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你能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
张白依是一脸猥琐的笑容,站在那里云淡风轻的看着莫小贝傻笑。
“走吧,进去再说,别让主人家等急了。”张白拉了拉莫小贝,率先一步往东厢走去。
莫小贝还未从再见故人的惊讶中反应过来,怔怔的跟着张白往前走去。
没出几步,老爷子跟前的老管家便迎了出来,莫小贝任由丫鬟婆子门掺着她往宾客喧哗的东厢行去,心里面总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似的隐隐不安。
“阿嚏,天哪,我差点把阿嚏给搞忘了。”莫小贝一拍脑袋,懊恼的抱怨了自己一声,拎着裙摆就大步大步的往大门外窜去。
张白摇了摇头,看着莫小贝在晚风中慌乱奔跑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还是那般迷糊。
莫小贝急急忙忙的跑到门房,见阿嚏正和门房的小哥吵的不可开交,恶狠狠的要往小哥身上扑,扬言要让他尝尝自己无敌熊爪功的厉害。
她远远的便唤了声“阿嚏”,声音涩涩的夹杂着说不清的心酸。
此时阿嚏正从抱着自己那人的怀里拱了出来,两只前爪使劲向前扑着,被莫小贝这么一叫,条件反射的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待看见是自己日夜挂念的小主人时,立刻就呆住了,前半截身子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便掉了下去。
它赶忙手刨脚蹬的要把自己倒吊着的身子摆正,可它这一使劲,原本想要把他抱好的那人反而乱了手脚,一人一熊忙乱着滑稽的不行。
莫小贝赶紧小跑几步,将阿嚏接了过来,与送阿嚏来的那人道了声谢,给了些酬谢的银两,便又抱着阿嚏往东厢跑去。
“臭女人,你慢点,慢点,我快被你颠死了。”阿嚏还是那么嚣张的跟莫小贝嚷。
“别闹,没看我有急事么,呆会我要参加一个宴席,你可千万别给我添乱,老老实实的呆在我身边,听见没?”
“没听见没听见,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别闹,你要给我出了岔子,我剃光你的毛。”
莫小贝这话一出,原本还嚣张无比的阿嚏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这小家伙别的不怕,对自己这身乌黑油亮的毛可是宝贝的紧。
莫小贝到了东厢门口,正了正头上厚重的发髻,又整了整衣衫,把阿嚏放到地上,故作优雅的迈着小碎步走了进去。
宴席上觥除交错,客人门小声说大声笑,推杯换盏间酒香四溢。
大家看见门口进来了一人,都转过头来细细打量着迟来的莫小贝,让莫小贝原本就因跑步而有些微红的脸愈发的羞红起来。
还是张子清起身替莫小贝缓解了尴尬:“小贝,来,到我身边座。”
莫小贝点了点头,便低头快步走了过去。
张子清疑惑的看了看跟着莫小贝一起进门的阿嚏,招呼随侍暖酒的仆人在莫小贝的桌边加了一张软垫。
这张家与其他豪门大户不同,一般不宴请外客,凡是宴请,必是与自家关系极为亲密之人,自然也就撤了高桌宽椅,换了长几软垫,宾主席地煮酒,好不恰意。
张子清见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道:“今日请大家前来,略备薄宴,一是想同诸友秉烛夜赏我这梅园里早发的梅花,二是同大家介绍下我这位刚游历回来的侄儿。”说罢,便将目光往他左手处的张白看去。
张白自是极有礼貌的起身同大家执了晚辈之礼,说了几句客气话方才座下。
莫小贝原本一直低着头和藏在长几底下的阿嚏做着小动作,这时方才留意到早她一步进来的张白。
此时的张白早已经不是当年初见那个带着痞痞的笑容,满脸挂着剃须水的猥琐男了,他有了成熟稳重的笑容,睿智深沉的双眸,行止间说不出的威仪。
莫小贝虽然惊异于张白的变化,但碍于此时宾客众多,只得将心中的诧异暂时压了下来。
大家随意吃了些长几上的菜肴,喝了不少张府新酿成的梅子酒,便都醉意熏熏的嚷着要去梅园秉烛赏梅。
张子清见已经月上柳梢,园子里凉风习习,佳色正浓,正是赏梅的好时辰,于是命府里的人早早燃起了风灯,唤上宾客们一起往梅园行去。
因着莫小贝和张白原本就座在张子清的左右两边,离门口最远,于是便拖着脚步与张白远远吊在众人后面。
莫小贝抱着偷喝了几杯梅子酒,摇摇晃晃的阿嚏,趁人不注意,一个滑步靠近了张白身边,咬着丫小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那个盒子呢?”
张白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的路,嘴唇轻动:“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啊,我来这里之后就没见过那盒子了,说起来全都怪你。”
“你。。。你个无赖!”莫小贝忍无可忍的吼道,想起那些宾客就在前面不远,又赶紧低下了头。
“你还恶人先告状,要不是拜你所赐,我现在正在家上网看电视,哪用的着来这里被人追杀。”
“你被人追杀?”张白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莫小贝问道。
“对,都是你这死男人害的。”
张白摸了摸下巴:“知道是谁追杀你么?”
“好像是叫什么巫族来着,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遇上你这么个灾星。”
“你把盒子给我,我要回去!”
“我都说盒子没在我这儿了。”张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带你去找盒子,你要跟我去么?”
莫小贝咬牙切齿的说道:“再敢忽悠我有你好看的。”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跟上了前面的宾客。
期间张子清又命人在梅园中安放了几张长桌,暖上新酒,与众宾客煮酒论梅,一直畅谈到深夜。
莫小贝熬不住告了罪先行回了房,今日重遇前世的故人,她的心里自是百感交集,想着自己也许还能重回二十一世纪,更是高兴的一宿没睡。
欧阳快要成亲了,秀姨也与家人团聚,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