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前事为民今为奴
原本一路上，罗特还在担心着这些俘虏在看到了自己的部队人数迅速减少之后，会起侥幸的心思，突然爆发。是以一路上也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却没有想到王虎简简单单的划分，很轻松的就让所有的奴隶相互监视了起来。
因为和自己同一个组的奴隶如果有什么问题出现，那么自己这一整个组的人的小命都会不保。性命的威胁之下，而如果听话行事，不但不会丢掉性命，反而可以吃饱肚子。甚至心里还出现了别样的想法。
也许这些虎人老爷并没有准备把它们作为奴隶卖掉，也许只是想要把它们变成附庸。虽然附庸种族的地位也很低下，但是和完全没有任何权利的奴隶，价值和牲口没有任何区别的奴隶来说，作为一个附庸实在是太幸运了。
但是罗特知道，虎族、狼族，即便是再加上犬族也不需要如此多的附庸，一是因为用不着这么多人，而是因为这么多人法罗斯山脉也养不起。
法罗斯山脉之中虽然有不少野兽，但是实际上土地并不是非常肥沃，虽然地域广大，但是真正适合于耕种的平缓地区却没有多少，而这些平缓地区又有很多地方是根本就不适合去的。法罗斯山脉上有很多地方是兽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踏足的禁地。
法罗斯山脉的降雨量其实并不是很丰富，而且一年之间雨水非常的分散混乱，很多时候变化无常。在法罗斯山脉上主要种植的作物是小麦，法罗斯山脉附近也能够一年两熟，但是产量实在是不高。农作物种植之后，因为土地的原因，每年的收成都很成问题。
而除了种植土地之外，一些山地也可以放牧。只是树林之中多有凶猛魔兽。稍微偏远一些的林子或者是草地，放着牛羊，单人根本就没有胆子从那些地方经过。
总而言之，法罗斯山脉上根本就养不活这么多的人，所以每每到了快要到冬天的时候，各个村寨之间难免要经历一系列的厮杀。夺得粮食，夺取牲畜，夺取布料等等，以求过冬。
等过了这一段时间，自然要处理掉一部分人，否则他们怎么生活。再加上奴隶贩卖之后，换的钱粮，估计今年的生活乃至于明年的生活都会更加容易些吧。
罗特满脑子想着这些事情，忽然觉得脑袋一痛，抬起头来却见王虎冷眼瞧着自己。
“大人，怎……怎么了？”
“你走什么神？我刚刚问你什么事情难道你一句话都没有听见吗？”
“这个……大人。对不起大人，我出神了，什么都没有听见。”罗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确实，刚才那时候他弟弟确确实走了神了。根本就没有听到王虎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命令。
“我让你快快赶路，加快速度，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豹族山寨，你什么都没有听见吗？现在要是还在战场上一枝冷箭就能要了你的命。你是我的亲卫，一枝冷箭就把你的命给要了，那我还要你这亲卫留在我的身边干什么？身为亲卫连我的命令都没有听见，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王虎一连串责骂却让罗特羞红了脸。
“等到了豹族营寨之后，自己去领二十棍，回来见我”
“是。“听到只是处罚二十军棍，罗特松了口气。自从王虎继位寨主以来，罚则严苛，动不动就是杀头之罪，一不小心就要祸及全家。
在取得了强烈镇压下的稳定的同时，也让整个虎族山寨的人对王虎那狠毒的手段和心肠进行了充分的认识，并且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做出充分的思考。如今罗特今天犯的错误，放在以前虽然不至于打死，但是挖掉一只眼睛却是理所当然的处罚。
如今王虎仅仅记了他二十军棍，也算是比较宽容的了。当下收容了心思，继续赶路。
连续奔跑了接近十二个小时之后，王虎的六七百战士混合三千多奴隶的部队终究是在天色黄昏的时候赶到了豹族山寨。这个时候豹族山寨已经被查尔斯和艾伯特攻下了。
虽然豹族山寨已经有了防备，但是查尔斯此时兵锋正盛，只是来的第一目的并不是攻陷山寨，再加上四五百人马的兵力未免太过稀少，打了两次都被打退了之后。也就很随意的停了下来，在豹族山寨附近休息了一下。
等待艾伯特的中军到达了之后，自然两军合力，轻轻松松的将整个豹族山寨围了起来，没有用两个小时，就攻陷了它。
等到王虎的后军部队到了的时候，王虎随意找了一间空下来的民房坐了下去。查尔斯和艾伯特的军队已经开进了营寨之中，烧火做饭。听到王虎到了的消息之后，这两个人马上就跑了出来迎接。
王虎面带笑容，随意的审视着两个部将。
