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田昊仅带着当年在陈家养马的阿三与他的好兄弟安明善还有一队百余人的队伍去了方城。
方城是个小城,但城池十分坚固。自田晨走后,留下守城的兵力不足三百。田昊回来后,虽然只带了百人,但却从岳家寨的唐仁他们那儿拉来了他们新建的十几门重型火炮,外加两百支火枪。这些火炮都是按田昊当初在东作坊里的设计制作的。威力大、射程远。架在城头上,更容易发挥它们的优势。
田昊留下善用火器的阿三与安明善守方城,本身也表示他对方城的重视。此地地处金军军事重镇唐邓二州背后不远,可起到与襄阳宋军遥相呼应的作用。
在方城完成布防,田昊又匆匆赶回汝州。
田昊自然知道,攻打洛阳又与打汝州不同。洛阳对于大金国的重要性,远超汝州,也自然不会那么易取。为些,他首先从分别被他派到开封与洛阳的李由与姚衡处收集了各方的消息。
李由与姚衡到达洛阳与开封后,工作开展的也还算顺利。虽然未能与当地的均****分舵取得充分的信认。但也还是基本达到了消息共享。此外,他们也分别组建了一支由两三人组成的秘密工作组,进行单独的情报搜集。
这一次,在开封的姚衡便给他们提供了一条重要的消息。坐镇开封的大金河南统军使赫舍哩子仁,为了保证对宋军的军事胜利,调派出了南京路各镇的绝大部分兵马。连开封城内也只保留了三千守军。但是,由于担心田昊他们这伙越闹越大的山贼可能会进攻洛阳,赫舍哩子仁在洛阳留了八千人马。
听着各地传来的军情,田昊将一张大大的南京路的地图挂到了墙上。众将都围立在地图前面沉思不语。
“各位,目前的情况是开封只有三千守军,但洛阳却有八千兵马。我们要怎么打?”
“将军,不如,我干脆就直接去打开封得了。拿下开封,岂不是要比拿下洛阳更风光。”阿六叫道。
“开封未必难拿。但是,即便我们真的拿下了开封城,我们也必然没有办法守的住,更没办法全身退的回来。虽然目前开封城周围各城守军不多。但必竟开封是他们的南京,又是此次指挥对宋作战的前沿总部。一旦开封失守,各地兵马必将不顾一切的向我们扑来。到时,我们就只能向那扑火的飞蛾一般,只有一个结果。这种手段只能在挽救危急的大局时,才能考虑使用。因为此招一经使出,我们必将会伤筋动骨。闹不好,便会就此被彻底消灭。
所以,眼下不可用。万不可用。”
阿六听了这话,默默的低下了头。
一直站立在阿六身旁的****附突然接口道:“不,将军。我认为,阿六兄弟说的有道理。我们就应该先打开封。”
田昊将目光转到****附的身上。他知道,****附与阿六不同。他一般不会轻易发言,而且长于用计。他能这样说,必有他的用心。田昊转身认真的观看了一遍地图,突有所悟。“元附此计,果然好。明攻开封、暗取洛阳。好,你且与大家说说你的想法。”
****附也不客气,于是走到地图前,从田昊手中接过细竹棒。这东西也是田昊发明的,为了方便在大地图上与众将分析军情。
****附用棒一指开封道:“众位请看,开封城的水道可以说是四通八达。特别是与西面和南面都有数条水道。这便保证了各地的援军有条件能够较快的赶到开封。
可是,我们再来细看这张图。”说着,****附用棒子在开封周围的几个城池分别点了一下。
“目前,在开封城的周围,只有南线有重兵。可是为了保证不让宋军打过来,赫舍哩子仁是不会轻易动用这些兵的。而其他各城,只有洛阳城兵马最多。只要我们让赫舍哩子仁相信,我们是真的要打开封,他必然会抽调洛阳的八千守军回援。如此,我们再暗中派兵东下虎牢北占孟津。就算赫舍哩子仁马上再把兵马调回,也救不了洛阳之危了。”
