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柳亚夫伸出一根手指:“拜我为师,跟我学习中医!”
“那……那我的专业怎么办?”就这么简单?荣以轩心里乐开了花,但表面上还是装作很为难的道,现在就好比谈判,得斗智斗勇斗底牌,这老家伙这么厉害,天知道还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活还没亮出来;
“不妨碍,你继续在医院上班,只是利用下班时间和周末来我这里就可以了!”
“好!我答应!”荣以轩很为难的样子:“说第二个条件吧!”
“每天早上四点起床,劈柴跳水做早饭,然后来这里陪我练功!”柳亚夫说完,满以为这个条件荣以轩也会欣然同意,没想到荣以轩像被蛇咬了一般跳了起来,叫道:“什么什么?四点起床?还挑水起床做早餐?我最起不得早床的!也不会做饭,这个要求我做不到,还是算了吧!”说完,一副要走的架势;
柳亚夫赶紧说明:“所谓挑水,不过是在自来水管里接几桶水,提着来倒进那个假山池里而已,而劈柴,也只是象征性的练练你的身子骨,现在谁还烧柴啊!”
扯谎,绝对的扯谎,荣以轩才不信有这么简单,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那些小说里,电影里,师傅为了外练徒弟的筋骨皮,都是一手一只水桶,还得两手伸平着提,和少林寺里那样似地,至于劈柴,就更是花招百出,这柳亚夫这么狡猾,能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不搞!”荣以轩坚决的摇头“我起不来早床!”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一副意志坚定的样子,内心却在数着一……二……三……快叫啊!怎么还不叫住我……四……
还是那句话,这就像谈判,谁最后失去耐心,谁就是输!
柳亚夫心里也在数一二三回头回头你快回头,眼看荣以轩快出后门了,仍没有回头的意思,柳亚夫不得不叹息一声,轻声道:“你回来吧!这第二个条件你只需要5点起床,陪我练功就行了!”
他说的很轻,轻的都希望荣以轩没有听到,就这么走算了,可惜荣以轩不但听到了,还飞快的转身,高喊一声:“师傅……”
柳亚夫一震,脸色微微抽搐了一下,看着满脸兴奋的荣以轩,特别是那张脸上散发出来的青春的灼热与希冀的光芒,他又忍不住笑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好!现在世道不同,拜师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你跟我进来,给你师娘磕个头、上柱香就行了!”
师娘?上香?那不是已经是个亡人?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头子骨灰级的人物,他讨的老婆会是个什么样子?
跟着柳亚夫到了一个小房间,四周都摆满了书,中间一张桌子上还摆着一张古琴,上面一个古色古香的铜炉正冒着缕缕的香烟,整个给人一个错觉,好像回到了古代人的住所般;
在最里面一张神台上,摆着三份果盘,一个小香鼎,墙上悬挂着一个妇人的画像,对,是画的,不是照的!而且还是油画的;
背景似乎就是这个房间,一位古典高贵的美妇身穿旗袍,正在全神贯注的抚琴,那柔美的线条,那优雅的手指,那厚重的画布背景,仿佛整块画布都充满着音符和凝重,没有人怀疑,那美妇正在演绎的,是一首充满幽思与追忆的琴曲;
这就是自己的师娘么?怎么看上去只有二十大几的样子,要是在这间房子里画的话。那么最多也不过是三十年前,因为柳亚夫是三十年前搬来汉江市的,这个自己听吕子春讲过,那么三十年前这个美妇才不到三十,而柳亚夫已经有一百多岁了啊!怎么……
荣以轩脑海里结结实实的冒出了一个念头:老牛吃嫩草?!
“这……就是师娘?”荣以轩问,语气间充满疑惑,八十三娶二十八的自己听说过,一百一娶不到三十的……高山仰止、望尘莫及,师傅就是师傅啊!
“嗯!”柳亚夫神情很有些悲伤,沉闷的点了点头,望着那画像幽幽的念道:“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袖姑,我带了个徒弟来,你见见!”说完,侧身叫荣以轩过来;
荣以轩有点发毛,如果说‘袖姑’这个名字说明师娘有创意的话,那么‘你见见’这三个字,可见师傅的创意不在师娘之下!
磨磨蹭蹭的样子、唯唯恐恐的态度,一下就招来的柳亚夫的不满,第一次严厉的怒斥一声:“快点!给师娘上香、介绍自己!”
荣以轩这才不敢怠慢,一边上香一边念叨:弟子荣以轩,拜见师娘!念完,还深深的鞠躬了几下,一点也没马虎,他已经看出了苗头,自己以后可以对这老家伙马虎,对这师娘,可千万不能不敬,不然老家伙一定会发火;
“好了,你下去吧!”柳亚夫说,自己却重新面对那画像,没有离开的意思;
“哦!啊?我……”荣以轩一时没有明白,下去是指到哪里去;
“你该回去上班了,记得晚上帮那个疯娘儿们治完病了来找我!”
