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接下来故事便很简单。
那金发男子凭着一块最小面额的筹码进了赌场,轮盘、梭哈、德州扑克、掷骰子等等所有项目全部通杀,每次都是“all-in”——全押,每次都是通吃。很快所有的赌客都停下手中的赌局,聚集在金发青年的周围,来围观这难得一见的精彩场面。甚至有几个不要风度的人看金发青年下注后便一个劲地跟注,狠狠地赚了不少。
荷官高手们轮番败下阵来,按规矩,金发青年早就该收手了,可他一直没有收手的意思,始终饶有兴趣地尝试不同的赌博方式,而且没有人能够看着那双眼睛请他离开赌场,没有人可以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一句话。
赌场是一个宽大的教堂式建筑,用了很多的大理石和各种华丽的雕塑与壁画,装修上却很有华国古典风格,到处贴满了金箔和红色装饰品。赌场中央是一个直径二十米的半圆型屋顶,空高有十多米高,在地下搞出这么大一个空间来对建筑师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但赌场里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甚至比在地面上的感觉都好。在地下,每个人都有一种莫名的隐秘感觉和安全感,潜意识告诉里在地下这种环境,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赌去输,而不用担心东窗事发,再加上赌场里的匿名vip制度,等闲人根本进不来,所以很多来这里赌的人,头上都顶着大大的官帽子或者各种各样的光环。
半圆型屋顶的顶端盘旋着一条金光闪闪神态威严的五爪金龙,神龙的神态惟妙惟肖,似乎前半身穿过云层探爪而来,嘴中含着一颗乳白色的珠子,正发出温柔的白光,洒满了整个大厅。在这条金龙的正下方,方方正正地摆着整个赌场里最大最豪华的一张赌桌。整张桌子由北欧深山里一种古老的树木做成,异常厚重庄严,并且镶满了黄金,这神秘的树木正散发着一种神奇的天然木香,刺激着人们的神经,千百倍放大着他们的yu望,让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这张神奇的赌桌上演过很多的豪赌传奇,而今夜,又一个传奇即将在此上演。
金发青年正端坐在这张豪赌之桌的中央,他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对手,背后是一群狂热的客人,他们已经被金发青年的神勇表现刺激得完全疯狂起来,尖叫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而赌场里那些荷官们却面无人色,金发男子的面前堆满了花花绿绿的筹码,如果这些筹码全部变现,那这家赌场之前几年的利润将全部泡汤,这些荷官的所有收入将全部泡汤,尤其是最后几个输得多的甚至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他们看着金发青年的背影暗暗叫苦,虽说无赌不千,但赌场里现有的任何高科技设备都无法发现金发青年是任何出千的,或者说金发青年根本就没有出千,但这可能吗?
赌桌旁围满了疯狂的人群,金发青年好整以暇地坐在中央,手里玩弄着一块紫色筹码,脸上仍然保持着那漠视一切的微笑,虽然赌癫一直没有出现,但金发青年知道,赌癫一定在底下观察他很久了,而且赌癫一定会出来。
果然,十分钟后,围观的人群热烈欢呼起来,让开了一条道路。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赌癫从赌场的最深处走了出来,来到了金发男子的面前。
“这张卡里有100亿现金,是我这么多年的所有积蓄,请收下。”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赌癫走到牌桌前并没有坐下,只是从手下那里接过一个纯金打造的托盘,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没有任何标志,没有任何图案,纯黑色的银行卡。
没有理会众人的嘘声,赌癫低着头,两眼坦然地看着金发青年,眼神中没有恐惧,也没有羞愧。有些人,根本不应该存在与这个世界,但一旦出现在你面前,你就自认倒霉吧。
金发青年笑容中露出了赞赏之意,却没有接过卡,“我要的不是钱。”
要的是我吗?赌癫的心猛地一沉。
赌癫在地下赌场打滚数十年,明白,有些人根本不能招惹,赌场在他们眼中就像提款机一样。用暴力将他们赶走?开玩笑,赌场的保安在他们的眼中就跟蚂蚁一样,你想关门送客,你就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只不过那些人对赌场没有多大的兴趣,一般也不会做得太过分,但眼前的金发青年却不一样,
逃不过了吗?那就应战吧,将这一百亿换成筹码,赌癫坐在了金发青年的对面。
接下来,两人开展了一场赌王级别的经典大战,梭哈、德州扑克等等项目看得围观的人群惊叫连连,大呼过瘾。而作为当事人的赌癫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引以为傲的记牌能力和观察力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赢的都是他认为会输的牌,输的却是他认为他会赢的牌。
一句话,对面的青年在玩弄他。
周围的观众,包括赌癫的手下都已经被金发男子迷失了神志,不,不是失去神志,只是完全忘记了金发男子只是个陌生人,完全他们似乎身处一场电影中,英俊的主人公挑战老奸巨猾的老赌神,高潮迭起后获得了胜利。
一个小时后,金发青年失去了耐心,一局豪赌,注码越来越大。
“各位观众,四张AS!”
