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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青楼冷女

“我有说要处理你吗?”田昊道。

“那好,那这儿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了。”说着沈仁起身就要走。

高有才站起来拦到了他的身前。

“田昊,你方才还说自己一言九鼎呢!怎么,这么快便想失言了吗?”沈仁叫道。

“我是说不处理你。可是我也没说你可以现在就走啊!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但你还得在这儿呆一会儿。好好反思反思你今天的行为。等我去拜会过你们家老爷子,再来放你。

我会安排高有才在这儿陪着你。所以,你也莫要打算等我走了以后便偷偷的溜掉。”说着田昊将高有才叫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便带着阴梨花走了。

出了巷子,田昊交待阴梨花,让她不必再跟着自己,暗中也不用。阴梨花似乎有些为难。

“放心了。在镇江,除了沈仁这小子,我想不会再有什么人会对我起孬意了。”

“可是,钟长老让我们要时刻保护小长老的安全啊!”

“要不这样,你就在前面的那个街头等我。我去去就来,保证不走出这条街。这样,万一有事,我也可以随时叫你。你看可好?”

阴梨花看了看这条街,还不算太长,而且街面很宽。再看两边,除了酒楼便是青楼。看的阴梨花暗暗皱眉。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

田昊得了她的首肯,十分高兴。“谢谢梨花姐。我会尽快出来的。”说完,田昊进了街当中的一家青楼。阴梨花看了看门头,上面一块大大的招牌上写着:妙玉坊。

“这男人真是奇怪。明明人家有现成的如花似玉的小姐,要上赶着跟他。他却要花银子,跑这儿来逛窑子。”说着阴梨花撇了撇嘴。

再说沈仁。田昊走后,高有才与他进行了一次深刻的谈话。先是对他讲了田昊的一些事迹,听得这小子精神大振。他从小就喜欢听人讲英雄的故事,也是一向最崇敬英雄。这之前,他只听他姐说到田昊这么个人,却从来没有听她讲过他的事情,所以这时听来十分新鲜,又加上正合他的脾气。沈仁一面听,一面还不停的追问细节。

高有才只好给他一补再补。可是有很多事,他也没有经历过,并不是知道的那么详细,于是只好支吾过去。

最后,高有才又讲了这次韩丞相交于田昊北上任务的事,希望能得到沈家的支持。沈仁拍着胸脯保证说,没有问题,就算是让他沈仁支援到前线去,也没有问题。高有才于是按照田昊的指示,问他,要是让她姐跟田大人一起去前线,他会不会同意。

“她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事情!”沈仁道。

“这你就说错了。令姐是什么人,我们虽不是太了解,但我们家大人是十分了解的。他赞令姐是女中诸葛,那就绝对错不了。如果令姐真的可以随同大人左右一起北上,我相信。我们大宋的这次北伐就必定可以成功。”高有才言之凿凿的道。

沈仁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我其实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算跟着田大人上了战场,也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高有才拍了拍沈仁的肩膀道:“你错了,兄弟。其实,我们大人十分看好你。说你头脑灵活,是个人才。只要你改一改现在轻浮的性格,将来一定会有一翻大作为。只是,从军并不适合你。你只适合做后勤钱粮的事情。这些事情你别看似乎都只是小事情,其实它却往往决定着一支军队,最后是否可以打胜战的关键。

最有名的汉初三杰的萧何,他就是管钱粮的。但却是汉高祖得天下的最重要的助手。所以大人让我提醒你。要先管好家中的生意,再尽力的配合我们的工作,相信只要我们军民合作,一定可以再创一个奇迹出来。”

“大人真的跟你这么说的吗?”沈仁听到田昊称赞他,终于还是难抑心中的激动。

“当然!不信,一会儿大人来了,你问他就是。”

到这时,高有才算松了口气。因为田昊走前曾交待他,一定要说服沈仁支持他,否则对他们北上将是一个很大的阻力。现在,沈仁简直就成了田昊的忠实粉丝了。

回头再讲田昊。他独自进了妙玉坊。这妙玉坊与普通青楼果然有些不同,进出的人显的有素质多了。大院里除去十多姑娘,就只有老鸨了。虽然是烟花卖笑之所,却并不显多少嘈杂。也可能是因为现在刚刚午后,还没到上客的时候。

田昊刚进前院,老鸨忙带着笑迎了上来。“公子您来啦!有没有相好的姑娘?”

田昊还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心里不免得有些紧张,于是便把实话说了出来。“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依然满脸堆笑。“公子要找我们的哪位姑娘?我去给公子领来。”

“我是来找沈老爷的。”田昊赶紧道。

“沈老爷?”老鸨愣了一下。“沈老爷在我们这里从来不见客的。你若有事,可直接去沈家。自会有人招待你。”

“我去过沈家了,所以才找到这儿来的。您能告诉我沈老爷在哪儿吗?”说着田昊便从怀里掏出一块二十两的银子。

那老鸨却没敢伸手接银子。“对不起,此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虽然我爱财,但这是赚不到的银子,我也不想。”

“那我用这银子点一位姑娘可以吗?”田昊见这老鸨不肯松口,于是便想到了曲线救命。准备要从姑娘的口中下手。

“这个自然可以,只是不知道公子是要点哪位姑娘?”