查尔斯冲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满面红光，在做什么事情几乎不用想就可以猜到了。而艾伯特则是脸色冷漠，衣不解带，盔甲及身。显然即便是攻下了城寨之后他也完全没有丝毫的松懈。
这两个统帅从性格上来说完全不同，查尔斯性格跳脱，但是有急智，关键时刻总是能够想出许多花招来。
而且作战也非常勇猛，只是贪爱美色、金银。凡是男人爱的东西他大多都爱。有的时候为了这些东西也常常闹出一些事情来。
不过王虎自认有能力能够控制的住他。也就由得他胡来，只是却需要不时敲打。
而艾伯特则不同，他性格冷静平和，不喜杀戮。
但是如果是为了最终目的，他也不惜任何杀戮。艾伯特治军严整，实际上犬族人也很少出外抢掠，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着。
獒族虽然强悍，但是种族之中似乎也不是非常的中意于抢掠。
“大人，你来啊！”
查尔斯满脸红光的冲了上来，等快要冲到王虎面前的时候，却忽然发现王虎的眼神有些不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却明白过来问题出现在了什么地方，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之后，跪在地上。
“属下狼族查尔斯，恭请大人驾临。”
“恩。”
王虎点了点头，却没有要让查尔斯站起来的意思，而是接着道：“我看你倒是过得挺舒心的嘛。我在外面淋雨，你倒好，美人在怀，，饮酒作乐啊？”王虎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却让刚刚喝了酒而有些头晕的查尔斯忍不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这些我不管，我只问你，你打下了豹族营寨之后，俘虏是怎么安排的，粮草是怎么分配的。征缴到的粮食和各种物资，一种一种，到底有多少？还有，最重要的，一路上你有没有抓到依古拉斯，依古拉斯到底有没有逃回豹族营寨来。现在，查尔斯，告诉我这些问题的答案吧。”
王虎的声音很冷，很平淡，甚至不足以被站的稍微远一些的人听见，
“我……”
如果刚才查尔斯是背现汗渍，那么现在的查尔斯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汗出如浆了。他喃喃着不知道说出些什么东西才好。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地抬起头来道：“大人，这些事情都是艾伯特处理的。我部奔驰许久，人困狼乏，所以就先行休息了。”
“你该不会是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了吧。”
王虎的眼神已经越来越冷的，查尔斯这一身匪气，如果不好好的敲打一下，终究没有办法让他深刻的记住。不过王虎并不想要杀掉他，也只是并不想要而已。如果有需要的话，王虎自然也会杀！
“别给我找这些有的没有的借口，你想的是什么难道我还能不清楚吗？你根本就是让艾伯特帮你看着，然后让你自己去享受。去抢劫，去玩那些漂亮的丫头。你（他（妈）的需要享受，其他的战士不需要享受了吗？”
王虎猛然怒吼了起来，‘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直接扫到了查尔斯的脸上。查尔斯身宽体胖，但是整个人却被王虎一巴掌直接扇飞了出去，半张脸肿的像是里面放上了一个大水泡。倒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大人，大人。查尔斯大人行为失当，但是他毕竟有些功劳，强行处罚恐怕不是很合适吧。”
眼见着王虎眼神之中的怒火越来越盛，艾伯特不由得心里一突。他看查尔斯确实不怎么舒服，但是如果王虎这个时候真的把查尔斯杀了，那就要坏事情了。
“还是惩罚四十军棍，教训一番就这样算了吧。”
“请大人恕查尔斯大人之罪！”
这个时候，那些狼族战士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赶忙一起跑过来请命。
而王虎，却像是好好的犹豫了一番之后，才冷冷的挥了挥手道：“你们自己动刑！艾伯特，你随我过来。”
走到寨门口，那里已经被作为俘虏的临时驻地了，一千多个战士驻扎在旁边看守着他们，也不怕他们闹出什么麻烦事情来。看着这些俘虏，王虎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大人，查尔斯只是一时高兴过头，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这件事情想必他以后不会再犯了吧。”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拍马屁了？”王虎冷冷的扫了艾伯特一眼道：“这件事情我们先不提了，我现在要问你的是，第一点，这次一共缴获了多少钱粮，可以维持我大军多少日的时间。第二点问题就是，依古拉斯抓到了没有？”
