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因为冲喜,贝勒爷的病居然没有发作过,脸色也渐渐红润了起来。加上大贝勒(江曜衡)和二贝勒(江曜权)为了贝勒爷冲喜的事都回了京,福晋也开心的很,乘着天气暖和,想去郊外走走。
王爷为了这事,甚至要赶大贝勒和二贝勒出门,说一辈子不许他们回京。原因只是福晋想外出的前几日感染了风寒。
不知道福晋是如何说服王爷的,不过,所有人都不会诧异。只要是福晋的话,王爷几乎没有不听的。
雪儿搀扶着贝勒爷跟在队伍的后头,脸微转向他,担忧的看着他,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身子好些了,也厚实了起来,原本尖瘦的脸蛋也有了不少的肉。只是可能长久没有出门,已经有些气喘。
江曜君感受到她的视线目光,移向她。“我这个病骨就应该在家。省的你烦心的照顾我。”他的眉头皱起。
雪儿微笑的望着他,“奴婢没这想法。”轻抚着他的背,希望他可以放宽心。
她的笑容让他的脸蛋微微一红,他粗声粗气地说:“我知你心里一定是在骂我。”
雪儿摇摇头,以手巾轻抹他额上冒出的汗。“贝勒爷想太多了。”
她靠他靠得如此之近,近到他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味,这让他的脸庞更加泛红全身不由得燥热起来。
最近,他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注意着雪儿,她身上的香味开始困扰他,还有笑容也是。只要她一笑,他就觉得她像是染上了一层光,让他几乎无法好好的直视她。
“贝勒爷很热吗?”雪儿福询问道,他们已走了好一段路,现在正要开始爬坡。
“谁说我热了?”他粗鲁地拉下她的手,有些心虚的回话。
雪儿没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与他相处这些日子,对他粗暴的脾气她已经很习惯了。
又走了片刻,雪儿的脸上渗出一些汗珠,气息也有些不稳,平日没走山路的习惯,如今走来倒觉得有些吃力。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奴仆,大家有说有笑的倒挺愉快的。
又过了半晌,王爷在前头喊停,扛着轿子的轿夫立刻停下。
后头的仆人马上跑上前,在一棵大树下铺上草席,准备食物的奴婢也立即动手张罗分配,雪儿瞧见老爷扶夫人下轿两人轻声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雪儿扶着江曜君上前,江曜权与江曜衡则已走到爹娘身边,她听得夫人道:“随处去看看无妨但可别走远了。”
江曜君看了看雪儿,“我好像听到水声。咱们去瞧瞧是不是有瀑布?”他拉着雪儿的手向里走去。
沿途有些稀稀落落的游客,坐在树下欣赏远山的景致。其实她也想停下来,感受这满山的翠绿及清新的气息,可贝勒爷却执意要到山里找瀑布,她没办法改变他的心意。
两人愈往里走,人愈少,突然江曜君大叫一声,“在那儿!”
雪儿举目望去,果真瞧见山壁上流下的清泉瀑布,不是很大,可颇为雅致,底下形成溪水,往山谷流去,迎面而来的水气带来几丝凉意。
“咱们再走近些。”他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慢慢往下行,在岩石间行走,想更接近水源。
石上布了一些青苔,雪儿小心地避开,免得滑跤。好不容易两人终于来到水边,雪儿露出笑容,伸手往溪水里探。
“好冰喔!”她笑着说将手巾浸湿往脸上轻擦。
江曜君蹲在她的身边,伸手掬了一些水。抬眼望着奔流的瀑布,突然他感觉脸上一凉,瞧见雪儿正拿手巾擦着他脸上的汗。
熟悉的香味窜入鼻翼中,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雪儿无瑕的脸蛋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他情不自禁地抬手轻触。
雪儿眨了一下眼轻声问:“怎么了?”她脸上沾了脏东西吗?
江曜君立刻涨红脸急忙放下手。“没事。”他偏过头去不看她。
雪儿疑惑地看着他,最近似乎怪怪的。“贝勒爷最近可有不适?”她试探地问。“要不要请大夫瞧瞧?”
江曜君气愤地转回头。“我又没病请什么大夫?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瞧见任何大夫。”他已经受够了躺在吃药的日子。
喜福点个头没再多说什么。午时的接近,阳光越加刺烈,雪儿用手挡着:“贝勒爷要不要到树下坐着?”
江曜君看了看雪儿发红的脸蛋。“就到树下去坐坐吧!”
雪儿陪贝勒爷坐稳,站起身,想去沾点水,为贝勒爷擦拭一下。却发现自己的袖口不知何时被贝勒爷拽着了。“贝勒爷。。。”
“坐下”江曜君命令着雪儿.
“贝勒。。。”
“闭嘴,坐下”江曜君有点不悦,见他快要发脾气,雪儿乖乖的坐在他旁边。
“曜君。”
“咦?”雪儿疑惑的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喊着自己的名字。
“叫我曜君。”
“啊”雪儿的嘴越张越大。
“叫我曜君,”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用吼的。
“可是,阿好婶说。我是奴,你是主子,这样不合规矩。”雪儿无辜地瞅着他,希望他不会再让自己叫他的名字。
“我们已经成亲了。”他不悦的提醒。
“那不一样!阿好婶说,我是冲喜的丫头,等贝勒爷好了,我就可以做回奴婢,等到17岁以后,如果福晋同意,我就可以回家。”她一脸理直气壮的解释。
“回家?现在是怎样,念完经打和尚?”江曜君有种想杀人的冲动,眼神越来越犀利,脸也越来越红。
“贝勒爷。。。”雪儿担心的看着他,手不停的上下晃动,希望可以帮他减轻点热量。
江曜君阻止了雪儿为他的渐热,拉扯她起身,几乎是用吼得提醒她“叫我曜君,你是我的妻,哪里你也别想去。”
见他怒气横生的模样,雪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方才的勇气全都不翼而飞,不由自主地接受了他的命令。
“曜。。曜君”
“不要结结巴巴的。”
“曜君”
“再叫多练习几次。”见她肯叫自己,原本的怒气已经消失。
“曜君、曜君、曜君、曜君。。”她只好顺口一直叫着,从呆板的声音到后来的呢喃,让她不由自主的红了脸。
江曜君从没像此刻这般觉得自己的名字好听。他的嘴角牵动着一缕笑容。
他轻轻搂过叫着名字的乖人儿,牵动着发呆的人回大本营,心里盘算着,或许该与阿玛和额娘谈谈他可人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