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贝勒爷走后,她的生活一如既往。区别只是她已经不在向以往那样做任何事情,也没有人使唤她去干这个,去干那个,除了每日向福晋请安以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向夫子学习。写字,画画,女红。。。该学的她学了,不该学的,她也学了。
每日有了空闲,她便和黄大夫出门,帮附近穷人家看病。顺便看看娘亲和弟妹。
“雪儿。”乌氏放下手里的簸箕,“三年了吧?”
“恩。”雪儿柔顺的回应着,双手依旧没用停止,她知道娘亲问的是什么,她不想回答,每每一到此时,一想到或许贝勒爷会让自己离开,雪儿的心就会有莫名的疼痛。她不想想,可是。。。。。
“如果。。。”
“我知道,”雪儿打断乌氏的话,“娘,我去帮邵大婶送药。”
乌氏看着雪儿离去的背影,“哎。。”默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怪的了谁,要怪也只能怪她。或许老爷在冥冥中会眷顾着雪儿。
天黑以后,雪儿回屋里撑起灯,屋内那一壁的书与床边桌上的笔墨纸砚,这几年伴随她度过王府里的时光。
三年的时间,万事万物都改变了。唯有她的情始终如一。
“雪儿,雪儿。。。”
“在。。。紫心姐。”雪儿搁下手里的笔,站起来,推门出去。
“快去大厅,三贝勒回来了。”紫心姐的声音有些急。
他回来了?雪儿的心有些恍惚,他没骗她,他回来了。
“你要快些,三贝勒受伤了,福晋急坏了。”
“伤了?伤了那里?”雪儿惊问,
“三贝勒回来前伤了手臂,听说留了不少血。伤口虽然被处理,但是有了发炎的现象。福晋已经请了黄大夫换药。”
话才说完,雪儿已经冲冲的赶去。
“三贝勒伤得不轻,伤口化了脓。回府之前,敷的药起不了作用,需先将腐剔除,再上新药。如此才能让新肉长出,令伤口愈合。”黄大夫跟福晋解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福晋心急如焚地问。
他清醒,只是额上冒着大大小小的冷汗,即便如此,他眉头也不皱一下。可显见这碗大的伤口折磨着他,不让他好过。
“只是点小伤不碍事。”他冷静沉着。
“怎么会只是小伤呢?像一把刀子横着插进臂里,这伤口大得吓人!”福晋揪着心口喊。
“额娘,孩儿没事,路上遇见了歹徒,不小心被刀子插进了臂。”
“这还叫没事?”福晋又气又急。“什么叫有事。你想要额娘心疼死吗?”
“额娘。。。”
雪儿的进来,打断了他的话,他瞇眼看那体态纤细婀娜、容貌娇艳妍丽的美人。
“贝勒爷伤到哪儿了?”雪儿一进门就问。
她奔到床边,见到他上山的伤口,拧着眉心。
他看着她,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美人。
“春儿。快端一盆水进来,还要几块干布,我要给贝勒爷擦身子。”雪儿镇定地张罗起来。“冬儿妳抱一迭新被,还有褥子进来,贝勒爷身上全是汗。只要被子湿了就换,不能让贝勒爷又招了寒。还有绿荷姐请妳帮个手在这屋子里再起两盆火。”
三年不见她长大了。不但梳起花髻,还簪了鲜花。眉眼鼻嘴依稀是她的模样,但已不见青涩却添了娇艳与妩媚。
夏儿端进一盆水,并且送来干布。雪儿浸湿干布后扭干,坐在床沿。轻快但细腻地擦拭着他冒着汗的脸和颈子、胸口,并且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到他的伤口。
“雪儿。妳瞧瞧妳的爷,这伤口有多吓人!刚才我见到大夫给他上药,看到这伤口都快吓死了!没想到大夫竟然还说这伤口上的腐要割除才行!”福晋心疼地喊:“要割呢!这岂非像要剜我的心一样?”
“贝勒爷。雪儿先给您换件被子,您别起来,坐着就行。”雪儿柔声对江曜君说,像没听见福晋的话。
闻言,他低垂了的眼含了一抹笑。
她清脆温软的嗓音没变,身上的香气没变。
一切就像三年前,他和阿玛南下时一样,她侍候着他,动作没有一丝生涩依然纯熟。
“我伤的是手不是腿,可以站起来。”他沉声道。
雪儿没说什么,她动作迅速地铺好新的褥子与被子,然后她扶着曜君。
已经三年了,她的爷壮了许多,也黑了许多,雪儿的手触碰着他胸背上的肌肉,那厚实起伏的肌肉,充满了成熟男人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