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两回事?!”迪波拉有些焦躁起来,大声喊道,“难道这世界上有人比我待你更好吗?可是我却不知道你的杀母仇人是戒古拉!但戟烈……戟烈他却什么都知道!他临走时,还将尸魔王颏下的紫蓝长须留给你祭母!”
“那只是个巧合!在那之前,我和你从来没有提起,也没有必要提起戒古拉这个名字,我怎么会对你说!”孔雀咬着牙道,“你别再胡搅蛮缠了。我跟戟烈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他是个蛮骨人!我怎么会……怎么会对一个蛮骨人有什么……这种古怪念头。”
“你是自欺欺人!”迪波拉冷冷地道,“当你看到戟烈在三剪径突然出现时,你的整个人都好像绽出光来。”
“切,真是开玩笑。你又在作诗呀。”孔雀故作轻巧地道。
“好了,我们得快点赶回去了。”孔雀不想再与迪波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拿起搁在边上的一卷魔毯,提步走开去。
迪波拉不会飞,而孔雀现在只能极缓慢的飘行。从这里到群星港步行的话,要足足走上一天,没有交通工具的话,对现在的孔雀而言已经是太长的距离了。
而魔毯的速度,比一匹普通的好马可以快上一倍。孔雀作为帝国王牌符术师,失去符力的事情当然是绝密的。因此孔雀才会和迪波拉一起,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跑到离城里百多里之外的碧麓村旧址去试炼。
自从最近依依露女皇把帝国的军队防线再向化古净地推进了一座山头之后,这里就极少有人出没了。两人也都是精细的人,在孔雀试炼之前,没少查探周围的情况。
起了一番争执之后,两人都多少有些尴尬。
一路上,耳边除了呼呼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气氛好像有些僵。
迪波拉觉得自己刚才是有些唐突了,心里纠结了半天,想想还是和孔雀赔个礼算了。现在这样默不作声的,他觉得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挠呀挠的一样。
——难受。
迪波拉自己也觉得可笑。
看着别的姑娘的时候他妙语如珠,口若悬河。可是每次一见到孔雀,他就期期艾艾,手不知该放在哪里,眼睛不知该望向何处。
无论怎么做都觉得别扭。
每一次都像最初。
每一次都像空气凝固。
每一次的心跳,都会像第一次见她时那样颤抖。
迪波拉又给自己打了半天气,终于要开口了。
他刚想开口……
孔雀忽地一抬头,道:“不对!”
“啊!怎么了?”迪波拉好像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满腔激情刹那没了影踪,又好像一阵轻松,心里有一块大石头砰地弹了出去,卸下了万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