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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公子。你回来了。怎的……”当店小二的眼睛注意到那少年被撕扯破的衣衫,眼中一阵惊骇,是谁会欺负这个如玉的哥?
那少年淡淡的望了一眼店小二,低声说道:“不关你事!”说完,那少年也不顾店小二会有何反应,便一个人,径直的走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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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愣了一下,这如玉的哥性子还真冷。小声嘀咕一句,店小二便提起一壶热水快步跟了上去,楼阶是上好的竹木打造的,脚踩上去,咯吱作响,为这太过寂静的酒楼里增添了声响。
来到二楼靠近楼梯的一个房间门口,那清瘦的少年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店小二,示意他快开门。那一眼是很平淡的,可是愣是将店小二看的一阵眩晕。这如玉的哥怎的生的这么美?竟是比那牡丹坊当红的姑娘还销魂……
店小二的眼中禁不住浮现出一丝痴迷,那清瘦少年看了去,却是心中抑制不住的一阵恶心,适才那几个肥油男子看他时亦是这眼神,对了,他们还说要把他卖进那“翠叶坊”,只不知那“翠叶坊”是个什么玩意?单听那名字就不像个正经地方,妓院吗?可是妓院买男人作甚?
那清瘦少年理不清为何,抬头瞥了一眼还在发愣的店小二,清淡的说道:“怎的,还不开门?”说完,他便将脸扭到一边去,似不想再瞅见店小二那双眼一般。
“是!是是!”店小二经这清瘦少年一提醒,顿觉有点失了礼,慌忙提着水壶走到门拴前,将那壶热水平放于地上,从袖中掏出一大把钥匙来。拣了一会,找准了,方去开门。
清瘦少年不发一语的走进屋子,拿眼环绕了一圈,发现自己的东西未曾动过,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
店小二一面往盆中倒着热水,一面抬头看着清瘦少年,赔笑道:“罗公子,莫的多心。我们宝月楼是正规的行当,在这金陵的酒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断不会做出私自翻客人行李的事来。这个,罗公子尽管放心……”
“哦……”听不出语气里有何波澜,那清瘦少年不曾望向店小二,单单低着头“哦!”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
店小二倒好了热水,又殷勤的将水盆放到那清瘦少年跟前。挽了袖子,欲为那少年洗脚。
那少年却是一愣,随之摆摆手,示意店小二出去。
“罗公子既不喜欢人服伺,那我就出去了……”店小二有点索然,抬脚刚迈了两步,却又忽的回过头来,瞅了一眼那清瘦少年,似感叹,似叮嘱,“罗公子,以后晚上还是少出门的好!公子生的这般美貌,若被那些渣人瞅了去,只怕会捉了你卖入那翠叶坊去……”
“翠叶坊?”清瘦少年,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迷惑。
“是呀!公子是京城来的,料是没听过这‘翠叶坊’,小的也只是好意提醒下……”店小二停住了脚步,笑道——
“这金陵是个胭脂水粉之地,有钱的大爷们除了爱去花船找姑娘外,还喜爱貌美的娈童,公子……恩,那翠叶坊便是与牡丹坊齐名的玩乐之地,不过那里有的不是姑娘,反倒是一些十来岁的孩子,听说啊!除了一些逃荒来的,其余的都是被恶人捉来,卖进去的……”
“哎哟呦……小的曾听一些客人提起过,说是被卖进去的少年,不曾有活到二十岁的,那都是生生的被折磨死的……哎……”
那店小二描述着的同时,不住的摇头叹息,眼中充满了同情之色,仿若那些美貌娈童被折磨的模样,他亲眼瞅见了一般!
“当地官府,怎么不管?”清瘦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抬头问向那店小二。
“他们?哼,他们都常去那消遣呢,又怎会阻止?那萧大少,那钱三爷……哎,多了去了,不说也罢!”店小二摇着头,“啧啧”的感叹道。
“竟是这样……”少年有点不可置信,悠悠的说了一句,随即看向那店小二,淡淡道:“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了。我想歇息了,你退了吧!”
“退了?”那店小二虽有点奇怪那少年的用词,却还是掩门而去……
屋内便只剩清瘦少年一人,那燃着的明烛跳耀着灯火。
少年起身,脱衣,用毛巾笨拙的洗了下身子后,便换了一身中衣中裤,躺在床上。
窗外有虫在鸣,月华宣泄屋子,那清瘦少年却是失眠了,耳边不断响着一个声音——
“临!”,“临!”“临!”
听那声音,这清瘦少年便断定那自称“临”的是一个女娃,只不知她是谁?可还会再遇到?
夜深,人无眠……
“哎……”一声叹息后,那清瘦少年却是一骨碌起了身,穿了鞋子点亮了蜡烛,蹲下身子,从床底一个箱子里,掏出一画卷来。
携了画卷,复又脱鞋上了床。平躺在床上,那清瘦少年手握着画卷,眼神之中有丝犹豫透露出来,良久,那少年悠悠叹息一声,终于忍不住还是打开了那画卷……
画卷之上,一旗装美人立于纸上,浅淡而纯净的笑着。那美人一双弯弯眼,盈盈的噙满笑意!那美人长的竟不似满家女儿那般明丽大气,相反却有一丝汉家女儿的书卷味道,容貌甚是清丽可人,可谓看之忘俗!很是清雅!
清瘦少年看着那画卷上的美人,面上却是闪过一丝痛苦之色,一双白皙的手轻轻的抚上那画上美人的脸颊,喃喃道:“额娘……额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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