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李有海东倒西歪跌回宿舍,舍友吃惊不小。任火星买回高糖训斥道,“快把这喝了,看你喝成这样?!也不知道咋回来的?!!”
李有海微微睁开眼睛,那脸颊红成一片,左手接过两支高糖,右手捏住瓶颈,用力一搬,啪!的一声,瓶身炸裂,一支直接捏的粉碎,另一支只剩半瓶,还捏在手里,,参差不齐,炸开一个口子,甚是锋利。那手指已经划破,血刷就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李有海完全不顾,爽然一仰头,将半瓶葡萄糖灌进嘴里。
任火星惊叫道,看,把手指也划破了。忙拿过纱布简单给包裹着。“哎,从来不见他喝酒,没想到把人醉成这样。”一面由舍友把身子摆正了。
再看李有海醉得一身烂泥,那嘴里都流出口水。再也动弹不得。
李有海倒也安稳,安安稳稳睡了一宿,次日,头痛一天不说。支撑到下班,懒散着回了宿舍,无精打采的坐于床上。便想起一件事来。
李有海倒没想的什么,就是昨夜酒后所发信息都保存了。这时候,忽然记起,一股精神,坐直身子,喜道,“看看我昨天发了些什么。”
这样掏出手机,翻出信息,这一看不当紧,心里一惊,再也看不下去。
你倒他发什么信息,原来竟说,杨青你不爱我吗,你不觉得你有些自私吗,一点都不在乎我吗。胡乱该说不该说的乱发一气。
李有海意识到自己说发信息有些偏激,心中一种慌乱。心想,“恐怕是因为这些短信,弄不好杨青会和我彻底断绝关系。这该如何是好,怪我冲动!我最好给她打个打个电话,免得到时后悔。”
想到这,心里惴惴不安。拨了电话。
此时那杨青正为那些信息恼火,正候着呢,见他打来电话,便是憎恶。接过电话,冷冷问道,“你打电话干啥?!”
李有海见杨青这般凶煞口气,心说,麻烦了,果然生气了。心里有些为难,却稳稳道,“也没啥事,^你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说话,昨天我喝了点酒,胡乱发了些信心……"
不提这事倒罢,一提这事那杨青就很恼火,败气道,“够了,够了!我不听你解释!我也没有时间,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好吧?”
那杨青只顾训斥起来,李有海便有些灰心,央求道,“希望你能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真对不起……”
“对不起没用!今天是把话给你说清楚,你以后再不要給哦电话话?你的明白?!!”
那杨青越是生硬越,李有海很不痛快,并不吭声。
只听那杨青又警告道,“还有……我告诉你!喜欢我的人多的是!跟你没任何关系……我给你说清楚,那天接我的是我同学,是你想得太多了,我不想再和这种思想复杂的人交往下去!?你知道吗?你这人忒烦,再不要打电话?这一切都愿你自己!”
那杨青越严厉,李有海被审讯的很是不爽,憋屈着只不答话。那杨青嚷了半响,也不见李有海再狡辩,火气下去几分,口气缓和几分,也就是不能有理不饶人。倒是觉得自己也有过错。
李有海偏偏觉擦不来,只想杨青要和他划清界限。半响,冷冷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
那杨青也不可能这么就同情搭理,扭着脾气倔道,“你管我再哪??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我也不是你什么人,“李有海此时不抱有幻想。
那杨青见李有海不知悔过,有些倔强,毫不客气挂了电话。
李有海呆立半天无语,
细细想来,这杨青原本对李有海是有好感的,偏偏由于醉后的所言,而断送了,这是多么糟糕的事情。而这一切也绝非李有海一人的过错。
李有海并非懊悔一晚上,半夜就想明白了,他绝不会这么就罢手,想想长期以往关爱的女孩,看自己不顺眼,这无论如何不是他想要的结果。李有海决定明日当面到杨青面前认错。拿定主意,当晚睡了无话。
第二天下午,李有海一切准备妥当,拿上单子,试剂,来到儿科二楼,路过儿科门诊,只听里面有人叫道:“哎!有海!”
