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田昊回去便用细竹筒给二小姐也做了一个竹火枪。他还特意为她备了一些包好的火药、装好引线,也跟他的一样用竹筒装起来。只是给二小姐的这个火药量要少的多了,自然威力也就小了很多。不过给她拿来玩,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田昊照旧骑马出去打猎,不过这一次是得到了二小姐的许可的。这一天没有小丫头的骚扰,他果然打得了更多的猎物。只是没有打到大的猎物。都是一些野鸡、野兔之类。
一连数日,田昊都是这样子早出晚归。打来的东西,便交给阿三抽空帮他拿到街上去卖。倒也换了几两银子。晚上回来,他按照先前跟阿三的承诺,每晚教他一个时辰的武功。阿三这小子倒也好学,从前没有基础,却进步很快。
这一天,田昊回来的有些晚,进府天已经黑了。他匆匆到马棚还有马,把几只野兔丢给阿三。自己就回屋了。
刚一进院子就见陈家的假小子已经坐在那儿等他了。
“怎么才回来呀!今天一定收获不少吧!”二小姐一副讨好的样子。
“没有啊!也就是几只野兔、几只山鸡,还有只獐子。你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到我这儿来啊?”田昊明明知道这小丫头来,一定是为她的那个竹筒枪来的,但就是故意不挑明。
“啊!我也是今晚有空,顺便来看看你。噢!是带我老姐来看看你的。”小丫头一面说着,一面跟着田昊走进屋里。
“大小姐找我有事?”田昊随口问了一句。心道,不是说放十天假吗?这还有好几天呢!
“噢!没事没事!她呀!就是有点想、不放心你,所以让来看看。”
“不放心?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这每天有的吃、有事做,过的挺好啊!”
“是吗?”小丫头一面跟田昊说着话,一面拿眼在田昊的房里四处找着什么。突然她好像看到了稀奇的事,一下子冲到田昊的床边。
田昊就见她一把抓起陈大小姐送他的那把宝剑,举着向自己质问起来。“这是什么?”
“剑啊?”田昊莫名其妙。
“废话,我当然知道是剑。我是问你,你这剑是哪来的?”
“啊!你不说,我还真把它给忘了。这是前些天大小姐叫一个丫环送来的。说是给我用的。”田昊道。
“那你为什么把它就这么丢在床下?”说着小丫头找了块布心疼的擦起剑鞘上的灰尘。
“啊!对不起,那天跟阿六正喝着酒,就随手丢那儿了。后来就把这事给忘了。怎么了?”田昊还是不太明白这丫头干嘛突然不么大的反映。
“还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把剑可是我爹爹七年前特意从临安买的龙泉名剑,是给姐姐做生日礼物的。姐姐十分珍视,一直把它挂在床头。我以前有一次看到了十分喜欢,非要跟她要,她都没有给我。
没想到她送给了你,你却就这么把它当垃圾一样的丢在床下面。
好啊!既然你这么轻视我们陈家人,又何必还在呆在这儿。你给我走、马上就走!”说着小丫头就把田昊向门外推。
“哎!等等!二小姐,这不过是把剑。又怎么说到我轻视你们陈家了。我现在可是在您家做护院呢!您跟大小姐现在就是我的财神爷。我连吃穿都要靠着您二位大小姐呢!又怎敢轻视您二位啊!”田昊也被这小丫头的话给弄的有些不明白。怎么就从一把剑上看出了自己轻视他们陈家人了。
“你少在这儿跟我装,当我不知道是吧!我二嫂不是想要你去她们家的吗?你既然有这个心,那就去好了!我们陈家绝不留难。”说着拿起宝剑就要走。
田昊一见这丫头要走,忙一把将她拦住。心道,这没说清楚就让她走了,她要是跑去在大小姐面前乱说一气。那自己一定没好日子过了。关键是,他现在还有把柄抓在大小姐的手里呢!
“二小姐,您先别生气。听我给你解释嘛!”
