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走!快!带着她走地远远的!”火海中,白衣女子一脸惊慌地抱着一个锦被,锦被中依稀可见一张婴孩的脸包裹其中。白衣女子紧紧抱着锦被中的婴孩,脸色苍白地一边护着锦被中的婴孩一边躲避着火舌的卷袭。白衣女子渐渐乏力,略有些虚浮的脚步不停地靠近不远处的身影。蓝衣女子护着白衣女子退向火舌还未卷袭到的地方,焦急地说:“快走!”白衣女子焦急地问:“那你怎么办?”蓝衣女子没有回答,从怀里拿出一串铃铛佩饰随手塞入锦被中,怜爱地看了一眼睡梦中的婴孩。随即看向白衣女子认真的说:“嫣嫨,你一定要保住她!不惜一切代价地保住她!她是瑶巽唯一的血脉!且其身份不同于寻常,必定极易招惹祸患!殃贤与锦妺绝不会放过她。只有带着她去找屠封,方能护她一世安好。魔域遥远,一定要保护好她!”白衣女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蓝衣女子:“兰妘。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我一个人送无泪去魔域?不!要走我们一起走……”蓝衣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哀伤。“替我告诉存惜,桃花林往后不必守护。”蓝衣女子说完眼神一厉,一抹神识飞入婴孩眉心。看着蓝衣女子的神识进入婴孩眉心,白衣女子心生一抹不安,激动地问:“兰妘。你要做什么?”蓝衣女子没有回答,白衣女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不等白衣女子说出口,蓝衣女子伸手一扬,一个蓝色的水泡把白衣女子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白衣女子霎那间明白了蓝衣女子的意思,泪水瞬间滑落,一脸泪痕地在水泡中不停拍打着,口中不知在说些什么。蓝衣女子用尽力气猛地一推。包裹着白衣女子的水泡撞破了屋顶,从破碎的屋顶那迅速地飞了出去。看着白衣女子脱离险境,蓝衣女子仿佛抽尽了所有的力气,精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气息渐渐紊乱,意识渐渐模糊,口里却还在气若游丝地念叨着:“瑶巽,兰妘……尽力了。”
越飞越远的白衣女子似乎是预知到了蓝衣女子此时的下场,无力的滑落下来,忍不住放声大哭。“兰妘!”怀里原本沉睡的婴孩此刻也苏醒了,似乎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放声大哭了起来。白衣女子看着锦被中哭的面色微红的婴孩,心疼地轻拍锦被哄着她。看着渐渐停止哭泣安静下来的婴孩,白衣女子心中一动。婴孩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看着蓝衣女子,模样其甚是乖巧,谁能想到这一个看似普通的婴孩竟身怀毁天灭地的神力。这孩子将来的路,一定不平坦。想到此,白衣女子不由伤怀地说:“可怜的孩子,才出世几日便就没了娘。偏偏又天生异象不同凡响!若是母族昌盛,定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魔域大乱,你舅舅忙着平乱对你娘的安全也是鞭长莫及。原以为,殃贤对你娘好歹也有几分真心,可谁知……你娘就这么去了。殃贤那个卑鄙无耻之徒,那般对你娘,不配做你父亲!孩子。你放心,你还有一个舅舅,你舅舅最是疼爱你娘,他是万人景仰的大英雄。定会为你娘报仇!你还有姨母。虽没了娘,但你还有好多人疼你、爱你。在姨母还未回到自家地盘之前,你可要控制好你自己啊!姨母已经没有多少法力打斗了。”
“姨……母……母……”婴孩皱着眉头发出声音。而这个声音令白衣女子一阵欣喜。“无泪。是你在叫姨母吗?好孩子。你在安慰姨母对不对?”仿佛听懂了蓝衣女子的话,锦被中的婴孩再一次发出了声音。白衣女子不禁潸然泪下,紧紧抱着怀里的婴孩说道:“我们无泪生的这般聪慧。若你兰妘姨母知晓你如此懂事,定是欣喜若狂。无泪,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除了你娘与你舅舅,就只有姨母们最疼爱你。你娘去了,你兰妘姨母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这一路上绝不太平。但无论如何,嫣嫨姨母定会护你周全!”婴孩眨眨眼,看着白衣女子,突然打起了哈欠。水汪汪的大眼蒙上了一层水雾,似乎是困了。白衣女子连忙轻声哄着婴孩入睡。这时,白衣女子袖中突然飞出一只纸鹤,白衣女子看见纸鹤面上欣喜一笑。“怎么把它忘了!”白衣女子连忙对着纸鹤说:“聆风,快!去找屠封!让他前来救无泪。”纸鹤闻言立刻飞了出去。白衣女子看着纸鹤轻而易举的飞出结界,出神一般地念到:“聆风果然不错,能穿透一切结界。”
豪华冷清的宫殿内,一身蓝紫色锦衣的女子面部狰狞地望着跪了一地的宫人。盛怒的模样令她原本娴静的面容看起来极为可怕。宫人们皆是低头俯身,大气也不敢出。一副任其发泄的模样惹得锦衣女子破口大骂:“一帮废物!那贱蹄子生了孽种之后法力尽失,王早已将其一身有用之物挖出来了!那孽种无人护着,竟还能悄无声息地逃出宫外?莫不成是那贱蹄子死而复生了?废物!真是帮废物!这般无用,本宫还养你们做甚!没用的东西!还不去追!那孽种一日不死!本宫如何高枕无忧?尔等听命!速去捉拿那孽种,任何人护着那孽种,都给本宫杀了!”
宫人领命,齐齐退了下去。
锦衣女子在殿中走了几个来回,思来想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般快步离去。走过回廊,穿过花园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锦衣女子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踹门而入。
“殃贤,那孽种不见了,可是你的手笔?”内殿里坐着一个一身华服的男子,正自酌自饮着。锦衣女子踹门而入的动作华服的男子并未理会,倒是在闻得其言后不禁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一口清酒入喉,不甚在意的说:“不见便不见,也省得本王动手。”锦衣女子闻言讽刺一笑,一脸讥讽地说:“那孽种可是你的血脉,你当真舍得?莫不是在唬弄本公主吧?若非你的手笔,还有谁能带走那孽种?哼!你莫要忘了那贱蹄子可是被本公主关在这宫中的,为了看住她本公主设的结界与侍卫还少吗?那贱蹄子死后本公主还未将结界与侍卫撤下。重重把守之下,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还能自己飞了不成?”殃贤颇有些不悦地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看向一脸讥讽的锦衣女子道:“锦妺!你这是在怀疑本王?”锦妺不悦地别开眼,口中不依不饶的说:“本公主还真不知,除了你还有谁会如此。若是真舍不得那孽种,本公主留她一命便是!”殃贤一看锦妺那模样便知道,所谓的留她一命不可信。面对有些无理取闹的锦妺,殃贤一脸无奈的说:“你待如何?”锦妺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残笑,目光森凉地说:“本公主要你,亲手杀了她!”殃贤呼出一口气,神情无谓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