李有海一扭头,原来是米月明,坐的端正,双手伏在桌子上看着自己微笑着。
李有海真是稀奇,缓步走进去道,“你到这里来实习了!呵呵!真巧,怎么样?”
米月明让过一把凳子让李有海坐定,说道,”这儿科嘛,比较麻烦,都是小孩,前两天下雨,天气变冷,好多小孩都来,TMD大都是都是肺炎。今天下午,老师没来,就让我照看着,这小孩的病,一般也就是从计量上着手,只要安体重来用药,一般想这简单的。老师基本都放手。“
李有海笑笑,“看来还是你学识扎实,老师看你比较放心。”
“你是?”
“呵呵。,我来给孩子采血,好久了,都快半年了!”
米月明点头,
李有海便道,“哎,你们科室有个杨大夫,是吧?!“
“哦,听我老师说过,她只负责收留病人,只在门诊上班,不来这住院部,听说她马上就要退休了……”
哦!!李有海点点头,
米月明又道,“怎么你认识?!”
李有海笑笑,“我只晓得是杨青的姑妈?”
米月明很快转神,奇怪,“哦……,你和那娃还有联系?”
李有海灰心笑笑,“没有,没有,—哎,我倒是发现最近这单子上,写着都是小儿肺炎,真有这么严重吗?”
米月明见李有海转移话题,心里也倒不快,只想兄弟间什么不能说的,却不多问,只说,“小孩感冒嘛。其实是上呼吸道感染,也就是肺炎,不过这里来的小孩用的药都用先锋5号,所以效果都比较好,住上四五天,大都就好了。”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一个病例。
李有海点点头道,“呵,不错,我们做药敏这先锋5号对肺炎链球菌就是敏感,……
二人对面交谈,米月明打开病例,翻出一张有关于小孩血常规的化验单,请教分析。李有海也不谦虚,做了详解。
米月明听了很是信服,陈赞道,“不错不错,兄弟好好干,有空还多向你请教。”
李有海欣慰笑笑,只道,咱们彼此学习。
正说着话,门口走进两个人,两人一瞧,一是钟伟的女友,穆庆丽,一是杨青,米月明心想,钟伟不在,这穆庆丽找我有什么事?
李有海却觉不巧,我才准备马上道五官科去,不想杨青来这里了,两位的的神情都很严肃,李有海也想着杨青陪着穆庆丽找米月明有什么事。
只见那穆庆丽,缓步走过身来,说道,“正好,李有海在这,就不用麻烦米月明大哥了。”
李有海听了心里一紧张,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眼睁睁的瞧着杨青和穆庆丽两位。
\那杨青的脸色很是难看。站在身边只不言语,穆沁莉手里提过一只袋子道,“给,这个还你!还准备将书让米月明给你……”
李有海定睛一瞧,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自己送给杨青的那本书,包装好像完好无损,李有海心里一凉,看来你杨青是给我表明了,决议不叫我这个朋友了。
这样想着,却压住心中的不平,正色稳稳道,“书,还是拿着吧!又值不了多少钱……”
那杨青听了这话,突然破口道,“我从来不愿意欠人家东西!!”
李有海听了不悦,纠正道,“那不是欠,你帮过我忙,……”
“不管怎么样,我不要你的东西!”
也罢!李有海见杨青决意已定,不在勉强,慢悠悠道,“我也不喜欢勉强别人!“李有海一手接过袋子,显得无关紧要,其实心里气愤的要命,顺手撇在米月明面前的桌子上。
米月明打开袋子,一本暂新的小说。明白了个大概。
那杨青愤愤道,|“那就好!这是你的,我当时又没叫你买,这本书就还给你,但是其它吃的,那也没法……”
李有海毫不介意,心说我才不会和你要那些东西。想着也不吭声,只觉得眼前的杨青很不通情达理。
那杨青愤愤又道,“这只能愿你自己,不能怨我,是你自己胡思乱想,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今天穆沁莉也在,我们从此互补相干!!”
