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好婶发现雪儿不见,进而通知江曜君时,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她没料到这么快便会有人发现雪儿失踪。
情急之下,她立刻作出决定,她不能再待在这儿,虽然雪儿没见到她的脸,可喜儿认得,她若是等到东窗事发再走,恐怕就太慢了,当初她真该痛下杀手才是。
临走之前,她心生一计,潜入库藏室中将要献给宫内的丝绢品用火烧了,这才冷笑着离开了江王府。
江曜君抱着雪儿回府时,远远地便瞧见宅子里窜出烟雾,两人皆是一惊,江曜君飞快地冲回府邸,瞧见宅子里的人正奔忙着灭火。
“怎么会起火的?”江曜君放下雪儿,询问正在坐镇指挥的管家骆竟。
“有人放火烧库藏房。”骆竟沉声回答。他年约三十五上下,身形瘦长,玉树临风,浑身隐藏着一股静谧之气,五官称不上英俊,却有一种能让人安心的感觉。
“不过,火势已经控制住了。”他接着说转向雪儿。“没事吧?”
“没事。”雪儿点头回答,却触动颈部的肌肉,不禁蹙了一下眉心。颈肩方才受了一击,现在才觉得酸疼。
“是谁烧库房?”江曜君怒火中烧的问。
骆竟勾起一抹浅笑。“我想,应该与架走雪儿的是同一人。”
雪儿微愣。
“是谁?”江曜君更火了。
“你知道吗?”骆竟望向雪儿。
雪儿轻轻的点头。“虽然没见着她的脸,不过。。。。。。若奴婢没猜错,以香气来判断,应该是可卿。”几天前她送了府里奴婢每人一个香囊,她记得送予可卿的是茉莉香,而击昏她的人除了身上有脂粉味外,还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江曜君一愣,大哥的婢女?这。。。。。。怎么会呢?他一直以为是男子所为。。。。。。
雪儿回问道:“管家见着她放火了?”她觉得他似乎胸有成竹。
骆竟但笑不语。
江曜君恼火道:“你做什么不阻止她?”
“我没瞧见她。”骆竟转身示意家仆可以进去清理库房了。
江曜君狐疑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你。。。。。。”
“三贝勒还是先带雪儿回去歇着吧!她似乎有些不舒服。”骆竟提醒道。
江曜君一听,忙紧张地看着雪儿。“你哪儿不舒服?”他二话不说的便拦腰抱起她,被这火一耽搁,他都忘了她身体欠安。
雪儿的双颊染上红霞,羞涩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轻轻叹了一口气,同他说了好几次,别在人前显露对她的情感,可他却老是这样。
江曜君万分紧张地将她抱回屋里,让她坐在椅上,双眸急切地打量她的身子,在没瞧见什么外伤的情况后,才放下一颗心。
雪儿的视线一触及地上的碎片,不由得难受起来,原来她在昏倒前,竟扫落了瓷娃娃。
江曜君察觉到她的视线立刻道:“我再要,你别难过。”他单膝触地伸手,抚触她哀伤的脸。“先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除了她之外,他对其他的事物根本不关心。
江曜君惊慌的表情让雪儿想安抚他。“我没事。”她握着他的手。
“他们没伤着你?”
她摇摇头,却忽地蹙拧眉头。
“哪儿疼?”他慌张的嚷嚷着。“我要杀了他们!”
“你别责怪他们不,是他们伤我的。”她轻触传来一阵阵痛楚的颈肩。
“那是谁?”他怒气冲冲地质问,猛地想到方才在客栈瞧见了裴心洁。“她怎么会在那儿?”
“谁?”她轻声问。
“裴心洁。”他皱着眉,记得那时喜儿好像提及要将她送官府吃牢饭。。。。。。“这事同她有关?”他恍然大悟。
他狂暴的表情让雪儿急忙抓紧他的手,深怕他会跑去找裴心洁算帐。“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气愤自己莫名其妙的嫁给了方昆财,而这事归根究柢你也该负些责任。。。。。。”
“我才不。。。。。。”
她抬手覆上他的嘴,柔柔地说:“我知道你生气,可看在我没事的份上,算了吧!”
雪儿似水柔情的模样,让他的气消了大半,他拉开她的手,在她的指尖上亲一下。“我不像你有这样的气度,若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准会再犯。”他可是有仇必报的。
雪儿因为他亲昵的举动,而红了小脸。“我也气她有这样的举动,可想到,她嫁与了方昆财。。。。。。”她叹口气。
“那是她咎由自取。”他冷哼一声,要从他这儿挤出对裴心洁的同情心,哼!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