围观的客人一张尖叫,赌癫的所有筹码输得一干二净。
输了吗?赌癫心中却有一股解脱。
“阁下的赌技实在是出神入化,小老头我在赌场里打滚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精湛的赌技,虽输的一干二净,却不枉此生,本赌场再也没有什么入得了先生法眼,还请先生慢走。”赌癫对着金发青年露出钦佩的眼神,恭敬地说道,虽将毕生积蓄输的一干二净,但是赌癫仍面不改色,表现出愿赌服输的赌者气魄。
“小家伙,听说你还有两块黑色的筹码,我想看一看。”金发青年不理会赌癫的话语,只是自顾自地玩弄着筹码,对着赌癫轻轻说道。
小家伙?!
赌癫心中一惊,不详的预感更加强烈,他再仔细看了看金发青年的脸庞,那张脸兼具东西方人种的特点,仿佛天神最得意的作品般完美无瑕,甚至完美得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赌癫对金发青年的真实年龄产生了怀疑,而且金发男子要看黑色筹码。他究竟是什么人,他究竟有多大?
黑色筹码,赌癫是有两块黑色筹码,那是最后的筹码。外界传闻这两块筹码是赌癫自己制作的,其实这都是误传,这两块筹码在赌界已经流传了很久,却非常不祥。古老的传说里提起过这两块筹码,说它们被恶魔施加过魔咒,会吸收赌者的灵魂。这两块筹码没有面额,要有的话赌者本身就是赌注,是用来两人赌命的筹码,输的人失去的不仅是生命,还有灵魂。
达叔临死之前将两块筹码交给了赌癫和他的爱人,并嘱咐他们千万别用这两块筹码,他们一直遵循与达叔的约定,直到10年前,赌癫和他的爱人不欢而散时,他的爱人偷偷将这两块筹码拿了出去。
这两块筹码只用过两次,一次是他的女朋友赌输了,将自己的命和两块筹码输给了对手。另一次是赌癫为女朋友报仇,从对手那边赢回了这两块筹码,还有那个对手的命。
之后这两块筹码就被赌癫封存起来,本打算作为自己的陪葬品。
想不到,到了最后还是要用到那两块筹码。
成为赌癫这种境界的高手,不仅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对人性心理的深度把握和极其细微的察言观色本领,还要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胆气,但这些都不够,还要有惊天豪赌的赌徒心态。
真正的赌博不仅仅是赌,而且要博,赌癫一生经历无数赌局,但绝大多数只是紧密的计算、高超的赌博技巧,洞察人心的心理学战术,真正的赌博是绝对公平,每个人都是50%的机率,每个人都没法掌控自己的命运,没法影响赌博的结果,而且赌注绝对要够大,大到你没法承受。
赌癫这一生真正的赌博却只有两次,一次是年幼时跟他的爱人赌博,赢得了她的初ye,第二次是跟美洲赌王赌命,为他的爱人报了仇。
要不要赌命。赌癫沉默了,他不是不敢博,而是他完全不是金发男子的对手,白白送命的事情他可不干。这不是跟人类在赌,是在跟恶魔在赌,金发男子在赌癫眼里就是一个可怕的恶魔。
与恶魔对赌的人,到最后输掉的永远是自己。
金发男子似乎是明白赌癫的顾虑,转过头对着远处的服务台说道:“将我的金币拿过来。”
围观的众人大气也不敢出,到这个地步,他们也明白了眼前上演的不仅仅是一场赌王大战,已经是生死之战了,于是纷纷往服务台看去。
一直躲在服务台关注赌场情况的鉴定师这下慌了神,就是因为他贪图金发青年的金币,给他兑换了最低限额的筹码,结果那个青年居然将整个赌场都赢去了。如果老板知道是他兑换的话,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不过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板怎么可能不追查,无论怎么说,这个鉴定师是死定了。