李有海低头听着,心里再也憋不住,对于杨青的爱恐怕再无希望,可是他心里边只希望杨青不要仇恨自己,那杨青脸色也白,毫无情面,有些失控,
李有海依旧抵着头,再忍不住,从裤兜里迅速拿出一个刀片来。这速度实在太快,众人都没看清。
李有海突然抬起头来,大声,道,“杨青,是我对不起你!”说着话,伸出左手食指,用力一划,就是一刀血印。
那杨青并不为之所动,只偏偏头,
李有海见她毫不动容,伸出中指又是一刀,“这是我对你的伤害,,”
众人都不做声,呆住,李有海见自己这一刀,手软,道口较浅,一恼怒,接连无名指,小指,连划两刀,这手术刀实在锋利,李有海这最后一刀,用力太大,又是小指,道口深度过半,那小指只露出肉来,
李有海只觉一股火热般的灼痛,鲜血顺势染红手指,滴打在地面上。突然单膝跪倒,严很是肃“杨青,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杨青吓得后退数尺,早已说不出话。
穆沁莉有些震惊,抱怨道,“你看你,那又什么,两个人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勉强,你两个本来也就不合适,干嘛伤害自己,!快站起来。”说着过来想要扶起。
李有海并不起身,收了收泪水,这是他对杨青的最后底线,只要杨青原谅。
穆庆丽又道,“都是自己的身上的肉,咋舍得这样,谁也没看见,哪里来的刀片?”
米玉明也吃了一惊,怒道,“他怕早就准备好的。”李有海低头不语,米玉明又道,“快起来,一个大后生,你看你这样像个啥??”说着扶着李有海站起身来。一面拿过纱布,绷带简单的给包扎了。
李有海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很是安静,那穆庆丽最后道,这下,你两个谁都不要找谁,从今往后,李有海也不要再缠着人家。
“嗯,穆庆丽也在,我也在,你两个以后谁也不要再怨谁,谁也不要再伤害谁?不要再联系了。”
米月明做出最后判决,李有海送两位出了科室,杨青头也不回的去了,李有海知道,这单恋情缘到此结束。
李有海手指划破,下午回道宿舍,任火星见状,重新给清洗了,只想昨日那玻璃划的这大口子,百思不得其解。
包裹好了,只是李有海并没有告诉他这伤的缘故。
只是那高晓军嬉笑道,“呵呵,李有海这自残了!”
李有海笑笑,点头道,嗯,我自残了……
李有海一点也不后悔,他觉得自己再也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情意,晚上,舍友张志伟和高晓军两个说出去溜达,李有海心里空虚,便随着一同向东南边方向来。
话说,这张志伟和高晓军两位口腔科的学生,也是弟兄,他两个话题正多,李有海是外行,又是三人并排走在一起,只见他两个,两人信口开河,聊的投机,李有海只的沉默不语,听不来什么名堂。他第一次觉得,这三人行—必有余人。只好默默落在后边去了。
夜很静,灯光发黄,照的整个城市发黄,李有海漫步在后边,忽见路边一排硕大的广告,那图文清晰可见。
只见那图上一将军,紧紧一勒缰绳,这匹棕红色骏马,咆哮一声,前蹄腾空,傲立悬崖边上,
右边顺排着悬崖勒马四个大字。灯光下,那图真是险峻,好不威风。
李有海心想,“这不正是我吗?悬崖勒马……看来我对杨青的爱,就像这图画得一样,应当适可而止了,否则就要掉下悬崖。恩……,我怎么会想到这些?”
