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田昊到平江城中,请了一批艺人次日到他的军营表演。他还特意对节目进行了精心的挑选。
第二天,虽然是休息,但士兵们都听说了田大人要从城里请艺人来给他们表演节目。于是一个个都起的特别早,甚至比平常训练时都还要早些。
刚吃过早饭,果然便有一班艺人,还带着不少的道具向军营赶来了。这些士兵们一阵欢呼,孙力也走出了军营,见艺人们带的东西多,忙叫了几个人出去接应。几个年轻人一听这命令正是求之不得,忙赶了上去。
不一会儿,众人把艺人们接回了军营。其中的一名士兵走到孙力的身边,悄悄道:“孙领队。我方才看到就在我们旁边不远新建了一个军营,看样子好像是那个赵棋子。而且我方才看到就在我们出去接那些艺人的时候,他们也有不少的兵跑出来看。他们会不会借这个事情向上面告田大人的状?”田昊这些手下的兵,私下里都叫赵祺为赵棋子。
孙力心中一惊。“你先悄悄去盯着他们那些人的反映,我马上把这个情况告诉大人去。”
孙力匆匆来到田昊的营前,田昊听到嘈杂的声音,也已经从营中走了出来,见到孙力向自己匆匆走来,田昊老远的便向他打起了招呼。“怎么样?孙力。我这次请来的人,还合兄弟们的口味吧!”
孙力匆匆走到田昊的身旁,俯耳轻声说了几句。田昊听了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这个你放心好了。此次我来平江之前便向韩丞相讲过了,要让我练兵,就要给我充分的自由,不能再对我束手束脚,否则我就不干。他赵祺要告就让他去告好了,我田昊不在乎。”
“可是大人,虽然话是这么说,这事要真的传到朝中,对大人的声誉还是会有影响的。不如我叫人把这些艺人再送回去好了?反正他们也还没开始。”
田昊忙拦住了他。“这怎么行!这官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不当就是。可我对兄弟的承诺却不能不兑现。就是我明天便被撤职,这个表演我也还是要搞。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孙力见劝他不动,只好退了出去,不过还是多派了几个手下悄悄在赵祺的营外悄悄监视。可是也一只没有什么异动,也没见什么人出去,孙力这才稍稍的放心了些。
这一天,田昊与众人一起看戏、说笑。大家都玩的特意开心。
不过那位演皮影的人因为临时有事,没有来。后来大家便推荐了军中的一位老兵出来给大家在晚上演了一段简单的皮影。
这位老兵演的戏并不是大家常演的一些前朝演义,而是发生在他身边的一个故事。虽然事故本身看起来并不如那些历史演义来的吸引人。可是田昊发现这些士兵反而看的更加起劲。田昊看这些士兵看的那么认真,有些还悄悄的在摸眼泪,心中也有些感悟。在心中暗暗记住了这位老兵。
而赵祺的军营里始终没有什么异动。
第二天,田昊将全部人员召到一起,向大家一一宣布这段时间以来,各自的成绩。一些按田昊的要求可以伸请退伍的老兵,高兴异常。而一些离这个目标已经不远的人,也很高兴,因为后面还有一场最重要的对抗,只要自己在这一场对抗中表现突出,还是很有机会的。
如此,一些军功排在前面的人,怕别人追上自己,准备在这次的对坑中好好努力,一些军功排的稍有些靠后的人,又想着借这一最后的一次机会向先冲一把。所以大家对明天的对抗都十分的积极。
看到大家的情绪激昂,田昊暗暗松了口气。
第三天就是正式比赛的日子了。一大早,便有一位朝中大员受丞相之托来到比赛现场进行监督。
来的这一位是原机密院的,专门研究军事的学者,可是却被韩丞相派到了东路一线,来指挥大家打仗。田昊虽然对这位军事学家邓友龙不太感冒,认为他只是靠着一张嘴,真要到了战场上,不一定能指挥的好。不过他必竟是韩丞相指定的监官,田昊虽然没有刻意拉拢,但也还客气。
邓友龙一上来便称田昊为世兄,表现的异常亲热。这让田昊有些受宠若惊,却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一直到后来,田昊才渐渐搞清楚。原来这个邓友龙与自己客气,其实主要并不是冲着他的面子,而是镇江沈家。沈莺知道这次的对抗对田昊十分关键,于是事先打听到了本次负责的监考。然后沈莺便派她的党弟沈平亲自去了一趟邓府。