老鸨的话还没说完,前面的姑娘便争着向他招手。“点我吧!点我!点我!”田昊扫了一眼这十多名姑娘,实在是有些看不上眼,虽然不过是演个戏,但看这些人这么老练,田昊又担心自己套不出她们的话来。

扫视了一圈,终于在大厅的角落里看到一个。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老的姑娘,应该有二十七八了,从正面看,她的面容稍显的有些憔悴,没有化妆。此时,她正坐的众人后面,并没有上前争客,而是静静的扶着琵琶,在轻轻的拨弄着。

“就她了。”田昊向那老姑娘一指。

“你是说她吗?”老鸨指着那位姑娘,又确认了一遍。

“是的。就是她。”

老鸨向那姑娘招了招手。“惜梅,你过来。这位公子点了你了。你便带公子上楼去吧!”

那惜梅调了调手中的琵琶,抬头看了一眼田昊,依然板着脸,见不到一丝笑。过了足了一两分钟,她这才站起来当先上楼去了,也不招呼田昊。

那老鸨忙陪着笑。“对不起啊!公子,她这人就是这样子,见了谁都不笑。您要是觉得不受用,不如我给你换位姑娘吧!我给您找一位又漂亮又温柔的,保证让您满意。”

“不用了。我就喜欢她这样有个性的。”说着,田昊紧跟在惜梅姑娘身后一起上了楼。

惜梅上了楼,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里坐下,仍旧摆弄她的琵琶。房门大开着。

田昊跟着进了门,随手把门关上了。本来他也不想关门的,可是又担心这样如果问她关于沈老爷的事情,会不会这姑娘不愿回答,最后还是决定把门关上了。

惜梅对田昊关门,还是没有一点反映,似乎这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只一心摆弄着她的琵琶。

“姑娘喜欢弹曲?”田昊主动凑上去问了一句。

惜梅一言不答,连头没抬一下。就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姑娘知道沈老爷在哪个院子吗?”

惜梅第一次抬头看了田昊一眼,仍旧没有说话。

“我是沈少爷的朋友,来这儿找沈老爷有点事。如果姑娘能帮我找到沈老爷,我一定重谢姑娘。”

惜梅斜眼瞄了一下田昊,又低头不理他了。

田昊本以为这么个沉默寡言的老实姑娘,自己应该很好搞定。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他真后悔方才还不如随便找个姑娘。看着这如同哑巴一般的女人,田昊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凉茶便喝了下去。

喝完茶,田昊坐在椅子上又等了足有半个时辰,他想看看这个女人倒底会不会主动跟他说一句。

可是田昊失望了。这半个时辰里,惜梅就好像完全忘了有田昊这个人的存在一样,只顾着摆弄她的琵琶了。一直到外面响起一阵琴声,她才一下子精神起来,手中的琵琶也停了。聚精会神的听着。

一阵琴声过后,便是一个女声唱起来。

田昊细细听着,似乎唱的是柳三变的一首词。但词名田昊记不真切了。这歌声婉转缠绵,听着的确醉人。田昊来到大宋,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什么像样的音乐了。他这人修养不深,高深一点的纯音乐他又听不懂。能弹会唱的,在这个时代,几乎也就只剩下青楼里的歌女了。

田昊是第一次逛这种地方,所以也就是第一次听这歌。感觉很不错。虽然不如现代流行乐听来那么自然、易懂,但比那些没有歌词的已经好多了。

一曲唱罢,田昊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惜梅。她听的似乎比自己还入神,一面听着,一面口里还振振有词。

“怎么,你也想学她唱吗?虽然她唱的不错。但你要是学她,那便又低了一级。不如自己创新来的好。”

惜梅瞪了他一眼,“说的容易,你创一个试试。”

这是她跟田昊说的第一句话,也是田昊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呀!能说话啊!我还当你是哑巴呢!创个新词、谱个新曲这都不难。但是,我写出来了,你是不是便可以回答我的问题呢?”田昊借机提出了条件,反正随便搞个现代流行乐给她,她也不知道,田昊想。

惜梅又瞪了田昊一眼,没有说话。

“我是说真的。要是我真的弄出一首新歌来,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沈老爷住在哪个院里?”

“你要真能弄出一个让我满意的新歌来,莫要说只是告诉你沈老爷的住处。就是让我惜梅给你当马骑都可以。”

田昊一笑,“这我可不敢当。要是让人知道了。那还不骂我是莽夫,不懂的怜香惜玉啊!再说了,我太重,怕把你压坏了。”田昊这话刚一出口,立时便觉得有些不妥,似乎有点别有所指的味道。

再看惜梅,也只是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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