李有海静静的站着赏析,就听前边两位远远吼叫,李有海回神,那两位远远的招呼着他,等着他了。
三人走进郊区,四周漆黑一片,再也没有路灯,周边也不再是高楼,而是一片片田地,漆黑中依稀可以看见田地里长的成形的莲花白。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它们竟然充满生机,各个饱满。
三人逢人大听飞机场所处,又人一指远远黑处,一直向前,不远处就是了。三人顺着大概的方向,摸索着前进,不意间进入一片种着萝卜的田地,
那高晓军偷摸了几根,李有海手上伤口并不利落,好容易摸出一根拇指粗细,拔起来,凑近一瞧,竟是红萝卜。
毕竟带着泥土,没法吃,每个人手里拎上几根,掏出田地,幸好没人发觉。
三人穿梭在天地间,竟然发现,不远处到处是坟墓,正是人多,也不害怕,可是李有海觉得这深更半夜,他们像个盗匪或是幽灵。
三人稀里糊涂的竟然上了跑道,那个路面平坦,宽阔,三人并排走在一起,李有海终于来了兴致,打开mp3,便是周杰伦的这首《菊花台》。带着性子跳着哼起调子,还翻起跟头。
后边两人直拍手道,“不错!你还会这一手。”
三人溜达到跑道尽头,原以为可以出去,却不想机场大门早已关闭,
天很冷,几个人,蹲在田地边上,那高晓军隆起一堆柴火点燃,三人围着着火暖和一阵。
李有海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小的时候,经常和小伙伴们一同在荒地上拢柴放火,跳火堆,那是真是天真,烂漫,随着一天天长大,再也找不到儿时的乐趣。可是今晚蹲在这天地变,也另有一番风味。
火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彤红,火光闪闪,高晓军一手拿着木棍挑着柴火嬉皮笑脸的问道,“唉,有海,你明年过完年还来不?”
李有海听了,也不用犹豫,淡淡道,“不了,该实习的内容也将实习完了,现在也在最后一个科室……那—你们明年来不?”
“肯定不来了嘛,那还用问!”高晓军嬉笑着,觉的李有海问这太嫩。
张志伟听罢也道,“不来了嘛,明年随便先找个门诊先干着,以后有了钱自己买器械—”
“你不打算进医院?”李有海又问。
“锤子!医院是那么好进些!”张志伟觉得李有海甚是天真,“再说,我们这专业只有自己干才有出息些!”
“那你们以后有了钱,可别忘了我”
“那怎么可能!”高晓军笑道,“咱们能够认识也就是缘分,咱们将来无论谁有出息了,也不会把大家给忘了!你不是说你爷爷要安个烤瓷牙吗?只要我以后有了门诊,甭说钱,我给你爷爷免费!”
李有海见高晓军口气倒是不小,这真是随口所说,真正的情意到时候说不准早已不在。这毕业以后都各奔东西,哪有时间再联系。这都是随口说大话。笑道,“对了些,别说大话,以后有了钱,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高晓军笑道,若是别人我是乱说,可是给兄弟你真是诚心诚意,只要你原来来!”
“相信你,呵呵,李有海很是高兴,心下却想,我倒是随便说说而已,就是那真给我爷爷免费,这从陕北到你关中换个牙也不划算!”
张志伟道,“只愿我们以后都有出息,好好努力,都还年轻嘛。我们以后都要互相记得,人生在世,难得有几个朋友,以后在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多多帮助!”
张志伟感叹着人生,要注重情意友情,李有海既不回应,也不反对,他只知道,一旦天南地北,这甭说友情,爱情都显得苍白无力。听着忽觉胃口隐隐作痛。忍不住捂住肚子。
高晓军张志伟见李有海,声称自己肚子发涨,便将火扑灭埋了。早回休息。
当晚步行赶回宿舍。已是深夜。那马郑华和任火星吵吵嚷嚷竟在在下象棋,半夜里这声响和那是响亮。
李有海早已疲惫不看,忽觉胃口又一阵针刺般疼痛,只觉口渴难耐,到了杯子开水,靠着枕头,倚在床上喝了,闭目养神。
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入了一个,自己不愿意接触的临界面,李有海只觉难受,像是灵魂被撕裂,这中种觉不是很痛楚,但毕竟不是很美妙,好像自己的灵魂瞬间飘散开来,终于回到了一片混沌的状态,没有了感知,没有了思维,不是孤寂,一片安静,无极的世界,自己的身子忽然,引化成一个点,
我是这怎么了,我是要死了吗?李有海多少只觉自己要面对,只觉自己化作成一个记忆点……惊得身子一阵麻木。
正是一泡尿给憋醒,原来正是一场梦境,原是半夜。迷迷糊糊站起,才跨一步,跨前一步,哪来的力气,脚腿一软,噗通一声,扎倒在地。
预知后事如何,下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