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杨义额头已经渗出点点汗珠。锅里的蒸汽越来越浓,白雾已经整个汤水表面盘旋,也不散去,肉眼已经看不见汤色。杨义的脸色慢慢地轻松了下来,看来这一锅洗髓伐骨汤已经大成了。
天空开始泛白,已经过去一天了。
杨义来到木屋内,水缸内的杨成还在沉睡。这时的水面上,从杨成体内杂质,已经完全渲染了原来的汤水。杨成体内杂质的排出速度也在减得很慢。
杨义重新取出一个大水缸,水缸中装着半缸墨黑色的水,触手冰寒彻骨。
渐渐地,小半个时辰过去。眼见杨成体内已经没有杂质再排除了。杨义出去将另一锅洗髓伐骨汤端了进来。“哗啦”一声,全倒了下去。水汽蒸腾,也是始终不离开水面的一尺高度。整锅水都变成乳白色,如牛奶一般。
这时旁边的杨成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
“舒服!~。这效果真是太棒了,我现在感觉全身舒泰。”说完,还一下子滑入缸内,整个头都没入汤水中。将头上的杂质在汤水洗了去。
一会才又钻了出来,他这才发现汤水已经变了,不再是墨绿色汤水,而是黄黑油腻的感觉。厌恶地甩了甩手。朝阳透过门缝,照了进来。原来已经过去了一天。
“我已经泡了一天了?师父,您辛苦了。”杨成还有点不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不过事实摆在眼前。
“我没事。”
“师父,是不是我已经洗髓伐骨成功了。”
“成功?这才一小步,仅仅完成了前小半部分的洗髓,还有更痛苦的伐骨。”
“更痛苦……”杨成听了,刚才的轻松全化乌有,心情立刻不美了。
“如果可以了,马上泡入这口缸中。”
“好嘞。”知道这是修炼的必须过程。如想有成就,必须吃得了苦中苦。杨成站起来,准备直接过第二口缸,突然发现不对,马上又蹲了下去。
“怎么了。”
“呃,那个……”杨成面露难色。虽然都是男人,但毕竟都是成年人了,谁也不想在别人面前一丝不挂啊。即使是师父也会觉得尴尬的。
“呃,好吧。”杨义转过身。
只听“噗通”一声,杨成直接跳进了第二口缸中。溅起的水花,在离水面一尺高的位置就,直接被一层五行的光幕挡了回来。杨成在缸里里面洗了洗自己的胳膊,显得还是比较惬意。
“按照修炼收纳灵气的方法,去感受汤水中的药力。”杨义在一旁说。
闻言,杨成马上,收起心神,去感受汤水中的药力。
“好强劲的药效。感觉着汤水中充满了各种的灵气,如浓粥一般化不开。”
有了他心神引导,汤水里的灵气,有如找到宣泄口一般。顺着他的所有毛孔,钻入他经脉,直接到达他的骨骼之上。初始细小,药力不明显。渐渐地由于更多的药效灵气附着他的骨骼,痛疼也开始传来,越来越明显。
药力在不断地强化他的骨骼,如金箍慢慢地勒紧。药效越来越强,全身骨头在这一刻同时受到强化。一会有如金箍勒紧,一会有如铁锤锻打。
杨成咬紧牙关,镇守心神。不断导引汤水中药力强化他的骨骼。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他在颤抖。但是他仍然在坚持着。
骨骼上附着的药力越来越多,骨骼不停地在吸收,药力也不停地在累积。
时间慢慢地过去,夕阳已至,日薄西山。
水缸中的杨成,已经不再颤抖,可能已经习惯了这种痛楚。但是身体偶尔晃动一下,又似乎已经到了奔溃的边缘。
水缸中的颜色开始慢慢地变淡。估计也是感觉到药效的淡化,杨成紧闭双眼,脸上的痛苦也稍微有些舒展,身体也稳定了下来。
在旁边凝神打坐的杨义,睁开了眼睛。走到水缸边,舀了些汤水上来看了看。
取出一罐金色的兽血倒了进去。顷刻间,汤水变成了金色。接着又取出八角幽菱,双手慢慢地合拢。再松开时,八角幽菱已经变成泥状,也投入到水缸中。
随着八角幽菱的投入,顷刻间汤水开始翻腾,由刚才的金色变成了五彩颜色。
杨成还在继续引导汤水中的药力,却突然变猛。如果说刚才是慢慢地勒紧,一下接一下慢慢地捶打;这时却是一瞬间勒紧,啪啪地连续锤击;如果说刚才还是一刀一刀地割,现在变成用锯在拉。
“熬啊!~”痛苦嗷叫声响起。
杨成仰着头,接着身体不停地颤抖,但他继续在坚持扛着。他的痛状,连杨义都已经不住别过头去。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药效还在不断累积。终于,杨成身体晃了晃,靠着水缸壁到了下去。
