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庆东不只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八百亲兵。田昊听说邹庆东来了,亲自迎出门外。
“田老弟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用八百人也没能拿下这个小城,兄弟你却只用了五百人。而且我听说,他们还新增了五百人马是吗?”邹庆东拉着田昊的手,兴奋的道。
这一回,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啊!方城与鲁山一向是遏制伏牛山上下通路的关键,拿下了这两座城。也可以说几乎便等同于拿下了整个汝州,对唐州的威胁也很大。这为他们下一步的抗金大业打下了一个良好的基础,也是在前进的道路上迈出了长长的一步。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事先用计把他们引走了。能拿下鲁山,多少还是有几分运气因素的。”田昊道,他说的谦虚,主要还是怕刺激了邹庆东。其实,在内心里,他对这次鲁山之战还是不无得意的。因为,他的对手是长于用计的****附,而不是像田宏那般的草包。这是一种战胜强大对手的快乐。
“你就莫要再谦虚了兄弟。这一次,我是真的心服口服了。没说的,我的这八百人马,从今以后便全权听你调遣了。”邹庆东认真的道。
田昊看了看邹庆东身后的队伍。这些人虽然还有不少伤未全愈,但却一个个显的格外精神。
如此一来,田昊的队伍一下子便扩大了一倍,总人数也正式超过了千人。同时也解决了他拿下鲁山城后,守城兵力不足的问题。这一次与方城不同,鲁山这一战打的动静要比方城大了许多。官兵的损失也多很多。再加上鲁山周围集镇较多,人口比方城多出什么;离汝州又近。田昊估计着,官兵必不会视而不见。他正为自己这点兵力不足调配而发愁呢!没想到邹庆东便主动给他送来了八百人。
虽然大家事先已有约定。但是,对于邹庆东这头桀骜不驯的老虎,想让他真心的听命于自己,田昊还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他原本的设想不过是,邹庆东输赌约,至少表面要尊他为老大。他并没打算让他给自己的抗金行动出多大的力,只要不给他拖后腿便可以了。
“大当家,从今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的这支队伍仍然由你带领,大家为了岳王爷的遗志共同努力,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完全一统河山的大业的。
在这里,我先表个态。今后,我们将会碰上各种问题,这些问题不仅是军事上的,可能还有更多治政上的。我希望大家明白一点。这支队伍是我们大家共同的队伍,不是我田昊一个人的队伍。你们才是这个天下的新主人。
除去军事上和一些特殊需要保密的事情,其他方面,我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参与。共同打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新天地。”
这一翻话,田昊是站在一块空地上,对着邹庆东带来的八百名兄弟讲的。这些人都是些粗人,他们有的跟随了邹庆东几十年,虽然邹庆东对他们都很不错。但那只是因为兄弟的情谊。要说到把他们真正的平等看待,从内心里尊重他们、重视他们,那是没有的。邹庆东也从来没有过这种意识。他一向是当老大当惯了,在寨子里,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独断专行,从来没人敢跟他说一个不字。
可是这一次,田昊居然提出,大家可以共同参与对今后夺取的新地盘的治理。这一点,邹庆东完全不赞同。不过,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这不过田昊随口讲讲的。
讲完话,田昊当场将邹庆东的这些人编为陆师第二营,由邹庆东任统制。如此的安排,田昊自然是为邹庆东考虑,这样既打消了他入伙后被田昊分化势力的担心,又因他带的全部都是旧部而令战斗力得到了保证。
“田兄弟,我想,你还是把我的这些兄弟拆散一部分,分到孙老弟的队伍中的好。我这些兄弟跟我多年,个个都是好样的。但是他们跟着我,一直都是做山贼,也只懂做山贼。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再不是从前的抢财劫物的山贼,具体需要怎么做,连我都还要学习,更不要说是他们了。所以,我想还是打散了,让孙老弟手下那批原来由你训练过的兄弟给他的熏陶熏陶的好。我也好减轻些压力。”
田昊不得不佩服邹庆东的大度,在这样的敏感问题上,能够主动为放弃自己的利益,为他考虑、为大局考虑。
田昊紧握住邹庆东的手,“好,便依大当家的。”
一旁的狐狸突然插了一句。“田长老,从今以后,我们大家便是一家人了。我建议,不如让由您跟我们大当家结拜为兄弟,以表示患难以共。大家说怎么样啊?”
“好!”下面的兄弟顿时一阵欢呼。
田昊看了一眼下面的这些从前的山贼,正如邹庆东方才所言。他们个个都是热情的率真汉子,用的好了,将是他田昊的一支得力臂膀;用的不好,也必然会给他带来莫大的麻烦,甚至能够毁掉他这支付出无数心血打造起来的队伍。
所以,对于狐狸提出的这个建议,田量是打从心里赞同的。他笑着看了一眼邹庆东。“大当家以为如何?”
其实,邹庆东的内心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他知道,未来抗金的路,如果让他邹庆东来指挥,那后果是不敢想象的。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从他进城后,看到鲁山城的井然有序,他开始明白。这攻城略地的事,他邹庆东也许可以做到跟田昊一样好。但要论开山建基、治政太平,那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外行了。所以,光从这一点上,邹庆东便看出了自己与田昊的根本差距。也让他下定了这一生跟随田昊干的决心。
能与自己决定要跟随一生、同时又是自己佩服的人结拜,这自然是一件令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他这人一向要面子,又是在这么多的兄弟面前。要让他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觉得有点上赶着的感觉。同时又怕万一遭到田昊的拒绝。
他的患得患失,也正体现出他对田昊的重视。
“田长老认为呢?”邹庆东反问了一句。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田昊向邹庆东揖揖手。
“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狐狸,你马上去准备祭坛和酒席。”邹庆东大声吩咐道。
“我看,酒席就不用了吧!准备祭坛就行了。咱们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又刚刚宣布了命令,还是不要饮酒的好。而且,这样子也不扰民。”田昊道。
邹庆东轻轻拍了拍田昊的肩膀,“还是兄弟你思考的周全。没说的,一切都依你说的办。”
当晚,田昊让人在他们城中的临时营地里设了祭坛。孙力让人弄来了一只生猪头和一些其他祭品,还有两大坛酒。两营一千多号弟兄,除去少数放哨和守城的,其余的人都到场了。大家共同见证了邹庆东与田昊的这次结义。
同时,这也让那些跟随邹庆东一起下山的山贼兄弟们真正的放心了。他们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与周围的田昊这些嫡系兄弟没有什么不同了。
通过这一次的结义,田昊让这两营一千多人,真正的成为了他的心腹之师。这个结果,田昊也是事后才感悟到的。这一点,与所谓的政治联姻起到了异曲同工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