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寒冷冻结,
蜂蜜流进奶液。
晚6点多下楼,高压锅里下午才加热滚开的剩余鸡腿汤,竟然再次凝结成油冻,宛若每天上午起床打开锅盖见到的情景。
可以推想厨房的温度与客厅的温度,比放在冰箱凝结的速度不慢。
养鸡场饲料喂出的洋鸡大腿太肥了,薄薄一层鸡腿油,令我生发腻味之感。
但是无论厨房的湿抹布,还是洗手间的湿毛巾,都没有冻得梆硬,这就一直让我以为,还没冷得很厉害。
记得从前小时候在玄武门,最冷的时节,每天早晨醒来,只要看见玻璃窗户上有厚厚的冰花,便兴奋不已。用手去擦拭冻得结实的霜花,一层层搓去,冰粉簌簌而落,感觉舒适快乐。
那时厨房悬挂的湿毛巾,早已冻得成板状,硬邦邦的,轻轻扑打着被我玩弄。
龙园时期,也有过冬季最冷时段,洗手间毛巾和厨房抹布被冻得梆硬的记忆。自此,我将湿乎乎的抹布和毛巾是否被冻硬,作为估计室温的依据。
电脑桌布是故宫网下载的大玉龙,在今天看来,微微透明的黄绿色泽,使得形态颇似刚刚楼下见过的鸡油冻。若是古玩市场见着鸡油冻玉器,商贾和行家岂不喜极(我已忘记玉器有无鸡油冻行业用词,只是觉得这种质地色调非常可爱。查了网络资讯,鸡油冻不用于玉器,然而田黄的鸡油冻很鲜艳明亮,那个鸡油是提炼的纯鸡油,和鲁花花生油等级一样。我的鸡油冻混合了太多复杂的营养,好比自家压榨出来的菜油、豆油)。
台湾现代汉语的纯正,民族文化保存和延续的纯正,比大陆似乎强些。桌布的叫法,明显好过墙纸、壁纸。
原因是属于电脑这种办公用具的词汇系统,比如电脑有菜单、桌面,相应的,覆盖屏幕的漂亮图画,叫做桌布就很恰当。叫墙纸、壁纸,则与房屋装修有关。屏幕黑屏时,的确像一堵墙,遮住了一切,也可以说是还原了机器的本质。然而一旦开启,便是审视、观察、纵览、欣赏世界的一个窗口。从这个意义来说,电脑屏幕是开放的,不是封闭的一堵墙。
如果是打开世界的窗口,那么为何壁纸不叫窗帘,乃是因为窗帘和电脑没有丝毫相关之处。将电脑屏幕比作窗口,只是我自己的私人看法,与链接打开窗口意思相近。
那么何以叫做壁纸、墙纸,就被公众认为十分形象贴切,而约定俗成。除了台湾叫桌布,大陆哪里不叫壁纸、墙纸,你若不联系语境而说桌布,大陆人会不知所云。
而事实上,只要略微想想,还是觉得称为桌布更为恰当。若一定采用墙纸、壁纸的称呼,可以将菜单换一种称呼,叫做床单与墙纸倒很吻合,然而床上用品实在有限,不如菜单内容琳琅满目。即使英文原本就是菜单和壁纸、墙纸共用,那也不证明美国IT人士富有语言才学。我所知道的中国IT人才,甚至理工类人才,往往构建专业术语都很朴素,在从事文学艺术的人们看来,甚至简单得如学生。
我读书,喜欢的,读过以后往往会略有磨损,这是现在的情形。在过去,那就是宛若吃书,油花、饭粒点缀其间,封皮卷曲掉拷,最严重的有装订散落。所以今年曾经用旧报纸充当封套,保护正在阅读的新书。这是旧习惯,过去是买来即包,一直包到保护层磨损脱落。现在是阅读时包好,读完扯掉。
但是此种习惯恢复不久,我就厌烦并放弃。原因在于,我要时不时在阅读间隙,欣赏封面。我喜欢欣赏设计得好的图书封面,在一边阅读中,一边随性翻到封面或封底或版权页,欣赏。这是小小的怪癖,不知所以然。
加上,我私心奉图书为最神圣尊贵之精神产品(与内容有关),而视报纸为最末等。报纸历来被没有洁癖但讲卫生的我,认为是从灵魂到肉体都较为不洁净的,现在更是如此。我不愿意用恶俗的文章包裹我心爱的图书,我认为报纸的印刷纸墨也是肮脏的。用脏报纸包书,我如何将在被窝上阅读,并咀嚼零食,而不玷污手。
但正如有人不喜吃零食,有人酷爱零食,有人偶一为之,我属于对报刊(优秀杂志除外)偶一为之的。今天无聊,俯身扫描包《思想的星空》的旧报纸,却发现一条去年新闻。有趣得很。
说是2009年,4个广西人,从28~34岁不等,两个有妻儿,两个学中医——一个自考、一个本科科班,还有一个退役武警。看情况四人虽然生活暂时窘迫,但不致穷途末路,竟然商量合伙抢劫,从南昌到绍兴到南京,一路抢金店而来,屡屡得手。直到5月20日在太平南路抢金条得手,被南京警方追捕三天后于南宁捕获。
无疑正常的、有理智的四个人,如果其中任何一个人发此奇想,可以认作短暂的心理失控。四个人一起,就很别致。
靠抢金店即便每次得手,又能维持多久。过于明目张胆,动静太大了。如果模仿美国抢匪抢劫银行金库,或拦截运钞车,干个百万千万上亿的大票,然后遁逃境外,尚可理解。几根金链金条,将要付出何种代价,我竟不知退役武警、两个准中医的聪明才智,是如何谋划的。
联想到新华网登载过的,某女官员在香港花巨资公款整形,从脸整到臀部。不禁再次证实,这个奇怪的世界,确实存在道德品质欠缺与心理不健康并存一个躯体的情形。
2010.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