田昊点点头,众将也连连称是。于是这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就这样定了下来。可是要想把这明攻开封的战打好、打像,打的赫舍哩子仁,相信他们的主力是在开封,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时,孙力提出一个办法。说是唐仁他们新近制造了一种较小些的火炮,还装了轮子,可以用马拉动。如果让人带上二十门这种火炮,在夜晚对着开封城轰上一夜,只怕这赫舍哩子仁不用等到天明就要向洛阳求援。
“好,那就由大哥带领八百人,再加上一千名新兵,带上二十门这种小火炮奇袭开封城。记住,你们一定要尽量隐蔽行踪,夜行日宿。不到朱仙镇,绝对不许暴露行踪。务必要做的比真的奇袭还要真。
另外,记住一点。只要洛阳的援兵赶到了开封,你们便可以撤了。但是撤也要撤的巧妙,否则会被敌人粘在屁股后面追杀,你们也未必能逃的回汝州来。”
说完,田昊轻轻拍了拍邹庆东的肩膀。“大哥,用兵,你这一路最是凶险,也最关键。还请大哥多多用心。东西不方便带,就丢掉,或者炸掉。最重要的是,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我一定将兄弟们平安带回来。”邹庆东说完,便转身去了。
田昊见邹庆东走出了军营,又叫****附。“元附,你与阿六带五百人,先潜至虎牢关周围。只等洛阳守军一出虎牢东去,你便给我尽快想办法拿下此关。不过,此关号称天下第一关,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孙力与我带一千人,北上攻取孟津。”
“那我们呢?”阴梨花与陈大小姐问道。
“目前,暂时还用不到你们。你们便给我好好的守住汝州,关键的时候给大哥做好接应便可。另外,尽快将新增划归你们骑师营的三百名新兵尽快训练出来。”
当晚,邹庆东便带着他的一千多人,拉着二十门炮,此外还带了许多的弹药。为了不让弹药被湿气与雨水弄潮。邹庆东还特意命人赶做了数十只大木箱。将弹药先用油纸包好,再放进木箱子里。
他们一行人,一路穿州过县。由于遵照田昊的夜行日宿的原则。五天里虽然行了数百里,却仍然没有暴露行踪。一直到了朱仙镇外。邹庆东想起田昊说的,到此之前不能暴露行踪。现在已经到了这儿了。邹庆东决定先在此地小小的露个脸。
这一日,天明以后,邹庆东带兵进驻朱仙镇。他让士兵们在此饱餐一顿,然后继续北上。在此,他们打的是田昊的旗子。
这朱仙镇距离开封城不过二十余里。此地突然出现数千兵马的消息马上便被探马传回了开封城。
赫舍哩子仁,听说朱仙镇上突然出现了数千山贼。据说,便是在汝州闹的最大的山贼田昊。他也吃了一惊,不过他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虽然田昊被人传的神乎其神。但他相信,以他区区数千人马,想要攻下他有三千兵马守卫的开封城,几乎是不可能。开封城可不同其他地方。此城作为北宋都城一百多年,经过了无数次的修整,后来又作为大金国的南京。城墙十分坚实。
但是,到了下午,赫舍哩子仁的这个想法便有些动摇了。因为,邹庆东带领的山贼队伍已经到达了开封城下,并且对他们发动了第一轮的进行。他们使用的这种新式轻型火炮虽然不及固定在城墙上的重炮威力强大。但也是十分的惊人。二十门火炮同时开火,只炸的开封城,整个城池都似乎跟着这炮声一起颤抖了起来。
赫舍哩子仁暗自后悔。当初就不该把中都调发下来的二十门火炮全数运到了边境。如果此时城楼上哪怕只留下个三五门火炮,至少也不至于完全的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但是,虽然被火炮轰的很惨,赫舍哩子仁并没有派人出城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