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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赌约

清晨,一缕阳光自虚空投下,笼罩着无涯居,暖和而又舒适,龙不凡初来乍到自然不敢贪睡,早早便起来了。

刚推开房门便听无言叫道:“小师兄,你起来啦!肚子饿吗?”

龙不凡点点头道:“是有些饿了。”左右看了看,问道:“怎的不见师傅呢?”

无言回道:“也不知道怎么的,师傅一大早便已经被天云殿的莫秋白莫师兄请去仙灵殿了,说是掌门师叔有要事相商。”

“仙灵殿?”龙不凡嘀咕了一声。

无言见他有些迷茫,便解释道:“我仙羽门除去掌门人还有四位长老,正中央掌门人所居之地是为仙灵殿,乃是整个仙羽山的命脉。而其余东、西、南、北四面分别是大长老朱昆的天云殿,二长老闫旭的悔思殿,三长老洪武的子阳庄,最后这北面便是师傅掌管的无涯居了。这三殿一庄一居遥遥呼应,若有一方被人强攻,其余四方便可感受到,从而便可生成五行困神阵。当然,这其中的操作之法就不是我能知晓的了。”

龙不凡听得一阵心惊,想不到这仙羽门能够成为仙云大陆十大门派之一果然是有些门道啊!

“师傅去仙灵殿所谓何事呢?”龙不凡好奇的问道。

无言道:“这个师傅没说,我也不晓得,师傅走时让我今儿带你前去一览阁领取我仙羽门修仙心法口诀。”

龙不凡心中一片火热,自己终于要踏上修仙之路了,以往在书中读到过“世间有仙,可忽忽往还千里之间,修为有成者,亦可追星逐月、移山填海”,每每读到这些龙不凡就激动得难以自已,如今自己也有机会成为仙人,怎能平静下来呢?

龙不凡心中虽然激动得难以平静下来,可是却明白自己虽然已经成为了仙羽门的弟子,可是雨凌却还在等着自己,自己可不能不顾她。

想到这里,龙不凡便道:“大师兄,我今日恐怕不能去一览阁了,我须得下山办些事情。”

无言一惊,疑惑道:“下山?哪有弟子刚刚入门便要下山的,这可不成,师傅定然不会放你下山的。”

龙不凡铿然道:“我非下山不可,否则我宁愿不做这仙羽门弟子。”

无言摇头劝道:“小师弟,你可别任性啊!师傅虽对弟子们非常严苛,平日里不言苟笑,今日却在走时交代我好生照顾你,他怕你初来仙羽门,不识得路找不到一览阁,又怕你出了无涯居被他人欺负了,所以嘱咐我今日什么事也不做,就陪你去一览阁取得修炼心法。你别看师傅对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我却感觉得到他心里是很喜欢你的,你就别这么执拗伤惹师傅生气而伤了他的心。”

龙不凡一阵莫名,不知道江澹曦为何如此待他,不过心中却一阵感动,心里更想留在仙羽门了。

他自出生后母亲便去了,与父亲相依为命,而后来父亲也没了,只剩下襄雨凌和阿婆两人。村里人见了他就像见了瘟神似的,个个都喊打喊杀的,所以养成了一副孤僻偏激的性子。但是来到这仙羽门中却让他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对待,在别人眼中他不再是妖怪了,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去做,即便违背师傅的意愿也要去。

龙不凡苦叹一声,道:“大师兄,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虽然我刚入门,可是我却觉得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也不想违背师傅的意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还是等师傅回来之后亲自和他说吧!”

“有什么苦衷现在就说吧!”江澹曦的声音远远的从空中传了出来,随后见他缓缓从虚空飘落了下来。

两人见后立马行礼,江澹曦却一挥袖袍,眉头有些凝重,看着龙不凡,问道:“你有事要和我说?”

江澹曦虽然模样矮胖,可是气势却是不弱,这般凌空飞行,在半空上如履平地的神通令龙不凡心生向往。

龙不凡被他盯着,心中有些惧意,但是想到襄雨凌,顿时一挺胸脯,说道:“师傅,弟子今日想下山接一个人来无涯居。”

江澹曦听后顿时冷哼一声,面色不悦的道:“你当仙羽门是什么地方?你当我无涯居是什么地方?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吗?”

龙不凡道:“师傅请听我细细道来再生气也不迟。”

江澹曦板着一副脸,沉声道:“好,我且听你说说。”

于是龙不凡便将自己自小与襄雨凌的关系,然后如何与襄雨凌二人逃亡出来的经历全都托盘而出,中间江澹曦面色虽然依旧沉重,可是眼神却变得不一样了。

待到龙不凡说完之后,江澹曦才道:“臭小子,你是我江澹曦的弟子,你若有事,我这个做师傅的自当担当。按理说这无涯居能住什么人该是由我说了算,可是我也不好违背仙羽门历代先辈们的订下的规矩。除去那些前来仙羽门做客之人,不是仙羽门弟子的是无法住在仙羽门的,这是先辈们立下的规矩,我想即便是掌门师弟也不好违逆。”

龙不凡急声道:“可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不成仙羽门先辈所言所为就一定是对的?如今过去了数千年了,事事都在变,我们怎可墨守成规不知变通呢?”

江澹曦面色一变,一掌劈在了旁边的石桌上,怒声喝道:“放肆!你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怎可如此编排先贤?”

石桌在江澹曦的掌力下瞬间化成一颗颗细小的碎石,龙不凡与无言二人都被骇了一跳,无言赶紧一扯龙不凡,示意他不要说下去,然后躬身对江澹曦道:“小师弟初来乍到许多事情都不懂,还请师傅请息怒,莫要怪罪于他。”随后一拉龙不凡衣袖,对他道:“小师弟,赶快向师傅道歉。”

龙不凡何曾受过他人的气,心中有些不服,加以他性子向来直来直去,有什么就说什么,当下理直气壮的道:“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谁敢说自己所言所为一定是对的?谁敢说自己这一辈子都当得上无愧天地?”

