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身后的大坏兽似乎很不耐烦,它一把将赵男男拖上了木板,由于木板太小,它们两个在上面只能紧紧地挨着才能坐下,再加上大坏兽的瓜子一直横在她脖子上劫持着她,它们现在的姿势就像那大坏兽紧紧抱着她一样,这种感觉真是…….赵男男于惧怕中仍然感觉到一股子无法抑制的恶心——任谁被一个人面妖身毛茸茸的怪物抱在怀里,都会忍不住恶心的。
大坏兽一指阿壶:“你,如果不想我杀这头猪,就立刻把我拉到蓝色森林里去,快!”赵男男这时才注意到,这只大坏兽说的语言和它们的猪语差不多,只是腔调有些不同,而且说话也比这里的猪流利多了,能说和人类一样的长句子。
赵男男看着阿壶瞪着愤怒的猪眼睛,但还是不得不捡起藤条准备听从大坏兽的话时,她突然喊了一声:“阿壶,等等,不要拉!”大坏兽的利爪毫不留情地再一挥,她粉嫩嫩的猪身上立刻又添了一道火辣辣的伤口,那语声更是冰寒彻骨:“找死么?”
赵男男痛哼了一声,拿猪爪子捂住了被划伤直流血的地方——tmd,可真是痛,这家伙伤人就跟划萝卜一样随便。说实话,她现在真的很害怕,她怕自己再说话就会被对方一爪子给抓死了,但她又不能不说,她必须要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所以尽管她此刻又痛又怕,但她仍然鼓足勇气,硬生生地把短短的猪脖子一挺,豁出去了:“哼,大不了,你把我们,杀光!你,也回不去!”
大坏兽眼里戾气一闪,恨不得一爪子就把这个小猪拍成稀巴烂,但奈何赵男男确实说中了它的弱点,它此刻虽然苏醒了,但浑身还是没有解冻,如果没有这两个小猪帮忙,它是无法到达蓝色森林的,今天好彩是碰到了这两个脓包小猪,若是碰到猪族里边厉害的角色,那只怕它自己也性命难保。
赵男男本来抱着最坏打算,已经闭着眼睛等大坏兽的大爪子抓下了,但见它的爪子迟迟没有落下,她便知道自己说中了,当下心里一阵庆幸,勇气更足,继续说:“所以,你,先发誓,不准杀,我们,才送你。”
赵男男之所以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因为她没有更好的选择了。试想,这个大坏兽现在就这么厉害,要是把它送去了蓝色森林靠边的地方让它恢复了体力,那还了得?那它们两只小猪不得全给它吃了吗?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趁它现在看起来还不能自己走动时,提出要求。
阿壶这时也明白了赵男男的意思,在前面用力地地点了点猪脑袋:“对,发誓,不然,死了,也不走!”
大坏兽被两个没什么法力的弱小火猪威胁,想是气得不轻,血红的妖瞳里寒光骤增,一副想要嗜血的样子。不过大局为重,它不得不暂时妥协,因为在猪族这超级寒冷的冰天雪地里,它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当下忍住满腔的戾气寒森森地道:“好,我发誓,等你们把我送出去之后,绝不杀你们!”
阿壶看了看赵男男,赵男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准,抓走,我们。”大坏兽恶狠狠地重复了一句:“好,不杀你们,也不抓你们!快走,再废话的话,我就真的忍不住要杀你们了!”
赵男男原本也是十分冒险地提出这个要求,自己都捏了一把汗,所以这时候也不敢太过激怒这个大坏兽,就对阿壶说:“阿壶,我们,走。”
阿壶在前面用力地拉着它们两个,后面大坏兽的眼睛半睁半闭的,它刚才其实就有些支持不住了,此刻随着木板一阵阵的震动,再紧紧地抱着前面的赵男男,情况似乎便好了一点。只因这小火猪身上无比的暖和,紧贴着它可以让自己多坚持一些时间。
大坏兽的脖子有些无力,渐渐地,它的脑袋耷拉在赵男男短短的猪脖子边,喷出的气息把她恶心得要死,下意识地一抖肩膀,把大坏兽的头给抖了回去。
大坏兽看出赵男男对它的厌恶,嘴里恶狠狠骂了一句:“找死么?不准动!”
