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珠,许是对我有意见了吧?”顺治亦是忐忑不安的想着。
顺治回头瞅了一下身后,待感受到身后那个温婉的小女人的气息时,顺治之前的怒火不知怎的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稍稍愣了神,顺治轻咳了一声,低沉的说道——
“不知爱妃要和朕说什么?”
“回皇上,请饶恕臣妾大胆,臣妾只是不想皇上百年后,于史书上留下一个不尊师长的恶名。”董鄂妃扶着已经略显臃肿的腰肢,轻声而认真的回着顺治的话,“董鄂看的书没皇上多,可是董鄂却记得前朝明太祖朱元璋当政时,一度猜疑心强烈,对很多忠心耿耿的大臣下过毒手。其中有一名,便是太子的师傅,桃李满天下的大学士宋濂。”
说到这里,董鄂微微顿了顿,眼神望向前方的顺治,咬了咬嘴唇,似下定决心般轻启朱唇,问道:“可是大学士宋濂却免于酷刑,最终躲过了那场祸,皇上,你可还记得那是为何?”
“朕当然记得,那个是因为号称马大脚的马皇后。史书上记载说朱元璋一生冷血,残暴,唯独对结发妻子马皇后信赖有加,唯其话是从……”顺治说到这里,语调骤然转低,以蚊子般微小的声音说道,“明太祖爱马皇后就如朕爱爱妃一般……”
“皇上啊……”跪在地上的范文程听到这个天子不问自己有何急事,反倒当着自己的面与自己的妃子倾述衷肠,失望的同时又带着心寒,由此忍不住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而自古臣为君纲的思想又让他对顺治不敢有抱怨,于是这种不满又一起算在了董鄂妃的身上。
内阁里的董鄂妃,感受到范文程那一道怨恨的目光。这让她意识到自己本不该在臣子面前对顺治出言建议,心中由此忍不住涌出一阵羞愧。董鄂妃轻轻咬了下嘴唇,冲顺治帝柔声说道:“臣妾身体有些不舒服,先歇息了……”
哪知,她这句话才刚出口,爱她似命的顺治却是紧张的不得了,也不顾还地上还跪着的大臣,竟是一个箭步转回身去,撩起珠帘,进了内室。
范文程虽然一直骂董鄂不守妇道,乱了皇室纲常,可是内心里对把当今圣上迷的神魂颠倒的董鄂皇贵妃还是充满了好奇。故而,帘子撩开的瞬间,范文程赶紧借机抬头看了下内阁,这一看,却是差点夺了他心志。
里头那个他常骂的女人竟是长就的如此一副不沾染凡尘的气息,含愁笼烟眉,含情弯弯眼,含惑点绛唇。肤如凝脂,腰若杨柳,浑身散发着的温婉柔媚,竟不像是个满家女儿,倒像是个汉人女儿。想到是个汉人女儿,范文程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起来。
里头的顺治帝,一听爱妃说不舒服,便急忙将董鄂妃抱在怀里,好一阵的问长问短,只把的外面有急事禀告的范文程给急的如同热锅上的的蚂蚁一般。
范文程咬了咬牙,握了握拳,眼一横,一副大无畏的样子便冲进了内室,只听“砰”的一声,范文程已是跪倒在地,急急的说着——
“皇上,老臣真的有急事禀告!皇上啊……”
顺治此时正怀抱着自己的爱妃,关切她的身体,董鄂一向身子虚,又坚持着要孩子,由此,顺治很是担心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不曾想,正是小夫妻恩恩爱爱之际,这范文成又出来煞风景了,顺治不禁气的一阵牙痒痒……
没好气的白了一眼范文程,顺治冲外喝道:“来人,将范学士请出去!”顺治说“请”字是咬牙切齿的。
他话音刚落,立马便有两名侍卫赶将上来,欲拉范文程。范文程心中有急事,岂能轻易就走,反正都已经把皇上得罪了,不如豁出去了,说不定来得及的话,还可以救自己女儿一命,想到这里,范文程泪流满面的哭泣述说道——
“臣早年起,便跟随清太宗做统一大业,家中父老不理解,纷纷骂我是奸贼……只有……”
“行了,这些事,就请大学士不要天天挂在嘴边了,朕听腻了,有事乾清宫再说,现在朕有事,后宫之地本也不是外臣所能出入的地方,今日朕看在你的教育之恩上,姑且饶了你这回,若有再犯,就别挂我不讲情面……”
顺治怒气冲冲的打断了范文程的话,说完,脸直接瞥过去,看都不再看一眼范文程的……
“皇上,可是老臣……你听我把话说话嘛……”
董鄂妃从顺治的肩膀处抬起头,瞥了一眼范文程,见他脸上果真是满面的急躁,料到范文程应该是当真有急事。董鄂妃轻轻的转过顺治帝的脸,语气温柔神情认真的劝解着顺治帝——
“皇上,臣妾那会子没把话说完!现在臣妾把话补充完。当时,马皇后面对太祖要治宋濂的罪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平常百姓尚且尊师敬长,何况帝王家乎?”
“爱妃,你……”听闻董鄂妃如此说,顺治一时语结,联想起早年范文程为他的帝位四处奔走,联想起二人一起合手对抗多尔衮的时光,顺治不仅有些脸红,微微低下头,冲那站着的两名侍卫摆摆手,说道:“你们下去吧!”
董鄂妃看顺治如此光景,便冲范文程微微笑笑,娴静的开口,道:“大学士,别急,你慢慢说……“
范文程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不必前嫌的为自己开脱,又想起以往自己辱骂她的那些话,他不再年轻的老脸上便有一丝不自然,冲董鄂妃歉意的笑笑,方冲顺治帝说道——
“拙荆与我大婚没多久,我便远离了故土,跟随了清太宗,当时父老乡亲没少跟拙荆脸色看,骂她嫁了个奸贼男人,可是她却无怨无悔的一直等着我……后来,国家建立,我回家把她接来,然后,第二年,她诞下了一个女婴,我给她取名唤作“佩罗”可是可惜的是佩罗满月那天,却是不见了……“
“那然后呢?”董鄂妃听的入神,轻轻的问道。顺治亦是转过脸来,等待听范文程的下文……
范文程叹了口气,方继续说道——
“那之后,拙荆便病倒了,不出俩年,便早早的去世了,临死前,她一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我们的女儿……”范文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董鄂妃,续道——
“有人给我传消息说,在金陵一家叫金钱帮的赌坊里,看到了一名神似我过世娘子的年轻女子,只是那女子不知怎的却是昏倒了,据说有性命之忧……”范文程边说边看着顺治,说道,老臣,斗胆,请派一部分人跟随老臣到金陵,一探究竟……“
“嗯¥这样,准了,你快回去收拾吧!少会,我会安排侍卫与你同行!”顺治轻声说道,见范文程还没走,似乎还有话说的样子,便问道,“还有事?”
“有事,不过微臣不知该不该说?”范文程犹豫的回答道。
“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说的还少!说下去!”顺治接口道。
“据报,昭亲王逗留金陵已久,据说天天混迹于赌坊,与青楼……”范文程边说,边用眼睛飞快的瞟了一眼董鄂妃。
“颜锦,他……他怎么……”董鄂妃话没说话,一个身体不支,晕倒在顺治的怀抱中……
“太医,太医,快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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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刚上班,最近真的是忙的很,对不起的大家了。不过这本书,花花也没想着赚钱啥的,不管以后成绩如何,我都不会烂尾不会太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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