江澹曦面色一沉,举起手掌一掌向着龙不凡拍来,龙不凡心中一凛,却想到自己根本没有错,当即将胸一挺,大声道:“你就算一掌打死我我心中依然不服!”

江澹曦举起的手掌始终没有落下,他真想一掌劈死这个逆徒,可是这小子说的话确实有些道理,很对自己的胃口。加以想起考核之后查阅了龙不凡所展现出来的种种天赋,又有些不忍毁去这么一个苗子,心中不禁暗骂:“这个该死的逆徒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恰巧在这时,却听到古琴心在门外朗声道:“弟子古琴心奉师傅之命前来拜见江师伯。”

江澹曦没好气的道:“进来!”

古琴心许是听出了江澹曦的语气有些不悦,好在对这师伯的性子有些了解了,虽有些气恼,却只是皱了皱眉便走了进来。

刚进院子便看到一旁的石桌已经变成了碎石,心头不禁暗想:“也不知道江师伯今日怎么了,似乎火气很大啊!”

还不待古琴心行礼,江澹曦便道:“你不好好呆在仙灵殿,来我无涯居作甚?”

古琴心颔首道:“弟子奉师傅之命来传一道口谕。”(为何称“师傅”而非“父亲”后续自有缘由,此处不作解释。)

若是他人江澹曦还会不理睬,可是对于古剑他却是由衷的佩服,听了古琴心的话面色稍稍好点,问道:“掌门师弟有何事要召见我么?莫非其余门派还因昨日异象的事情纠缠不清?”

古琴心颔首回道:“不是的,是因为龙不凡之事。”

江澹曦面色一变,道:“我这新入门的弟子又怎么了?”

别看他方才一副要一掌拍死龙不凡的模样,可是知道旁人要对自己的弟子怎么样时心中却有些担忧了。

古琴心道:“师傅得知了龙不凡之事,经过再三思量,遂同意龙不凡将人带入仙羽门,不过龙不凡却要经过考核,当然这一切还要看师叔是否应允,这才命弟子前来征求师叔的意见。”

原来古琴心早就知道龙不凡心中所想,这才跑去求古剑,古剑起初自然是不会同意的,不过古琴心将龙不凡的种种与常人不同之处告知之后古剑这才动了心,但是却也要经过测试证明之后才会允许。

江澹曦听后心中松了口气,其实龙不凡若是不那么执拗,能够在他面前多说几句好听的话,或许他早就同意了。可是这小子偏偏一副倔强的性子,这性子和他自己倒是有几分相同,他心中不禁升出几分爱怜。

不过,他纵然是有心同意也是面子上挂不住,可是如果不同意龙不凡又不肯留下,真是教他好生为难,这古琴心来得可正好,既能让龙不凡留下了,又可不让自己失了颜面。

龙不凡心中也是大喜,他自然知道这件事定然是古琴心说了不少好话,不禁更觉得欠古琴心太多了。

“你且说说要经过什么考核。”江澹曦问道。

古琴心面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深吸一口气,道:“师傅说了,若是龙不凡能够在一个月内导气成功,那么就允许他带人入住又有何妨。相反,若是他无法在一个月内导气成功,那么此事就此作罢。”

古琴心的话让一旁的江澹曦和无言二人都是一阵愕然,毕竟一个月导气成功的都是那种天资卓越之辈,整个仙羽门目前人数多达五千,可是真正能够在一个月内导气成功的怕也就那么两三个人,即便是江澹曦当初也没做到。

龙不凡究竟是何种灵根目前尚未得知,他能够吃苦耐劳,悟性奇高,这点江澹曦是知道的,可是要在一个月内导气成功江澹曦却不敢保证了。

“这……这会不会太难了点?”无言出声问道。

龙不凡则想法又不同,一个月内导气成功他是没作多想,他只是觉得若是让襄雨凌等待一个月时间太久了点。

“一个月时间实在太久了,我可以答应一个月导气成功,可是却不能让雨凌等待一个月。”龙不凡朗声说道。

古琴心摇头道:“这怕是不成的,这是最低限度了,毕竟这有些违背仙羽门数千年的规矩了。”

龙不凡有些心急的道:“那怎么办?雨凌天生残疾,我不能忍心丢下她一个人,这样子我也没法静心修炼。”

古琴心道:“龙不凡,雨凌妹子在我仙府之中你就放心好了,等你在一个月内导气成功就可以把她接到仙羽门来,你目前只需静心修炼,莫要想太多了。”

若是旁人说这话龙不凡自然听不进去,可是这一路下来古琴心帮助自己太多了,他实在不好让古琴心难堪,左右衡量之下,点头问道:“行,就依你,不过若是我在十天内导气成功,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等待一个月,导气成功后马上就可以将她接来?”

不待古琴心回答,江澹曦冷哼一声道:“十天导气成功?你简直就是做白日梦,放眼整个仙羽门,即便是以掌门师弟的天资都花了二十三天时间。你若真的在十天之内导气成功,我想整个仙羽门也找不出一个人反对你接人回来。”

“师傅,此话当真?”龙不凡郑重的问道。

江澹曦道:“臭小子,为师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你若是十天内导气成功,你下山接人的那天,为师驾驭百灵鹤亲自护送你。”

“好,师傅,你输定了,你就等着驾驭仙鹤护送我吧!”龙不凡说完后一拉无言,道:“大师兄,带我去一览阁,这十天之内我定要导气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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