杨义忙过去,探了探他的手脉。发现杨成的身体机能有变弱迹象。赶忙输入灵气过去,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稳定下来。
当杨义装备将杨成抱出水缸时。发现杨成虽然已经昏迷,药力却仍然在持续不断地导引入他的体内。犹豫了一会,他没有动杨成,让他继续泡在水缸内,承受药力的锤炼。
每隔一个时辰,杨义都要为杨成输入一些灵气,维持他的身体机能。过了大约三、四个时辰之后,杨成已经渐渐地适应了这种锻炼。身体机能已经不再变弱。
杨义才放心地呆到一边,闭目养神。
太阳东升西落,一晃一日;
月亮来了又走,一晃一夜;
三天又过去了,杨成还在昏迷中,杨义也是一动未动。水缸中的汤水颜色慢慢地淡化了去。不再是五彩,也不再是金色,只剩下淡淡的乳白色。药效已经被慢慢地吸收了。
杨成眼睛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他坐直了身体,放开神识,继续引导汤水内的药力。
又到旭日东升,终于他感觉到汤水中再无药力。
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眼透着精光。古铜色的皮肤早已退去,露出白皙。肌肉的表面似乎有着丝丝光泽熠动,力量完全内敛。
杨成腾地跳出水缸,穿上衣服。
“师父,我已经成功了。”
“嗯,洗髓伐骨算是成了。这仅仅是修真路上的一小步,你连凝气都未成。还需要脚踏实地继续修炼。这次表现不错,捱的住苦,才能进步。”杨义不冷不淡地说道。
“是,师父教诲,徒儿谨记于心。定不负师父所望。”杨成恭恭敬敬地对着杨义,接着说。
“现在我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又觉得全身无比的轻盈。”
“耗费了这么多灵药,这次洗髓伐骨效果确实不错。”
“师父,那我去继续锻炼了。”
“嗯,去吧,修炼之路重在持之以恒。”
杨成立即冲向了原来负重登山的地方。现在他心情大好,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力量。
扛着那数百斤的木头,如负鸿毛,没一点影响,健步如飞,多两百趟,才花不到以前一半的时间。
来到水潭边,在水下呆了四个时辰,依然不见极限。知道天色已晚才钻出水面。
入夜,山峰上两人盘膝而坐,五心朝天,闭目静心。慢慢地汲取着周边的灵气。
较之原来,杨成的灵气吸食速度明显已经快了很多。如果说以前是一线,那么现在已经是一束了。灵气不断地冲刷着他的筋脉。
他静静地用神识感应体内的灵气。神识在四肢处都能感应到灵气的存在,但是只要进入丹田处,立刻犹如泥入大海,消失的无隐无踪。
杨成尝试着先将意念停留在丹田处。然后再去接引流入丹田的灵气,每次都是刚接触到灵气,就立刻消散了。
经过几次失败后,他把所有的神识集中到左手臂流过来的灵气,终于碰触到了灵气,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段灵气,一点点地往丹田内引。还走不到一寸远,立即溃散了。
既然能引出一段,就有希望。接下来又尝试了十来次,最远的一次也不过三寸左右。
杨成始终都没有放弃,不断地尝试,终于有一次能走出一尺远。又尝试了几十次之后,可以每次都达到一尺远。可惜的是,即使走出一尺远,却依旧不能长期存储。虽然如此,杨成仍感到非常满意。
在他的脸上不断露出笑容。
如果将四肢流过来的灵气,全部引出一尺远,那不就连起来了吗?连起来之后,会不会就能长期存在了呢?
想到就做,杨成马上就在丹田内将神识分作四份,对应四肢流过来的灵气。但是由于需要分作几股,相当于一心几用,灵气还是走不出一寸,就消散了。
分作四股,却是太分散精力了。于是杨成改成两份,对应左手臂与右腿两处过来的灵气。相对来讲,这下容易多了。
经过数次失败后,两股灵气引出的越来越长。两股灵气间相距的越来越近,只差一寸了,只差一分了,只差一点点了。
杨成的心也紧张了起来。
终于,两股灵气连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