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扇铁门背后,哈尔希德隐匿着自己的身形,小心地控制自己的符术波动,使其尽量微弱。
这是很难的。
因为与此同时,他还要让自己那根赖以成名的妖藤棍,随着自己指尖的操纵,在典狱官脆弱的脊髓里悄悄扭动。
这虽然已经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可是哈尔希德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既不想自己一心安排的计划落空,也不想在阿塔尔公主面前失去千辛万苦才得来的信任和地位。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重要了!
所以刚才公主一走,哈尔希德就以最快的速度潜入宫中,盗走了罪赎神剑,之后,他才集结了队伍向这里赶来。
哈尔希德是个很纯粹的投机者,在他的内心深处,并非没有想过趁乱将阿塔尔杀死,从而另掌大权,再搏凌云,但他心忖眼下自己尚未在帝国军权上扎稳根基,威望甚至不如已经被革去了军职的萨雷摩·李,若轻举妄动,使得自己最后无人撑腰,肯定是不利的。
左思右想,哈尔希德发现典狱官这个替死鬼,是他现下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于是,他便将罪赎交给已经完全被自己控制了的典狱官,让他去攻击要重新设置咒阵的公主。
当然,以公主的聪明才智,是不难怀疑到自己的。
除非……
哈尔希德抬起自己的右臂,那里的疼痛让他冷汗满颊。
一条色泽凄艳的伤痕,鲜血横流,如箭般向外一搐一搐地随着动脉的起伏标射出来。
他咬了咬牙,这个代价确实很大。不过,但若后面做得不够好,一切也都是徒劳的。
公主第二次闪开罪赎的攻击,反手又是三刀飓风刃砍出去,分别命中了典狱官的额头,左肩和右腰。
疼痛在那狂乱的眸色里掠过一阵悸动,但背脊里那根妖藤只狠狠一扭,就将典狱官再次陷入屠戮的意识中。
他面目越发青紫,散着难以言喻的戾气,突然腾开了一只左手,闪电般划出一道光芒百丈的符,向自己身上的伤处抹去。
同时间他的另一只手激舞剑花,一柄罪赎在暗黑的牢狱里炸开一圈令人窒息的气浪,向阿塔尔如巨澜狂潮般翻涌过去。
阿塔尔炽眉挑动,心中真是好一阵气闷,暗想若非这罪赎神剑能量剽悍,以你的身手哪能与我对上几招?
可这时也无可奈何,她撤步疾退,双手一分,一个空间霜冻术再次在整个房间里炸开百道冰棘,铜墙铁壁上尽是一篇水晶般的光华,大小冰霜棘刺从每个角落里张牙舞爪地伸出来,连空气都僵硬在了那一霎!
典狱官的动作即刻便被封住了,他的左手仍按在自己的腰眼上,人已跨出一个箭步,却无法移动半寸,生生被定死在了冲向公主的半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