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就这样,两人一碗又一碗的,很快便被吴欢给灌的烂醉如泥,连桌子都趴住,直接滑到了桌子底下。吴欢自己也喝了不少。只是他酒量一向大,倒还没有趴下,但头也开始发昏了。
这时,那名魁梧的女真人走了过来。用脚踢了踢桌子底下的两人,那两人却一点反映也没有。“这就是你所谓的男人吗?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们似的软成这样,那天下的女人不是要急死了!”说着,那男人猥琐的大笑起来。其他的客人听了这带色的话,也跟着大笑起来。
吴欢慢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呀!还有一个没有软下去啊!那好,就让我来帮你一把吧!”说着,那名女真汉子抬脚便向吴欢踢去。
吴欢忙向一旁避开。可是他的动作因为酒精的麻醉,明显的慢了许多,结果被那女真汉子一脚踢到腿上。这女真汉子的脚力也真是不低。这一脚踢的吴欢骨痛如折。不过,这阵刺痛也让吴欢的酒一下子醒了七八分。
女真汉子也似乎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脚连这么个醉汉也没能踢倒。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他这一脚把一个醉汉给踢醒了。接下来,迎接他的将是一顿暴打。
吴欢这些天本就积了不少的怨气,正有气没处发的时候,这女真汉子却惹上了他。吴欢也不客气,冲上来就是一拳。这一拳来的很快。那女真汉子虽然身材魁梧,其实功夫却并不怎么样。大金自与大宋停战休兵六十余年,他们这些女真人,从来就没上过战场。哪里像吴欢,是无数次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才活到了今天。
所以,吴欢的拳法虽然没有固定路数,也不好看,却十分有效率。女真汉子待要闪避,为时已晚。被吴欢结结实实的一拳击在肩上。他那魁梧的身子被这一拳击的向后连退三步,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到在地,还撞坏了一张凳子腿。
“原来,你们女真男人也有软的时候啊!我还当你们能够一直硬着呢!”吴欢一拳击中那汉子,随手拉过一条凳子坐下来。此时的他到底还是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有些不太灵光了。不然,他一定会想到,乘两个监视自己的人醉倒了,那找事的又被打倒,正是他逃跑的最佳时机。但他这时候却只想着要心里过瘾,好好的羞辱一顿这个女真人。
那女真汉子从地上匆匆爬起来,“好啊!你一个下贱的汉人,居然敢打我们女真人。”
吴欢听了这话,冲上去又是一脚,这一脚踢的不轻,把那女真汉子踢的蹲到地上。
“女真人又怎么样。今天我就打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见一伙十多全身盔甲,手挎长刀的士兵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下了楼。
“是谁这么大胆,胆敢打我们女真人啊?”
吴欢这见这些人的行头,便知道今日惹上祸事了。可是,此时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就见那些士兵一下楼,便把吴欢团团围在了当中。那军官走到吴欢对面,“小子,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们女真人。今天,我便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女真人是个什么样子。”这名说话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去年田昊与陈大小姐和二嫂金国贩茶时,在益都碰上的赋闲元帅胡沙虎的家将张禧。
张禧此话一说完,便挥手让士兵们向吴欢同时发起攻击。
吴欢此时手里没有兵器。而这些士兵的手里用的都是长刀。但现在是保命时刻,他也想不起这些了,眼见刀刃将要及身,吴欢只能抓起一张长凳作为武器。这些士兵的长刀似乎是经过特制的,长凳一下子便被几把长刀劈成了数段。
“停!”就在士兵们将要发动第二轮攻势的时候,张禧阻止了大家。就见他解下腰间的佩刀,丢到吴欢的对面。
“为了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也给你一把刀。”
吴欢见张禧果然丢过佩刀,他也不跟他客气,忙拾起刀。这时候可是保命时刻,他可再不敢有一丝托大。
那些士兵见吴欢拾起了刀,又开始向他进行。不过,这一次他们并没有全部攻上,而是分成了两组,一组上阵,一组旁观。
虽然只有五六人。但这五六人绝对的不是好啃的角色。吴欢与他们一交上手便明白了,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士兵。他们虽然个人武功并不见有多突出。但是一当他们合击,那威力又是大大增加。再加上他们五人都装了盔甲,令得吴欢的刀对他们几乎失去了作用。
在经过几天的尝试失败后,吴欢及时进行了调整。他也开始学乖了。他不再与这几人硬拼,而是游走过众人之间。由于这些士兵都穿着盔甲,行动难免不够灵活。
虽然这样,吴欢还是被这些人紧紧的围在当中。而他却丝毫的伤不到对方。眼见着这个包围圈越缩越小,吴欢渐渐失去了腾挪的空间。就听的楼上一个男人喊了一声:“住手!不得无礼。”
拉着,又从楼上下来一位中男人。一旁还跟着一位书生模样的人。这个中年人便是胡沙虎,而跟在他身边的书生是他的重要谋士张林。
