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叫做“国文珍品文库”,吉林文史出版社出版的,我只买了3本:《小窗幽记》、《围炉夜话》和《呻吟语》。3本都是2002年买的,却忘记为何前两本是5月4日购,而《呻吟语》7月13日购。购买地点没记录在扉页上,但是那时签名用的却是“尘客”。那是我用得时间很短,也用得很少的一个笔名,取“红尘倦客”之意,以与20多岁自号“枕中怪客”对应。
用尘客的笔名,印象中似乎只发表过一篇拍新时尚杂志马屁的创刊征文,还有就是用来应征报纸征集市社会福利院刚收养婴儿的名字。我捐献了大约10个,采用了2个,一为“雪樱”,一为“安如”。寓意很简单,雪中樱花——市政府所在北京东路一路樱花烂漫,雪中樱花则是我的想象。平安如意——对于被遗弃的孤儿,一生平安如意就很好。我月子里曾在铁道医学院病房里,哺喂过一个被抛弃的健康女婴(因是女孩而被抛弃,并非私生子),那个女婴长相不美特能哭闹,即使好心喂养她的医护人员也有些不耐烦。我出于很复杂的感情,经过医护准许试着喂她,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吃母乳。我清晰地感觉,原本手中僵硬的小身体,忽然就绵软下去,如我的女婴一样。吃完后,一个多月的她,莞尔一笑,虽然笑得极不自然。
每一本书购买也许都有一个缘由,有一段小故事;或者因为书扉页日期、签名透露的信息,而使比较粗心大意的我回想起一些细节。我习惯在购买的图书上签名和写下日期地点,为的是纪念。比如有些书是在外地买的,有些书购买的时间,能让我回忆起那个年代特殊的心灵需求。
没有买全这套书,以前买过其他社版本的,就不买了。吉林文史出版社以前我不大熟知,从未买过其出版的书。在图书出版版本、装帧设计、封面色彩、字体字号、版式设计、编校质量、纸张印刷的选择上,我是很挑剔、很苛求的。这种习惯绝非因为在出版社工作多年养成,而是从小因酷爱读书、读好书养成。
但是后来发觉,其他的地方出版社出版的小书,一样有内容高尚,做工精良的。比如这套吉林文史的“国文珍品”,无论是装帧设计还是编校质量,包括看起来字数很多的,议论有些主观的译评,你都可以看出出版者的良苦用心,一种非常认真负责虔敬的态度,而非追逐市场浮靡之风、铜臭之气的弄潮。
封面绘画是清雅秀丽的水墨小品,版式设计简洁明了;封面纸张用的应该是艺术纸,正文的纸张质量也很不错。现在有些发黄的封面,是我保管不善所致。
读书人唯一应该虔敬对待的就是有文化价值的图书。我以为,读书人去买盗版书,是对文化的亵玩;而做书人做出质量很差的图书,是对文化的轻慢。图书固然也是一种商品,我在小学每月零用钱两毛的时候,第一自主购买的商品就是图书。所以,作为消费者,即使我在文化上还没有资格话语,但在买书上还是有点小资格话语的。
有两种书不但不能买,更是出版市场的垃圾:一种是内容粗鄙不堪,制作也粗劣不堪的;另一种是制作精美,内容却毫无文化价值的。
200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