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动听的一首曲子。第一次从买来的音碟里听到,似曾相识,好像是以前在某处播放过、收听过,但不知道是爱尔兰音乐,也不知道名叫《纽扣和碗》这样朴实的曲名(假定序号曲名和播放曲子顺序一致)。
买的碟是《豪情爱尔兰》2,忘记哪里买的了。看起来是正版,音质、音色、包装什么的都像正版。
对于国外的曲子,因为文化背景不同,只能听个响儿,听个旋律,能有触动和感发,就算是有共鸣。不觉得隔膜,不觉得生疏,不觉得怪异,最重要的,觉得耳朵和内心都喜欢,听了还想听,这首曲子就算是成功的,从民族走向了世界。
无关中外古今,我不想强迫自己为了附庸风雅,或者崇洋媚外,而让耳朵和心灵受罪,无论是受土罪还是洋罪。
比如唢呐和民族女高音尖利的嘶叫,二胡的吱吱呀呀,琵琶的“嘈嘈切切错杂弹”,大钉子小钉子落秤盘,我从未喜爱过,现在更是不用再忍受。
过去企业里一位相熟同事,年纪比我大10岁左右,性格温良,外貌清俊,平时言行颇有教养和素质。然而有次小提琴拉起来像鸡被掐着脖子叫,则令我对他另眼相看。直白地说,就是觉得他容貌气质与文化素养不相匹配。
现在我则较为体谅地想,原因在于,20世纪80年代所处企业以及生活环境,很难听到不像鸡被掐着脖子叫的小提琴演奏。
也有人不爱听花腔女高音,认为那像受虐的声音,很担心一片寂静中婉转入云的高音会半空跌下来。我对花腔一般也不敢试听,担心自己的耳朵承受不了,而对音域宽广的中低音情有独钟,哪怕是古老的天不怕地不怕石油工人歌。
中国内地80年代曾经有过非常优秀的女中音,关牧村和罗天婵曾是我欣赏喜爱的歌唱家,不知何故,她们的演唱生涯悄然终结。对于颇有天分和潜力的歌手来说,这是非常令人惋惜的。好嗓子可以唱到70岁没有问题。后来的歌坛,弥漫着流行,以嗲、尖、腻、甜、细为风气。
我以为,一个流行着醇厚深沉嗓音的中国,形象和气质必然也是稳重、端庄、大气;一个流行甜腻、轻浮、尖细嗓音的中国,形象和气质不过尔尔。美声和流行是双轨车道,可以并行不悖,国外一流男高音可与一流流行歌手同台演唱、友好和声。厚此薄彼是艺术的失衡和扭曲。
十多年前,听一个弟弟在江苏省歌舞团唱歌的业余男高音老伯同事说,中国没有男低音、女低音。我想也许是有的,只是不太出名而已。
纽扣,原来小时候我是想收集的。我曾喜欢收集乱七八糟小玩意,比如钥匙挂件、扑克等,烟标、糖纸更是琳琅满目不胜枚举。我喜欢欣赏制作精美的纽扣,不拘材质,越有创意越好,但后来也没有收集成。
碗,我喜欢大海碗,深深的,而不是浅浅的汤盆。我父母家,历史以来都是蓝边粗瓷大碗。
小时候被家长教育,去别人家,别人留饭,切不可坐下就吃,一定要婉谢。于是很少在别人家用饭。后来偶尔在外用餐,见端上桌的米饭皆以玲珑小碗装着,甚为诧异。
大碗用饭,一碗足矣;小碗用饭,两碗方够,然而做客不能显出吃相贪婪的好胃口。于是至今,我在别人家依然很少用饭,即使被强留,胃口并不是很好,不是作秀,是条件反射没食欲。
兰州拉面初入南京,硕大的深口海碗,令我倍感亲切。后来,不知是我长期没吃,还是记忆有误,这几年觉得所有兰州拉面馆的碗都缩小了,称不上海碗,最多大碗而已。咨询过姐姐,她说确实改良了,入乡随俗。
现在家里已经没有大碗。自己过日子以后,没有买过碗,一套微波餐具是买冰箱赠送的,用到现在。除了一个浅浅的汤盆,其余皆为小碗,用来吃菜都不够。
于是数年用汤盆吃饭已成习惯。过去小锅没坏的时候,也用过小锅直接吃。
爱尔兰音乐,奔放热烈,非常有助于消化食物。饭后听,佳。
2010.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