百百次的名字,流苏,流苏,我的流苏。
他走近,我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全是泪花
“你怎么了?你的翅膀?是不是——是不是他不能治?”他把我拉到身边,我正想着怎么说,“告诉我好吗?告诉我。”流苏是何等聪明的人,答案就在我眼睛里,他一读便懂,“都3个月了,我越想越不对劲。如寒,向来不是这般好说话,总要推三阻四,往复几次,各种治不好莫怪的声明之后,方才开始动手。且他心细如尘,从不轻断,还未考究过响响什么时候好转,怎就认定响响的好转与中毒有关?种种明显的破绽,我竟都没看出来。是我太武断,对不起!”流苏眉头紧蹙,一脸愧疚无奈,让人心疼。
“关心则乱嘛,流苏你也不要太自责”连旁边的眼镜的话,我也听不清了,眼里噙满了泪水
纵然如此,又有何用,为何天意总是不遂人愿,只是安静离开,竟也无法全身而退
“不是这样的,我是。。。”我本头脑不好使了,更难想出什么计策了。。。
“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流苏抬眼看着我,目光坚定清澈,“我只想能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你不要瞒着我就好。”
“好。”
我的意识已渐渐模,模糊中,流苏带我去辞别如寒,而如寒反而换了便装,随我们出发。
这晚,我们歇在林边的帐篷里,帐篷里闷热难耐,但是外面凉风习习,我和流苏坐在溪边,我依着他
“你真变成鸟儿的话,你会快乐吗?”
“我会!”
“为什么?”
“其实我一生都很胆小,总在担心好多事情,做了鸟儿,反而自由了”
“傻丫头,你不是胆小,只是顾虑太多,太在意别人的感受。”
“是吗?”
“是的,以后我们如果好好的,我必定不让你那样担心。”
“你本来就会好好的,要是我变傻了,你就放我走好吗?”我近乎恳求地看着他,他只把我揽入怀中。
“我要跟你在一起!”他用长长的手指抚弄着我的头发,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奶奶怀里,不识字的她教我三字经、女儿经,这种感觉好温馨,离家多年,孤苦无依的我,就像穿梭时空,重新回到了遥远小镇中那所有着明亮小窗的房子,那样安全那样安静。。,
我悄悄地抹着泪,平静了一下;“那怎么可能、我会飞!”
“我可以养你啊?”流苏抱着我,没有看到他的脸,我都能感到他的淡淡笑意,多么困难的事,在他眼里都是另外一番模样……
“我爱自由,我飞走就不会回来啦,我不记得你啦”我尽量装得很轻松。
“那可不行……”流苏把我转过来,定定地看着我,仿佛在拼命读着我的内心
我并不看他,只依着他,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想想,也许不久后,会有另外一位美丽可爱的姑娘也会趟在这个温暖的怀里,突然觉得好伤感,觉得多一分钟都是幸福。。。
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第二日,流苏和其余几个人带我去镇子吃顿好的,走着好费劲,我倒是宁愿飞过去,只是太想跟流苏一起,便并不提了。
到镇子里,上了一家酒肆二楼,已接近晌午,挤挤攘攘,都是鸟人。正点菜,只听得一声:
“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