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下雨的傍晚,冷风卷着落叶肆虐着这座城市,莫循和白锦撑着伞站在时代天街的门口,在人潮涌动中,白锦面色带着些许苍白看着莫循。
“莫循,我们分手吧。”
莫循愣了一愣,随即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莫循,你算男人吗?”
“分手是你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现在成了我的不是?”莫循面无表情的看着中雨中行色匆匆的人说道。
白锦沉默了一会儿对莫循说道:“莫循,我们在一起1年多了,可是你对我完全像对待一个普通朋友一样,不~连朋友都算不上,我......。”
莫循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转瞬即逝,他那一张连女人都要嫉妒的白净脸庞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没有没有任何事情能让他脸上起一丝波澜:“对不起,可能……可能你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莫循将手中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转头看着白锦说道:“白锦,在一起之前我给你说过,我只是把你当成了另一个人,所以……”
顿了顿,莫循看着白锦含着眼泪的双眼继续道:“所以……我很谢谢你这一年来的陪伴,我会给你补偿的。”
白锦咬着嘴唇看着莫循,半晌说道:“我没想要你负责,但是你这种态度我真的很寒心……,呵……也对,我连一个你连名字都忘记了的女人都不如,我还奢望什么呢。”
听到这里,莫循的心里五味杂陈,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白锦看着莫循,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白锦终于忍不住了,每次只要提到这个女人,莫循那万年冰封的脸就会露出别样的痛苦,但是他从来不和白锦提起任何关于那个的女人的事,甚至连那个女人叫什么白锦都不知道,只知道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存在。
莫循似乎不想再和她纠缠,掏出钱包,将里面的一百元的整钞全部抽出来递给了白锦:“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要是不够你给我打电话。”
白锦没有言语也没有再和莫循纠缠,似乎是真的寒了心,点了点头转身撑着伞向时代天街外走去…….
看着雨中白锦孤独的背影,莫循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虽然一直把白锦当成了那个人,但是这一年多来莫循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白锦是真心爱自己的。莫循很清楚自己做得事有多么混蛋,但是他没有办法放下心里的那个人,更何况…….他自己都不清楚还能在这座城市呆多久。
莫循沉默半晌终于喊住了她:“等等…….”
白锦回头看着莫循。
莫循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白锦:“这张卡能透支些钱,你拿着吧,密码你知道,我也许要离开了。”
白锦却没有接:“……不用了,我爱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钱!”
“莫循,如果你是怕我回来骚扰你才选择离开的话大可不必,我还没有卑贱到那个地步。”
莫循拿着银行卡的手悬在雨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锦满是泪痕的脸上写满了痛苦,看着莫循说道:“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把你那把匕首送给我吧。”
“好!”莫循愣了一愣,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非常精致的匕首递给白锦。
白锦接过匕首,对莫循笑了笑,撑着雨伞头也不回的上了出租车,只是莫循面对白锦转身时的笑容心里愈加愧疚。
……
酒吧里,莫循一边喝闷酒,一边等待在这座城市唯一交心的朋友兼同事孝良。
从来这间酒吧的第一天起,莫循便见过太多寂寞的女人、空虚的男人在这里喝着各种各样的酒,或沉默,或眼眸中充满欲望的寻找着一个叫“醉生梦死”的东西。
事实上,当抛却白天的肉身,让灵魂迷失在这片灯红酒绿中时,人们就已经醉生梦死了。
从太白山下山的那个夜晚开始,莫循就把这里当做安身立命的地方,喜欢摇晃的灯光,喜欢各种颜色的酒水,喜欢香水混合着烟草的味道,喜欢这里的醉生梦死,然后在醉生梦死中,将狼藉的过去刻成墓碑。
点上一支烟,抽下烟盒上的薄膜,覆在眼前,看着摇曳的灯光,身子也跟着晃晃悠悠,在被薄膜折射的灯光中,莫循好似看到了世俗得过且过的糜烂!不禁有些入神!
……
张孝良抽掉了莫循脸上的薄膜,要了一杯鸡尾酒,在莫循的对面坐了下来。
“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儿?”孝良放下身上的背包,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燃。
“老张,我们算朋友吗?”
“你咋了,怎么想起问我这个了?”张孝良皱着眉头的说道。
“你回答我,我们算朋友吗?”
张孝良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道:“知心不换命,托孤不托妻。你说我们算不算朋友。”
莫循笑了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可能要回太白了。”
“你……找到了?”张孝良一脸的惊讶对莫循说道。
莫循知道张孝良指的是什么,点燃一根烟,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那个白锦呢?”
莫循沉默了半晌说道:“下午她约我出去说了分手,我跟这座城市的所有都断干净了!”
张孝良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叹了口气,将酒保递过来的鸡尾酒一口气喝完道便不再说话。许久才叹息对莫循说道:“莫循,我们认识快15年了,我知道这个时候劝你放弃很不人道,但是……但是就像你自己说的那样,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这么多个时代都过去了,你还放不下吗?也许……也许沉雁早就……”
当沉雁这个名字再次被人提起,莫循下意识的愣了愣打断道:“别说了,我并没有奢望什么,只是想再看看她。!”
张孝良知道莫循这么多个时代的寻找,那个念头早已根深蒂固,便不再劝他。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许久,莫循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南宫莫循,是不是无论你怎么挣扎在痛苦的边缘,她也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