该死的,这只猪居然还恶心它!若不是情况特殊,它这个高傲的魔兽,怎会这样抱住一只它最讨厌的低等火猪?赵男男恶心,它其实比她更恶心。它们种族的举止是多么优雅,皮毛多么柔顺光滑雪白,他们的肌肤也是多么的柔软,而这只劣等愚蠢的小火猪,它那笨拙的身体,厚厚的鼓胀的皮肉,还带着一股子猪味,真是让它受不了!
这样的低等生物,就只配用来当做盘中餐。毕竟刮光它们的毛,剥开它们的皮之后,里面的肉还是很香嫩的。大坏兽这样恶狠狠地想着。
在两只兽互相恶心的过程中,它们越来越接近蓝色森林了。蓝色森林真是漂亮,所有的树都是蓝色的,从树叶到树干,而且它蓝得很是漂亮,比天的蔚蓝,海的深蓝都要好看,若不是赵男男此刻被一只大坏兽挟持着,她一定会忍不住欢呼起来的。
终于到了蓝色森林边上,阿壶停了下来,扭头对大坏兽说:“你,下来,到了。”大坏兽抬眼看了看郁郁葱葱无法望穿的蓝色森林,利爪下仍然紧扣着赵男男,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不行,把我们拉进去,到森林那边最靠边的地方去。”
阿壶气恨恨地瞪着大坏兽,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又拉着它们钻进了森林里,但里边的树木实在太过茂密,不时有小树挡住前路,还有粗大的树根暴露在地面凸起盘接着,阿壶咬牙努力着,矮矮的猪身弯成了一张弓,艰难地拉了一小段路,就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而木板也颠簸得厉害,有一次差点把上面坐着的两只兽都给掀了下来。
大坏兽见这个情形也是无法勉强,就喊道:“算了,停下!”阿壶的猪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喷着气停下来看着大坏兽。大坏兽利爪下仍然扣着赵男男,它使唤着阿壶:“你想办法生火,要快点,别耍花招!”
赵男男被它这样一直抓着抱着实在不舒服,就抗议道:“喂,到了,快放我。”大坏兽利爪一紧,锋利的爪子几乎又要陷进她的皮肉,那声音如同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你给我闭嘴!”
它实在很讨厌这只唧唧歪歪的火猪,不想再听到她发出一句半句声音,前面那只就比她顺眼多了,虽然还是蠢,但起码没有什么废话。
阿壶四周围找了些蓝褐色的干枯树枝回来,堆在了地上,然后用爪子把旁边一块空地上的积雪给扒拉干净了,就开始往上面架柴,看得出来它常干这活,肥嘟嘟圆鼓鼓的身子忙碌来忙碌去的,并不会显得很笨拙,有条不紊地做得很是麻溜。
柴架好了后,阿壶把两只猪爪子在胸前一握,然后使劲努起猪嘴,发出:“呼噜呼噜噜”的声音,然后十分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它的猪嘴里突然喷出了一些火星,只不过刚开始喷的火星太少,树枝没点燃,它反复努了好多次,赵男男觉得它的猪嘴巴都快吹肿了,终于还是把干树枝给点着了。
尽管这个过程耗费了一些时间,看上去也不是很威风,但赵男男在一旁还是看得目瞪口呆的:原来阿壶会喷火?是不是所有的火猪都会喷火?要真是这样,火猪这个名字的确是名副其实,
不知道猪妈妈八鲁会不会喷火,那自己呢?赵男男想到这些,恨不得马上试验一下自己能不能喷火,但此刻身后那大坏兽的利爪卡在她猪脖子上,随时可以让她挂彩,她可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