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寿的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来,这二十来号人要是一涌而上,金流钰不给打个残废就见鬼了,不行,一定要通知二哥快跑!
念及于此,冯天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提起裙角就朝二楼冲去。
“那个屁股大大的丫头是什么人?”青春痘男看到金来娣往二楼跑去,不解地问道。
“她是金流钰的三妹。”一旁的知情人连忙说道。
“哦……”
“少爷,看样子她是去报信的,要不要给拦住?”
“不用,连她一起打!”
“遵命!”
一干人得命后便吆喝着将周围的闲杂人都赶了出去,牢牢地守住了二楼,有的抽出了棍子,有的拿出了砍刀。
冯天寿此时已经跑到了叶婉晴的房间前,看着二楼的阵势,知道这回怕是不能善了了,一把推开房门就大喊了出来:
“二哥快跑,有人要打你!”
这时,屋内正好传来致爱丽丝的美妙旋律,而叶婉晴正在痴迷地望着全心投入讲解的金流钰!
金来娣这一身吆喝将屋内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叶婉晴颇为不悦地起身走到金来娣身边,说道:
“来娣妹妹,怎么了?谁要打你二哥啊?”
“楼下……,楼下好多人!”
“嗯?”
叶婉晴不急不慢地走到门前,看见了楼下的一干人等,面不改色地质问道:
“王兴宇,你这是干什么?”
“婉晴,不管你的事!”青春痘男瞪着眼回道。
“这是我家,你带这么多人来是喝酒的吗?喝酒就到前面去,这里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叶婉晴横眉冷对,颇为生气。
“婉晴,我……”青春痘男话说了一半,突然看见金流钰拉着金来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并且,金流钰还一本正经地站在叶婉晴后面说道:
“婉儿师妹,这些人聚众闹事,我们报官吧!”
“婉晴,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给我打!”青春痘男本还想解释一番,但看见金流钰后,便什么都不想了,直接抄起棍子就冲了过去。
话音一落,打手们就如打了鸡血一般朝二楼冲去。金流钰一看这个情况,连忙一只手挽住叶婉晴的细腰,将叶婉晴放回了屋内,接着又一把把金来娣推了进去。
接下来,金流钰不紧不慢地撩开长衫,微微下蹲,左手握住右手的关节,身体完全侧向一边,大喝一声:“哇^”,如同发疯的野牛一般以肩膀为武器朝楼梯口冲去。
放心不下的冯天寿和叶婉晴慌忙拉开屋门,只见金流钰在一瞬间就掀飞了四、五人。未等看仔细,金流钰就已经冲到了楼下的院子里,遭受着一帮人的穷追猛打,金流钰一脚踢向了廊檐下的长凳靠背,发狂般扯下靠背上的一根长木条,对着一群人抡了起来。罡风扫过,一个照面就有大半打手被抡飞。抡了几圈后,似乎感觉不够过瘾,金流钰又看到了院角的几口大缸。
二话不说,金流钰一个跳步便倒了大缸边,也不管里面有没有水,双手搭住大缸边就举起来向人群扔去。
6口大缸扔完后,似乎是发现没有趁手的东西了,金流钰眼睛一闭,怪叫着挥动碗口大小的拳头毫无章法地冲进了人群。
由于这帮打手并不敢真的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把金流钰给捅死,所以砍刀多是砍在了金流钰的非要害部位,岂知,几刀下去之后,金流钰不知是被鲜血刺激,还是被砍出了真火,竟然爆喝着使出了大哥小时候长练的一套拳法——八极裂日拳!
其实这套拳法虽然听着威猛,但实际上却是练体筑基之用,侧重大开大合,舒展筋骨,并无多大的杀伤力!然而,此时施展这套拳法的金流钰却拥有着无比强壮的体魄,即使平常一拳挥出,也多出常人几分力气,何况在目前这种情形下被逼得条件反射般使出这套拳法,所谓碰着即伤,擦着就断,就是对金流钰最贴切的描述。
两三个呼吸之后,当金流钰还在闭着眼睛尽情挥拳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没有一个能站着的人了!
叶婉晴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紧张地握住了金来娣的手,喃喃地说道:
“来娣,没想到,你二哥这么男人!”
冯天寿此时比叶婉晴还紧张,虽然前世也看过、参加过聚众斗殴的事情,但像金流钰这么勇猛的,却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不知是谁通知了官府,就在金流钰睁开眼睛之时,蓝衣、黑靴、身配暗金色腰刀的天元城安执厅人员已经包围了现场。
青春痘男看见安执厅的人来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神色万分紧张地回头看着刚刚收手的金流钰,朝安执厅的人猛冲去,边冲边喊:
“救命啊!他……”
说时迟那时快,金流钰一个箭步跨了过去,活生生将青春痘男踩在脚下,彬彬有礼地回道:
“诸位大人辛苦了,这小子聚众闹事,已被我擒下,正要绑去交给官府呢!”