鉴定师苦着脸,颤悠悠地将他偷偷藏起的金币送到了金发青年的面前,然后对着赌癫结结巴巴地说了句“老板。。。。我。。。。”
赌癫没有兴趣听快死之人的讲话,他使了一个眼色,几个大汉立刻将那个鉴定师押了下去,那个鉴定师哪见过这样的阵仗,挣扎了两下便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消失在众人面前,很快就将消失在世上。
“就用扔金币来赌一场,如何?”金发青年将金币放到了赌癫的面前。
扔金币吗?赌癫一愣。最古老的赌博方式之一,只要金币没有动过手脚,每个人都是50%的机会胜出,绝对的公平。
赌癫仔细地看着那个金币,拿过来试着扔了两下,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再仔细看了看金币两面的花纹,一面是缠绕着闪电的雷锤,其上清晰可见一圈圈的铭文,一面是式样异常古朴的盾牌,盾牌上铭刻着一个从未见过的怪兽狰狞的兽脸,周围闪耀着灿烂的群星。整个金币金光闪闪,异常美丽。
“我绝对不做手脚,而且你可以不赌!”金发男子轻轻说道,可是他的表情却明白地告诉赌癫,你没得选择。
赌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金发男子,眼神越来越锐利,全副身家都给了还不够吗?他不是没有想过暗算这个金发男子,可是他暗中派来试探的每一个人看到那个金发男子之后都忘记了自己的使命。这个男人到底有怎样的魔力,跟他赌不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了嘛!不过如果他不做手脚的话,倒是可以一搏。
“一切皆由天意。。。。你选!你扔!”金发男子对赌癫的表现很满意,能有这样的眼神的人,才能引起他的兴趣,不枉他万里迢迢地跑这一趟。他决定给赌癫一个机会,毕竟这个世上优秀的人才太少了,杀一个就少一个。
“各位尊敬的来宾,感谢大家的光临!也感谢大家对赌场多年来的支持,在这里我向大家郑重的道歉,现在我宣布:本赌场从现在开始永久性停业,给大家造成的不便深感歉意,每位客人可以在服务台凭手中的筹码领取双倍的现金。”赌癫的眼神猛然一亮,站起身对围观的客人们大声地说道。
客人们一下子乱了套,这么经典的赌局不能够现场观看实在是他们的一大憾事,纷纷表示哪怕放弃全部筹码都要留在现场观看,赌癫不为所动,指挥手下将全部客人清理出场之后,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有序地离场。
“嘭!”地一声沉闷声响,赌场尽头那凯旋门似的厚重大门紧紧闭上。偌大的赌场里只剩下赌癫和那金发男子对坐在赌桌前,整个大厅寂静得非常诡异,只有那远处的喷泉和水幕传来轻轻的流水声。
接下来的场面赌癫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因为这是跟恶魔对赌,他一定会输。不过他要给所有人留下悬念,他要给后来的学习赌技的人留下值得向往的传说,在那些人练习洗牌记牌的时候,能想起他赌癫那神奇的本领。
那些后来者,当他们踏上赌者这条路时,他们需要希望。而不是知道即使在赌技的顶端,世上还有靠任何赌技都无法战胜的人存在,这是对后来者的最大的打击。
赌癫突然回想起达叔弥留之际将那两块筹码传给他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他那鼓励而又怜悯的目光。
也许,达叔知道我肯定会有这一天吧。
