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袖中拿出一方手帕为她包扎了伤口。
简涅凰从来没有觉得这厮有这么好看过,“席碧流,我,我怕疼。”话音未落,眼泪便已经滚了下来,是真的疼!
席碧流有点好笑,这丫头杀人被杀都没哭过,只不过被瓷片划了手便哭的惨兮兮的。还真是……
面上不曾显露半分,啪地打开手中名贵折扇摇了摇,一举一动的气度尽显风流。“清岚着是美人,哭泣也是梨花带雨。”
叹了口气,遥遥离去。
简涅凰泪眼朦胧地看了眼他玉立的背影远去,小手抹了下眼睛,眸色清明一片,方才的盈盈泪水和那一丝脆弱消失不见。
丢了颗剔透的葡萄进嘴里,慵懒开口,“旺福啊,你家主子今年多大了?”思索了一下,又觉不妥,“我是指年龄上的。”
旺福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强调年龄,但还是微微一福身,停顿了一下才回答道,“少主已及冠之年。”
“二十啊……噗,居然大了八岁。真老。”噗的吐出葡萄皮,摆摆小手,“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再吹会风。”
“是小少奶奶,着意身子莫要着了凉。”旺福低垂了头。
“等等。别叫我小少奶奶了,听得隔应的慌。叫我简涅……清岚吧。”她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如大姑娘唉,奶奶奶奶的都把她给叫老了。
“是。”
待到旺福美丽的身姿看不见了。简涅凰松松往后一躺,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并不着急喝。雾气氤氲了她的脸,留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眸。
目光落到伤处包扎的那方锦帕,淡淡冷香,流水般的面料,熟悉得紧。
这香气,与席碧流身上平时熏的那种夸张的香不一样,清淡如水,却又幽幽流动。
越是贴身的东西,越能看出物件主人的习惯。席碧流并不喜欢奢靡的香薰物什,却又无时不刻在张扬,就如刚才,在旺福面前与她调笑风流,她故意划破手指,因为疼痛咬紧唇瓣,他有注意却并未在意。
就连一路上,看似轻佻,却没有碰到她一寸肌肤。
果然,这位传说中风流成性的少爷并不是那么简单。
只是她想不明白,席碧流伪装了二十年,无非是为了权利或是财富罢。二十年里没有人发现他的一丝不对劲,要么是他藏的太好,要么是他真纨绔。
然而第二个推测已经被她否决。
既然都装了这么久了,怎么偏就再她面前漏出这么粗浅的错误?是他故意一时不防?或是……他是真的喜欢简清岚?
一阵恶寒,甩了甩瀑布一样的长发,反正她也在这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了,也不干她的事。
这样想了,脑仁子也不怎么疼了,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华灯初上,月光如水般流动在初醒的简涅凰身上,圣洁而纯净。
“我靠!怎么还有蚊子!”彪悍的话脱口而出打破了这份安谧。
眸光闪了闪,睡前她特意吩咐了旺福遣散院中下人不得打扰她午睡,呵,还真是听话,连晚饭都没叫她起来吃。不过,这也恰恰说明,院中无人。
今夜的月色可真是好,是个……逃跑的好日子呢。
两手一拍,脚底抹油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嘿嘿一笑,反正,她现在是简清岚,逃婚什么的黑锅,甩给那倒霉孩子去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