“大人，这次抢掠之后，算上豹族山寨之中的存粮和各种金银细软，以及从其他营寨里抢来的金银细软，加在一起大概足够我们现在这许多人一个月的用度！”
“这么少？”
“大人有所不知，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很少。有些不太正常，但是我细细的计算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我们的人太多了。在这法罗斯山脉上，每一次山寨之间的吞并分裂，火并！总是要死去不少人的。”
而且法罗斯山脉也很少有留下奴隶的习惯，即便是留也只是留下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的可是大人这一次却抓了相当数量的奴隶。这些奴隶如果不尽快的处理掉的话，每天都必须要消耗掉一定量的粮食。”
“他们是战俘，不是奴隶，我也没有准备要把它们变成奴隶，至于食物的问题，我已经想好了，这段时间我也找到了一些东西。就这么先放着吧，回去我再告诉你。现在，给我说说第二件事情。”
艾伯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回话。
“怎么了？”
“回大人。我想，依古拉斯恐怕根本就没有往豹族山寨移动。”
“他不往豹族这里跑，他能往哪里跑？除非……”王虎的眉头豁然一邹，冷声道：“艾伯特，你老实告诉我，在豹族营寨里面是不是没有抢到什么钱粮？”
“是！”
“你是不是怀疑那些钱量都已经被人转移走了！”
“是！”
“哼哼……呵呵哼哼……”
王虎靠着门低声的喝笑了起来。
“大人为何发笑，这个依古拉斯深不可测，谁都没有想到她居然可以在那么早以前就给自己准备好了一条退路。”
“我当然要笑。”王虎又笑了两声道：“看来我是给贝蒂和父亲给骗了，居然还以为那个依古拉斯会是一个英雄豪杰！”
“大人，属性不明白。属下早年也带过兵打过仗，只是受不了军中腐败才退了下来。所以也知道军中将领的判断标准，这人为算胜，先已经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这样难道算不上是老谋深算吗？”
“没错，看起来算是老谋深算。看起来，也确实是挺厉害，但是实际上他也不过就是一个瞻前顾后的小人。胆怯之极！大概是七八年前，他败给了我父亲……”王虎搓着一小节的手指道：“只是一点点的差距，甚至这么多年来那种差距说不定早就因为我父亲的年衰而弥补掉了。
但是他始终不敢在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对虎族山寨动武，因为那一点点的挫折影响了他。在他想来，他和我父亲的差距已经不是一点点了，而是只要我父亲活着他就没有可能侵吞虎族山寨。
这不是胆怯之极是什么？”
“然后等我父亲死后，他不等细细调查前因后果，甚至是敌我实力。匆忙起兵，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仍然感觉到害怕，所以纠结了一帮没用的，拖后腿的盟友跑了出来耀武扬威。”
“人倒是挺多的，四五千人呢。但是这四五千都是废人，不能打仗！心放不到一块去，所以我最讨厌的就是什么盟军！最喜欢打的也是盟军！”王虎晃了晃身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个胆小鬼。这样的胆小鬼我根本就用不着怕他。他计谋是不错，也懂得明哲保身，但是这样的胆小鬼根本不足为虑。”
“那大人，我们还搜不搜寻他？”
“为什么不搜，我要他惶惶不可终日。我要他在法罗斯山脉上待不下去，我要让他像丧家之犬一样的逃之夭夭。咦，你脸色挺难看哦？怎么回事。”王虎回过头来，却看见艾伯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额，没有什么。大人刚才说丧家之犬……这个恐怕……”
“哦，这个，只是一句俗语，随口说出来的而已，不用放在心上。”王虎摸了摸脑袋，丧家之犬这可是一个从文体到字体都透着贬义的词汇。而艾伯特，本身也是犬族一员，这个单词却好像把所有的犬族都一起给骂进去了。
“这件事用不着多计较，还有，你派一个人去看住查尔斯，还有，明天你让他一早上来我这里。我又话要问他。”
“我知道了，大人。只是……”艾伯特犹豫了一下之后才接着道：“大人，还有一个人呢，我不知道你是见还是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