“有什么好解释的!”小丫头发了一通脾气,也稍稍冷静有些。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剑对大小姐那么重要。当时大小姐又没有亲自来,只是遣了个小丫环来送的剑。我当时正跟阿六喝着酒,也就没有在意。一直也没看那剑。后来,你也知道。我为了做那竹筒枪,整天的在院子里捣鼓那些竹筒,也就把这事给忘了。
二小姐,算我求求你。千万别把这事告诉大小姐啊!不然我就死定了。”田昊一脸哀求的样子。
“真的吗?”二小姐脸色和缓了不少。她所以反映那么强烈,是因为她也暗中听得一些下人们悄悄议论,说大小姐对这个田昊有些意思。本来她也没太在意。可是在田昊这儿突然看到自己姐把那么珍视的宝剑送给了他,便不由的不多信了几分。可是最可恶的是,田昊这家伙居然就那么随便的把姐姐送他的心爱之物丢在床下。看到这,她就好像是看到这家伙对自己姐姐也毫不在意。
“千真万确啊!噢!我给你做的那个小竹筒也做好了。我现在就拿给你啊!”说着田昊忙跑出去了。不一会儿拿来一个比较小的竹筒枪。还有十多个用小竹筒装好的火药包。
二小姐一见这东西,立时高兴起来。对方才田昊的可恶也忘的一干二净。
“啊!这么快就做好啦!拿给我看看!”
田昊忙把竹筒交到她手里。二小姐接过竹筒就要试枪。
田昊忙阻止了她。“这儿可不能试。不然这一下子,就得惊动了全府。你还是留着它,等有空的时候找个没人的空地方再试吧!有什么问题,你再来找我,我给你调整就是。”
“好,谢谢啊!”说着小丫头兴冲冲的拿着竹筒就跑了。
田昊看着她一直出了院门,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这小丫头还真跟她老姐有几分像。不讲理起来还真不好弄。还好,今天这事总算是揭过去了。
就在田昊给了二小姐竹筒枪的第二天。他当晚打猎回来便听说了一件不好的事。还是阿三告诉他的。
说是二小姐白天在学舍跟几个同学用一支不知哪儿弄来的竹筒,装上火药去打邻居家的鸡,结果却把人家十来岁的孩子给打伤了。还好伤得不是太重,只是腿上打破了一大块皮,没伤到骨头。可是那孩子却被那声音给吓坏了。到现在还有些神智不清,尽说胡话。
田昊没想到会发现这样的事情。心中也实在有些内疚。
“那二小姐呢?”田昊问。
“被老爷关起来了。我们老爷最是重视同宗之情,家风又严。二小姐干出这事,哪里会轻易放过她。听说老爷知道这事以后,当时就发了脾气,拿着大棍对二小姐一顿痛打。幸好大小姐及时赶到,才拉了下来。不然,二小姐只怕危险了。”阿三道。
田昊听了陈老爷如此毒打女儿,心里也有些气。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就是这样的,他又是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就算想管也管不着。也只有叹气的份。
田昊带着这份内疚,回到屋里。连晚饭也忘了吃。
不一会儿。就见大小姐独自进了院子。她的手里拿着的正是田昊昨天给二小姐的那个竹筒枪。
大小姐一进院子,就把竹筒跟地几筒火药往地上一丢。田昊吓了一跳,他还真怕大小姐把这火药给丢爆了。
“看看你干的好事!啊!这是什么?火药!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居然也拿给她一个小丫头玩?她可只有十二岁呢!你这不是诚心想要害她吗?”大小姐一见田昊就是劈头盖脑的一顿。
田昊只好低着头,没有说话。因为这事确实是他做错了。还好没出什么大事。要是那孩被二小姐这一枪打死了,那他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说,你说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如果你不想在我们家呆了。直说就好了。我绝不留你。强扭的瓜不甜!”
“对不起!”田昊抬起头,真诚的看着大小姐的眼睛。
大小姐没想到自己的一顿责难之后,田昊却一句也没回顶她。倒是让她十分意外。这跟从前田昊每次都要与自己顶嘴,绝不服软的性格一点也不相符。反而让她本来想好的后面的责难田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罚你,再放一个月无薪假!”说着大小姐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