“哦!”荣以轩这才转身往外走,原来师父也知道,那富姐是一个疯娘儿们啊!可师傅你也太不道义了,明明知道她是一个疯娘儿们,干什么你也陪她疯啊!叫我去给她用按摩的手法治疗失眠?!
出到了外面,时间已经到了七点多,但天气却阴沉沉的,貌似要下雨,也是,马上就要进去雨季了,再不下雨,都能把人热死;
临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刚进门的吕子春,他手里还拎着一份早餐,因为时间紧,荣以轩只是跟他简单的打了声招呼,便向医院赶去;
人这一生,有些事、有些经历仿佛都是冥冥中注定了的,面对一个十字路口,无论你选择走哪一条路,似乎都逃不过上帝的掌握,就像荣以轩,他去医院就去医院吧!偏偏要抓紧时间在早点摊上吃些早点,然后……然后就因为耽误了那么上十分钟的时间,却给他以后的生活造成了不少的烦恼;
医院是七点半上班,而荣以轩从柳亚夫那里出来是七点十分,去医院只用十分钟就足够,那么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荣以轩选择了吃早餐;
他不喜欢吃油炸食品,也不喜欢一边走路一边捧着个方便碗吃东西,所以他选择了一个早点店,在里面坐着吃完了一碗包面!包面就是馄饨!吃完后一出门,才发现天阴沉得可怕,真的就在下雨了,几滴,还是豆大的雨点,这往往是要下大雨的前兆;
快走,也许能在下大雨之前赶到医院!荣以轩心里是这么想的,就急匆匆的往医院赶,和老天爷赛跑的结果就是:当有一天你累死了,却发觉星球们仍旧在不紧不慢的转!
眼看离医院只有一百多米的时候,头顶突然一声炸雷,接着就是轰的一声,倾盆大雨哗哗哗的浇了下来,将荣以轩淋成了一只落汤鸡,浑身上下都滴着水,狼狈的冲进了放射科;
这一情况是突发的,一般医生都遇到过,所以也没在意,但有一个人却十分恼火,那就是刘阿姨,刚刚拖完的走道地板,被荣以轩留下了一条长长的水渍和泥巴印,害得她刚刚的功夫白费!
两人原本就有嫌隙,更有瓜子壳事件在先,刘阿姨虽然口头上不再和荣以轩斗气,承认了他是个男人,但心里却一直憋着火,于是她将这次的泥水事件看成是荣以轩的挑衅,她噗通一声扔下拖把,怒气冲冲的就来找荣以轩理论;
荣以轩呢,一跑进放射科,就晦气的看着满身滴水的衣服,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上身是一件青色衬衣,下身是一条长裤子,这吃饱了水的衣服穿着肯定会冻坏人,于是荣以轩就决定,现在这个时间,天有下雨,既不会有病人来,也不会有其他的同事来,还是把衣服脱下来拧干,衬衣就不穿了,直接在外面套上件白大褂!
说做就做,荣以轩开始动作飞快的脱衣服,先将衬衣脱了,拧出哗啦啦的水来,抖了两抖扔桌子上,准备等下挂在哪里晾干,再把裤子脱了,这裤子拧干了还得穿回去,所以就拧得特别的仔细,恨不得就靠拧几下,就能拧干一般!正好在这时候,事情就发生了!
刘阿姨气势汹汹的直奔放射科,一推门,正要张嘴暴喝,就见她猛浑身一个激灵,顿时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愣在了哪里;
她看见了,她看见了,看见一具男性的躯体,只穿着一条黑裤衩,正背对着门,双手因为用力拧裤子的缘故,露出背上线条刚毅的肌肉,在灯光的照耀下,全身泛着一种柔和的黄色光芒,每一块肌肉、每一段线条,都似乎闪烁着一种性感、撩动的光芒!
刘阿姨呆住了!心肝噗噗的跳个不停,双腿微微的颤抖着,仿佛随时都站不稳般,只能依靠一手抓住门的把手,一手扶住门框,才能勉强站稳,荣以轩仍在专心的拧着裤子,他或许是以为这个点不会有人来,或许是外面的雨点声太过密集,致使他没有听到身后的门被推动的声音,正背对着门,撅着屁股,双手一下一下的用力,令背上和手臂上的肌肉都因为用力而鼓胀;
青春的身体、阳刚的线条、紧绷的肌肉……刘阿姨只感到自己口干舌燥,脑袋晕眩,这么多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的看到老公以外的异性的身体,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那具身体散发出来的令人窒息的诱惑力!
原来……是这么的完美!是这么的性感!是这么的……要命!
“不行了,我要晕了,我好想喝水,我两腿发颤,我小腹好热!”刘阿姨再也不敢看下去了,她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激动,慢慢的……慢慢的掩好门,气喘咻咻的冲向了厕所……一边冲脑海里还一边狠狠的骂道:“天啊!这该死的欲火……它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