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垂着头,眼睛一亮,还好,还好,是和风细雨,不是电闪雷鸣,她坐直了身子。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
“停!”李陌一看初夏又朝着老模式上,准备批讲她的英雄事迹,人彻底醒了,腾的从沙发上站起身,心火也腾的一声燃着了。
如果这次再敢胡忽悠,看她不打断林她的腿。“林初夏!坦白从宽!如果有半分隐瞒,从此以后我就再也不会理你,再也不会原谅你,再也不会给你做吃的……”
“李陌,别生气,别激动,听我说,我坦白,我一定坦白,决不欺骗,绝不隐瞒。”初夏站起身扶上李陌的肩膀,轻轻地向下用力把激动得弹跳起来的李陌带回到沙发上。
地下革命工作彻底暴露了,转地上作战吧。初夏心中叹了一口气。
冷昊焱站在门外听到李陌说坦白从宽时,就知道自己赢了,他嘬起嘴吹着无声的口哨下了楼。
傍晚六点半左右,老院里的梧桐在夏末初秋的小风里婆娑轻舞,像是他现在的心情,夕阳柔和的浅橙透过油绿的树叶斑驳洒下,愣是将老旧的小区渲染出了厚实庄静的文艺范儿。
时间有时候真的是好,一些儿有质感、有底蕴、有故事和带点神秘感的东西总是要它来成就的。就像这个小区,虽然建筑风格在当下一点儿也不时尚,还有些陈旧,但时间不偏不倚的赋予了它耐人寻味的的平和宁静与朴素稳重。
冷昊焱斜依在车前侧,抬头凝着一扇窗,发现自己的想法时,他笑了,自己竟也有文艺的时候。
揉了揉下巴,收起伸出去的一条腿,转身拉开车门,驱车离开。
从安娜那里接到秦玫,直接回冷园。
冷昊焱提前安排安娜带秦玫吃东西,这种情况的第一次见面,不适合在餐宴的氛围下。
回到冷园时,兰馨、林柏健、爷爷冷坤已经在坤青苑会客室等候多时了。
兰馨一下午情绪起伏跌宕,坐立难安,她想直接找上门去见秦玫,一刻也不愿意等,不是等,是煎熬,又怕吓到了孩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孩子。
最终,在琼楼苑修修剪剪,直到佣人苏杉提醒,她才发现平时里经心侍弄的花花草草被摧残得面目全非,心疼的不行,还好,终是转移了些注意力,捱到了晚上。
林柏健在冷昊焱和初夏离开后,思维就完全停了下来,他直直的坐着,视线一动不动,呼吸轻浅到近乎感觉不到,看上去像是圆寂的僧人,他不敢用力呼吸,不敢有思维转换,怕任何的风吹草动惊散了停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幸福到令他鼻眼酸涩,心房颤栗的不可思议的画面。
他的云儿终于有一缕轻轻地飘到了他身边,钻进了他的身体,柔柔地包裹着他冰冷的空寂的心房,温暖他几近绝望的念想。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