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汩汩地流下。
颜色烈得像火一样。
却美得像花一般。
两道血柱汇成一股,全无差别地绞合在一起,笔直注入大碗里,在淡青色的大鹿果子酒中翻搅成一团如火如荼的色泽。
依依露深深地看了东藏王一眼。
“但你们应该相信你们的王,”她如天使般的声音仿佛一个柔柔地映入心际里的符文。
“我们的血是一样红!”
当这句话像天堂的花瓣般袭入耳畔。
人们——无论是聚在场上的蛮骨族还是坐在台边的人类宾客,忽然都浓烈地被这句话触到了。
边上的侍从连忙将这一碗酒分成两盅,递给两人。
台下的将领们,包括那几个人类伯爵,也纷纷站起身来举起佩刀,割肤放血注入身前刚被端上来的满满酒杯里。
十四万平方的矩阵广场上,一阵杯盏激烈相撞的声音轰然大作。旷古壁垒门头上的那只白夕石兽头在群山间波涛汹涌的雪色中,呼啸不息的割骨寒风里,千年如一日地张大巨口,展露着它那粗大壮实的獠牙。
从它存在那一刻起便已注定,纵然面对毁灭,也绝不能够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