原来,方才张林在楼上看的清楚。他见吴欢伸手不低,居然酒后还能轻松打败那名姓史的女真大汉。再见他与元帅的亲兵交锋,以一敌五还能坚持这么久。由于胡沙虎此时刚刚接到调令,皇上重新起用他为西南路行营元帅,镇守西京。张林想到此时正当用人之时。虽然胡沙虎因吴欢的一句话而恼了,但张林还是力劝他放过吴欢,并将他招至自己帐下效力。
胡沙虎听了张林的话,认为十分有理,于是亲自下场招贤。
那几名亲兵一听元帅吩咐,忙同时向后退出数尺,停止了进攻。吴欢本以为自己今天难逃一劫,正暗自为方才的冲动而后悔时,没想到却来了转机。
“这位壮士如何称呼?”胡沙虎走到吴欢近前,显出一副亲善模样。
“在下吴欢。”吴欢一抱拳,也不知他是什么人,但从这阵式来看,应该不是普通人,他倒也不敢大意。
“原来是吴壮士。本帅是皇上新任西南路行营元帅胡沙虎,我见壮士伸手不错,不知是否愿意到我帐下效力啊!”这胡沙虎还真是直接,连吴欢是干什么的也不问,就直接问他愿不愿意到他帐下效力了。吴欢也没想到今日居然撞上了位元帅。看来,这南归的计划是注定要泡汤了。他虽然没听说过这位元帅,见这位他样子和善,比作坊里的那些女真管事要好多了,自己倒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摆脱那个鬼地方。虽然这不是自己原本所希望的选择,但现在只有这两条路可走,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于是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
胡沙虎没想到吴欢这么容易的便答应了,十分高兴,对自己的招抚能力也十分得意,正想要拉吴欢一道上楼喝酒时,张林却及时向他使了个眼色。胡沙虎虽然不知道张林要干什么,但是多年的的跟随,让他对张林十分信任。“那么,这后面的事情便交给你了张林。”
张林向胡沙虎轻施一礼,然后便领着吴欢上了楼。他在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里与吴欢进行了一次恳谈。主要是了解吴欢的一些个人情况。在听说了吴欢是完颜琳从宋国劫来的制作火器的工匠后,张林暗暗有些后悔。自从上次因田昊的事情,在益都与完颜琳发生冲突以后,完颜琳便对他们产生了警觉。虽然越王一向受到皇上的猜疑,但必竟他在朝中还是有不少的支持者。所以,张林并不希望胡沙虎与完颜琳的对立进一步加深。
还好,接下来他又听吴欢说他目前已经完全被他们抛弃了。完颜琳走后,他几乎沦为了作坊中的苦力。这才让张林稍稍放心。想到自己此次随元帅北上,朝廷也曾调发给他们五门火炮。他正愁着这东西军中无人会用。如果带上吴欢倒是正好。另外,吴欢见张林在听说自己是完颜琳劫来的工匠身份后,便现出犹豫的神色来,也猜到了他们可能是对赫舍哩子仁和完颜琳有所顾忌。
为了让这位胡元帅重视自己,进而带自己一起北上,摆脱那个折磨人的鬼作坊,吴欢又向张林提出自己在大宋时还曾制造过一种单人用的火器,用于战场携带十分方便,比弓箭用起来简单,速度也快、威力更大。
张林正为此次北上,面对的蒙古人个个箭术出众,而朝廷又由于把重点的精力和精兵都放到了南线与大宋的边界上,调给他们的多是一些并没受过多少严格训练的地方军。他正为这些人的战斗力而发愁时,却听到吴欢向他献上这么个宝贝自然是喜不自胜。
张林可是个有心人,他虽不及完颜琳,可以把秘探派到大宋各地,但对于各方面的消息也是极其留意。早在几个月前,他便听说大宋出现了么一种神密的武器。
“是上次泉州陈家商队在东海用来打败巨盗的那种火器吗?”张林急急的问。
“张先生果然是见多识广,连这种小事都逃不过您的耳目。您说的一点不错。当时与东海巨盗的那一场交战,本人当时也正在陈家商船上。有幸亲眼见识了那一场战斗。”
“是吗?太好了!那你能不能详细的跟我讲讲当时的情况?”
那是一场吴欢自认为得意的战斗,自然乐意向每一位愿意听的人讲。于是他有些得意的拿起桌上的一杯热茶喝了一口,这才慢慢向张林讲起他们那一场与东海巨盗的交战。
张林在听完了吴欢的话后,让他在此小坐一会儿,便匆匆去了。因为此事事及完颜琳与赫舍哩子仁。虽说现在这两人都已离开了山东,而且从吴欢的讲述中,说明他们自认为已经利用完了吴欢,现在早已不再重视他了。但张林还是认为此事应当与元帅商议后再作决定。
吴欢在小茶室里约等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见张林回来了。本来,他正在心里盘算着,如果张林再过一会儿不回来,他便冒险逃了。结果,张林还是及时赶到了。他当场向吴欢宣布了胡元帅的决定:让吴欢暂时留在胡沙虎的中军帐中做个幕僚,随元帅一同北上。虽然没有实际授予他什么职务,但吴欢也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离开那个该死的作坊。
数日后,吴欢与胡沙虎一起随军北上。当大军离开济南时,吴欢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必竟,这儿是他所到最北的地方了。东面是他家乡,虽然现在早已是事是人非,再也见不到一位故人,但对家乡,他始终还是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情怀。
而南面,有他最好的兄弟——田昊。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子。吴欢呆呆的对着南方的远山眺望了一会儿。想起那个曾与他擦起爱情的火花,但最终因世俗的压力而放弃的美丽寡妇。吴欢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回头,见中军的队伍已经去的远了,他赶紧回头,策马向前赶去。
这一边,田昊将陈二嫂送走后正考虑着要如何夺回沈仁带来的几十车物资时,寨子里却出了一件意外。令他不得不将此事暂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