邓友龙听说镇江沈家的人来访,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可是也不敢怠慢。他可是在朝中混了几十年的人,对这些朝中的外戚实力派自然知道的十分清楚。虽然表面看起来,他们并不能影响一点的朝局,可是在暗中,这些人却常常会成为左右朝局走向的重要人物。听了沈平提出的,希望他可以稍稍的提携一下田昊,邓友龙当场便满口答应了沈平。对于这个提携田昊的要求,邓友龙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虽然答应的爽快,送走了沈平,他却暗暗发起愁来。
这一次的对抗,一切的准备工作都是田昊与赵祺他们双方自行准备的。他就是想要在这当中给田昊帮些忙,也是很难。本来他来的时候,虽然韩丞相说这次的对抗,是对田昊的一个重要检验。如果田昊今次赢了,那便要重用他,他将会是大宋的又一位冉冉升的将星。可是这一点,邓友龙并不关心,本也没准备要拉拢他,因为他自己的位置远在他之上。
而赵祺虽然是太祖一脉,却并不受丞相与皇上的重视,反而因为他的这个身份,他越显的有才能,皇上便越是顾忌他。
所以邓友龙来的时候并没想过要让他们俩谁赢的问题,反正谁赢都可以,没什么大不了。可是现在不同了。既然田昊有了沈家的支持,那他就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赢,他很清楚这沈家在朝中的势力,这位沈贵妃目前与另一位杨贵妃正是皇上最宠兴的人,相信不久便要从中选一位封后。如果这位沈贵妃被封后,那他们沈家就将会成为朝中的一支重要势力。邓友龙虽然正受到韩丞相的重视,但对于沈家这一股新兴势力,他也十分想要拉拢,至少不想得罪。
但是现在已到了他们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了,邓友龙想了一天,唯一可以帮的着田昊的就是在选择战场的时候给他挑上风的一面,至于能不能赢,那就是要看田昊自己的造化了。
将邓友龙接进营帐,田昊忙命人马上通知赵统制。
赵祺自听说了田昊他们孤军北上攻下金国登州的先哨大谢戍后,对于田昊的这批老弱病残的杂牌军再不敢起一点轻视之心。于是当晚便决定拔寨,驻扎到了田昊军营外不远,想要暗中打探田昊的练兵情况。可是偏偏田昊自大谢戍回来后,便再没有进行过一次练兵。这令的赵祺一直也摸不透田昊这五百新兵的深浅。
邓友龙刚到田昊的大营不久赵祺也到了。见到邓友龙,赵祺向他微微点了点头。邓友龙与他也算是旧识,曾同在镇江为官。两人关系还不坏。见他监军,赵祺也放心了不少。
“赵大人,我受丞相之托,负责监督你与田大人的这一次对抗。丞相对田大人此次特殊的练兵之法十分重视,希望赵大人可以全力配合啊!”邓友龙向赵祺提出了暗示。这话的意思是:田昊是丞相器重的人,希望你赵祺在一会儿的对抗中让着他一些。
“邓大人放心。我一定不负丞相所望,全力配合田大人。我刚刚还跟我的士兵们说,要以最佳的状态来完成这一场的对抗,保证让田大人感受到比大谢戍的二流金兵更加强大的多战斗力。”赵祺抬着头,自负的道。
邓友龙暗暗恼恨,白了邓友龙一眼,口上还不得不赞扬他。“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面对邓友龙的瞪眼,赵祺只当作是没看见。
“那么,田大人可准备好了?”邓友龙换了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向田昊问。
“回大人,我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个早就在摩拳擦掌,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了。”
“好!那么两位大人这便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