赌癫叹了口气,将胸前的金光闪闪的项链摘了下来,粗大的项链的端头是一个老旧的怀表。赌癫将怀表的后盖一拧,两个黑晶晶的筹码掉落在赌桌上,发出叮叮的响声,似邪恶精灵的欢笑。
传言绝大多数都不可信,赌癫一直将这两块筹码随身携带,之所以用那么恶俗的粗大金链将其锁住,因为这是达叔反复交代的,那链条的每一个环节上,都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仿佛镇压着某种异常邪恶的力量。
金发男子轻轻将筹码拿起放在自己的眼前,两眼仔细盯着那两块筹码。过了好一会,才满意地点了下头,除了赌癫,这两个就是他想要的东西。
“一次定胜负!”赌癫沉稳地说道,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金币。
金发青年微微点了点头。
“我要的是雷锤!”赌癫突然一笑,那淡定、迷人的笑容回到了他的身上,从金发男子出现之际开始,赌癫的表情就一直很卑微,直到这一刻他才表现出那赌神的风采和关键时刻的气魄。
右手猛然将金币高高抛起,赌癫便端坐在那堪比豪宅价格的座椅上静静地等着金币落下。
“叮!~~~~”金币在空中发出一阵清越的鸣叫,高高飞起,堪堪飞到那屋顶那含着的宝珠龙嘴下方,便力尽后翻滚着落下。
“叮!~骨碌碌。。。。。叮!~”金币落在赌桌的中央,反弹了两下,再打了几个滚,最后。。。。。。落定。
“我输了。”赌癫没有看金币,闭上眼睛,安详地说道。
。。。。。。
“然后呢?”听到这里,吴起忍不住问了下去。
“然后我就在这里了。。。。。。”只剩下上半截的赌癫苦笑道。
“也就是说,你之后三年都没有知觉?”吴起觉得自己快晕了,这赌癫说了半天,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比如他是怎么变成这幅模样的,是手术吗?是药物吗?还是什么其他的方式。
“期间,我也清醒过几次。。。。。。”赌癫的声音有些害怕,那丑陋的脸庞显得更加恐怖。
“嗯?”吴起赶紧集中精神。
“第一次,我发现我在吃我后宫里最宠爱的女人。。。。。。第二次,我发现我在吃已经腐烂了很久的尸体,。。。。后来,我不再愿意自己再清醒过来。”赌癫摇着头痛苦地说道,两只尖锐的獠牙也随之晃动,反射着幽蓝的寒光。
“你再讲详细些。”吴起不管赌癫越来越低微的声音,催促着赌癫多描述些细节。他的大脑中在迅速地分析各种可能性,现在他认为那个金发男子的目的可能就是那两个神秘的筹码,或者想在赌癫身上试验一种将普通人进行后天兽化的技术。
至于金发男子的能力,吴起通过分析,这名男子能够在不知不觉中对人类进行催眠,而且催眠的范围相当的广,但这种能力对意志力特别坚强的人,如赌癫之类的就效果比较小。研究了下金发男子的赌技,如果金发男子没有出千的话,那他的计算力和观察力都远远超过了吴起。更可怕的是,这名男子掌握了一种普通人进行后天兽化的技术,不过这种后天的兽化技术可能有很大的缺陷,那就是被兽化的人只剩下动物般的进食本能,只有在进食之后才能够拥有短暂的神智,即使如此,也是极其可怕的力量。
吴起不停地根据赌癫的描述来分析金发男子的能力,越分析越绝对棘手,这个金发男子的能力只显露了冰山一角而已,他究竟是什么人,雷会不会知道。
但是那个金发男子为什么将赌癫变成这个摸样后就消失了,吴起始终摸不着头脑。
“最后一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变成两段了。。。。”在吴起沉思的时候,赌癫突然说道。
“额。。。。。。”吴起看着赌癫现在这副凄惨的摸样一阵无语。