一干安执厅的人看着满目疮痍的院子,又看了看凶神恶煞的金流钰,纷纷摸上了腰刀。此时,一个看似当官的上前说道:
“统统带走,回头再审!”
由于叶婉晴、金来娣以及一干围观群众的作证,整个事件很快水落石出,青春痘男也坦白交代是嫉恨金流钰能跟叶婉晴单独相处而找人来寻他的晦气,并金流钰在上午打爆了自己额头的一颗痘!
由于青春痘男是当朝副议长的独子,并且这场事故只是造成了几人轻伤,部分财物被毁,所以,在判王兴宇、金流钰各赔偿一半损失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次回到鸿运坊之后,一干逛夜市的男生女生也刚刚回来,看着满院的狼籍,如同炸了窝般议论了起来。冯天寿懒得关心他们说些什么,找到并安排好柳碧儿他们后,便连忙赶到了叶婉晴的住处。
按照冯天寿的理解,经过晚上这么一闹,叶婉晴肯定会对二哥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毕竟二哥把人家的家都给砸了,按照二哥的粗线条,肯定是想不起来主动说些道歉的话什么的。自己如果不在第一时间跟叶婉晴道个歉,估计二哥以后就没机会了。
没曾想,刚走到二楼的楼梯,叶婉晴的房间内就传来了致爱丽丝的音乐声。冯天寿下意识地停在了叶婉晴门口,没有敲门。仔细听了听,发现音乐停后,又响起了拧动发条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咯咯的笑声……
即将敲门的动作收了回去,冯天寿挠了挠脑袋,轻轻地下了楼。
金流钰经过诊断,除了手臂有几处轻伤外,并无大碍,所以冯天寿也不是很关心他的伤势。本想再问问金流钰与叶婉晴的事情,但看着金流钰哈欠连连的样子,便只能作罢。
拖着疲倦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后,贴心的碧儿已经倒好了热水,洗漱完毕以后,冯天寿再也没有力气陪柳碧儿一起欣赏战利品,头一歪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昨天晚上,虽然叶婉晴通知家里的人来处理这些事情,但叶父、叶母都不在天元,叶婉晴唯一的哥哥又不知道喝酒喝到什么地方去了。
直到今天清晨,叶婉晴的哥哥叶方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说什么都不要王兴宇家的赔偿,并拉着叶婉晴要去给王兴宇赔罪。
“凭什么王兴宇他来捣乱,还要我去赔不是?”叶婉晴不服气地说道。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起床准备回家,大厅里聚了很多人了,而叶方不知是过于着急还是毫不在乎,在大厅里让叶婉晴去赔不是。
“膀子硬了啊!人家什么身份!给你脸你还真敢要啊!赶快跟我登门道歉去!”叶方拉着叶婉晴的手就要往前冲。
叶婉晴一脸的不情愿,抽出了手,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叶方三十来岁,深知自己妹妹的脾气,平时对这个妹妹也是极为地疼爱,如果不是这次闯的祸太大,也不会这么失态地让叶婉晴下不来台。
看着叶婉晴执拗的性子又上来了,叶方气得直跺脚,大呼:
“不知轻重!不知轻重啊!”
周围的人很快知道了怎么回事,有的开始帮叶婉晴说话,有的则是选择沉默。
金流钰刚起床就看到了这一幕,在叶方再次拉起叶婉晴的手,叶婉晴憋屈地就快哭出来时,大步上前说道:
“叶大哥,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错,与叶婉晴无关,我会亲自去向王兴宇道歉的!如果他有什么不满,我会让他全部冲着我来的,请你不要再为难叶婉晴了!”
冯天寿在一旁直摇脑袋,心想:为什么哥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就这么多事情呢!不过,这个金流钰,在关键时刻可真不掉链子啊!
“师兄,你们男人最好个脸面。谢谢师兄了,这件事与你无关,我自会处理好的。”叶婉晴颇为感激地看了看金流钰,浅浅地行了一个礼。
不知为何,冯天寿此时却没心没肺地想到了诡异的一幕——
在黄沙滚滚的战场上,金流钰身披金甲,浑身带伤,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婉晴,柔声说道:“婉儿,师兄要去了!”。
叶婉晴气息微弱地回道:“师兄,师妹要和你一起,我们说好生生世世不分离的。”
“不,你要为了我好好活下去!”
“没了你的世界,我不愿独活,师兄,让我们一起走吧!”
说完后,表演完毕的金流钰就抱起叶婉晴走向前方的洗澡盆,两人一起YD地大笑着向对方身上泼水!
冯天寿还未幻想完,叶婉晴就挺直了腰杆,直视着叶方说道:
“道歉也不是不可以,管家!去通知王兴宇,就说我叶婉晴要向他道歉,让他速来鸿运坊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