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一副浔白的翅膀已经初见雏形,我可以勉强将它们展开,但还不太会使用。站在院子里,试飞一次,竟以飞到1米高,可旋即又摔下来,好疼啊!
我又使劲了一下,竟然能飞上矮矮的院墙,然后又是摔个狗吃屎……
3天后,翅膀终于比较成熟了
趁着家务活儿不忙,在林中,我试着展开它,白色的羽翼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甚是美丽。总长都超过两米。
我试着挥动手臂带动翅膀,用力只是振,便一跃而起,再一振,一下接一下,竟能飞上了一层小楼高的榕树。才落定,便感觉好累,赶紧抱紧树尖,往下望去,方才后怕,只好抱着树一点一点蹭下去,都忘记自己有翅膀了。
要不再试试?我向着林中最高的一颗树尖飞去,好累啊,我使劲扇动着翅膀,要掉下去了,再坚持坚持。。。终于,我站在这雨林最高的树冠上,仿佛听见百鸟的朝贺。极目四望,远处瀑布从天而降,融入谷底潺潺的溪流,云烟缭绕,半空中,仙鹤翱翔,鹤啸九天,下面密密的绿意盎然,好一派美景,顿时心旷神怡!
原来飞翔是这样自由,天宽地广。
正应了一句老话: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我心中近日的苦楚与挣扎,竟也像尘埃一般抖落一地。
这些日子,喝了蛇灵汤,又加上吸了这谷底的清新空气,自觉还变得比平日清醒了。
和魅影也越来越熟,才发现这家伙其实很是有趣。
一天,吃饭时,他突然对我说:“你以后叫我如寒吧。”
“为什么?”如寒这个名字是不是在哪儿听过?
“没有为什么,看来蛇灵汤的剂量要减半了,要不你能把我烦死!”他向来这么没耐性。
“告诉我嘛,要不明天,我可不做饭了!”只能使出杀手锏。
“以前有个人觉得魅影这个名字太过诡异,所以给我改了。”
“哪能说改就改!魅影好听,也符合你气质。”
“他不喜欢,我就不喜欢!”他有点生气了。
“好,如寒,对了,你说流苏。。。”出口方才后悔,明明反复告诫自己忘记,切莫再提。可总又在任何不苦心克制的时间,便脱口而出。。。
好容易不再去想。便以为再不会去想那个在大雪漫天的夜晚,将末班车让弱者的他;再不去想起那个在绝色美女面前,坐怀不乱的他;再不去想那个在交错时光的尽头,张开双臂拥抱我的他;再不去想那个草海清晨,知我至深,爱我至诚的他;再不去想那个在悬崖绝壁,为了中毒的孩子一路狂奔的他;再也不去想那个在深谷酒肆中,听说我无药可救便莽撞地将毒酒一饮而尽的他;再不去想那个在食人鱼翻腾的河边,为了朋友和爱人连性命都不顾的他。。。可是这样的他,这样的流苏,有谁能告诉我,让人怎么忘记?怎能忘记?
“流苏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如寒急了。
“你认识他,你说他不是原来的样子,却是原来的名字?”
“他是流苏啦,也不是流苏,诶呀,跟你说不清楚,有个小偷偷了他名字,不过他现在又要回来了,但他却不是他了。”
什么乱七八糟,早知道不问了,这个魅影开始还一位是让人胆寒的厉害角色,现在竟变得这么鸡婆和混乱,要变傻的人仿佛不是我,而是他。
“怎么想流苏了,想去找他?”魅影铮铮地看我,早已看透了我的心思。
“没有,随便问问,以后不会了。”我放下筷子,离开饭桌,慢慢走出房间,转过大门,泪水顿时如泄洪般奔涌而出。
流苏。。。于我,就像刚刚展开长卷,却嘎然而止的故事。。。纵然万般不舍,偏偏又无可奈何。。。
我伸展开翅膀,奋力一振,身子已经越过矮墙,再奋力一振已越过树捎,再奋力一振已跃入半空,迎着太阳,飞向云端,大地在我脚下越来越宽广,风声在我耳边呼啸,泪水落到云里,落到雾里,只是也落在心上。。。
“啊”我放声在云端高歌“流苏,我爱你!好想跟你在一起!”
这辈子都没能这么酣畅淋漓地喊出自己的心声
“我想你”
。。。
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冷静下来
人生一世,花开一季,其实有什么好纠结和计算的呢?爱了便爱了,过了便过了。又何必思前想后,频频回首。。。
现在,我只需练好飞行。这样,等我傻了,仍可自在飞翔,不会被其他鸟儿鸟人撞伤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