“你还有什么遗愿吗?”吴起很真诚地问道,似乎为自己将赌癫杀死感到内疚。他已经获得所有他想知道的信息,而且赌癫看样子也坚持不了多久,问下遗愿只是表个态而已,他更想问的是遗产。作为曾经名噪一时的赌癫,起码也有些隐藏的财产,毕竟任何在赌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都会给自己留下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些财产对穷得亮晶晶的吴起而言非常重要,雷给他买的武器可不是免费的,那是要还的,而且算的还是高利贷。
“遗愿?!。。。。。咳咳。。。。。。”赌癫勉强抬起头,盯着吴起的眼神无比锐利,将吴起的心看得一阵发虚,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将死之人仍有如此穿透力的眼神。
“我一生之中从未看错过人。。。”赌癫重新躺下,呼呼地喘了几口重气。
“没有就算了。。。。”吴起脸色有点发红,含糊地说道
“去赌场那张桌下吧。”赌癫模糊地说道,眼睛看着天花板,闪耀着最后的光彩,“那里有我最后的遗愿,也有我最精彩的演出。”
“嗯?”吴起一阵心跳,赌癫最后宝藏就在那里吗。等他还想问详细些的时候,赌癫已经没有气息了。
吴起看着赌癫的遗体一阵沉默,至少他还算是以人类的身份死去的吧,吴起默默地安慰自己,不过吴起的心思很快就被赌癫最后的遗物给吸引过去。
好长的一段路呀。吴起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下赌癫,搞这么多走廊干嘛,又不是帝王之家的逃生通道。在走廊里休息了好大一会,吴起才勉强拖着重伤疲惫的身躯再次往那个赌场大厅走去。
终于再次来到了那间大厅。
大厅里一片破败,赌癫口中的那个花了8吨黄金装修的大厅,现在估计连8克都没有了,赌癫输了之后,这家赌场发了什么事吴起一点也不知道。偌大的赌场三年时间就衰败成这样,期间估计也发生了不少故事。
不过吴起对这些一点都不关心,他只关心赌癫的遗产。
吴起极其兴奋地来到那个巨大的赌桌下,只见赌桌上厚厚地蒙上了一层灰尘。吴起轻轻地拂开那些灰尘后,露出灰尘下完好的厚重沉稳的桌木。整张桌子静静地摆在那里就有一股磅礴大气和豪情,千年好木果然经得起岁月的考验,仍然在灰尘中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虽然镶嵌的所有金边已经全部被人挖去,但吴起还是想象到了当时这张赌桌的奢华。
要不是这张桌子太沉太重,估计早就被人搬走了吧。吴起暗暗地庆幸,他勉强蹲下身,用未受伤的右手仔细地检查这张桌子,以及桌下的地面,试图找到开启的机关。
然而半个小时后,桌下已经被吴起用流星锤砸了两米深的一个大坑,露出地底坚硬的花岗岩层,吴起还是一无所获。
该不会被赌癫最后给骗了吧,吴起一阵狐疑。难道说不是在地下?最后再试一次吧。吴起看着被移到一旁的赌桌,心中有了决定。
抡起流星锤,吴起对着赌桌的中央就是猛烈的一砸。
“轰!”木屑纷飞,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扬起一阵灰尘。
“叮!~~~”在纷飞的木屑中,一块黑色的筹码高高飞起,发出清越的鸣叫声。
吴起看着那在空中翻滚的黑色筹码,笑了,笑得很开心,很欣慰。
赌癫,不是白叫的。
即使对手是神,赌癫都要出千,何况,金发男子根本就不是神!
赌癫,面对他不可战胜的对手,上演了他最完美的一次表演,在有意识的最后一刻,他成功地瞒过了恐怖的金发男子,成功地换下了一块筹码,出了一次老千。
他输了,但是他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