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勒了个去,这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
我抬手把额角的冷汗一擦,咕哝着骂了一句,“技能牛逼了不起啊,看来我得再找二师兄学几个大招防身,不然以后不好走啊。”我站在原地一边儿感慨,只是不知道那面具男口中“天下行走”四个字的意思,等会儿还得问上二师兄。
“对了!二师兄呢?”我猛地一拍额头,才想起来叶筱也不知去向。
这空荡荡的院子里与平常没什么异样,只不过中央那棵老松上的叶子倒是给掉得精光。突然背后一阵风吹过,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怎么感觉这里阴森森的?”
抬头一看,今天的月亮很大,很圆,是个月圆之夜,月色朦胧,也正是农村里面经常说的毛月亮,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拿着那神农尺率先朝着二师兄的房间走了过去。
二师兄的房间和我只隔几间屋子,他说他习惯了那间房子,看来也没少来这里,至于我为什么要选最边缘的一间,不过是那里风大,晚上吹着凉快罢了。
开始还是迈着大步子走,可刚刚走了一两米,我就觉得速度太慢,这整个清风观里静悄悄得,肯定不正常,所以我干脆小跑起来,还没喘上几口气,一把推开二师兄的房门,“咔擦”突然脚底下一连串脆响,吓得我习惯性地往后一跳,没啥反应,整个房子寂静得很,其窗户紧闭,光线很暗。
我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干脆先从外面打开了窗子,等着月光都进了去照亮,这才鼓了一口气再次走了进去。
“咔擦……咔擦……”
脚刚一迈进去,就又是一连串的脆响,我环视房间一周,床上整洁地很,根本就没人睡过的痕迹,其他位置也没什么异样,就是毫无人影,而且脚下脆响声不断。
我听得烦了,蹲下身子借着月光一看,地面上竟是白花花的一片,点点白光闪进我眼里,极为刺眼。
“什么东西?”我伸手捡起一小块,拿捏在眼前反复看了看,突然就觉得头皮发麻,像是头皮上有着无数细小的蚂蚁爬过,很痒很痒,同时手里一抖,将那一小块东西给扔了出去。
那一小块东西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最后停在一个角落,其表面将月光反射进我的眼里,惨白惨白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急忙起身时脑部因为瞬间的供血不足而有些头晕,我晕着头后退几步,脚下面还在“咔擦咔擦”响,这响声听得我愈发心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这满地的碎小块片竟是一块块碎骨,而且看其表面光滑的程度,应该不是陈年老骨。我越想越觉得心惊,这满地的碎骨,到底是谁的?
“难道……”
我心头一颤,吴峰的女尸被那面具男给夺了,叶筱又说他被叶欣给杀了,难道这骨头就是他的?可为什么又会在二师兄的房间里面?
我深吸一口气,其气氛之压抑已不能让我再待在这房间里面,我本打算尽快退出去,可最后还是把房间给完完整整的转了一遍,只是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捡得一块蓝灰色的破布,上面沾染着一小块血渍,还带着一丝奇异的香味,这香味很熟悉,就是那具民国女尸爆手之时从其体内散发出来的味道,这衣服上也有。我至此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么一股香味,应该不是尸体防腐的香料,这种香味很鲜,就像是清晨带着露水的花香。
我手里捏着这块碎布条儿退了出去,心里还在想着吴峰,虽然和他见过一面,可若他真得就这么死了,心里总觉得像是给什么东西堵上一样,压抑得很。
再次回到这空荡荡的院子里,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更加浓重,就像是从四周蔓延出什么东西,想要把我一步步给包在中心。
我大口呼吸,觉得不能就留,就算是要出去找一找其他人,也不能在留在这里。我朝着那后院唯一的通道走过去,经过一排排整齐的厢房,虽然很想冲过去开门看一看,可最终还是收住了手。我穿过不算很长的走廊,脚步声“啪啪”地回响,每踏一步,都听得我心惊肉跳。
这清风观里还是秉持着古风,观里的道士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观里并没有电灯什么的现代化照明设备,这个观里如今都是漆黑一片,只是在道观大堂里面儿有着一排灯架,上面整整齐齐离着很粗的蜡烛,能够彻夜常亮,除了那处地方,其他的都是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月光看路。
我刚刚走完这一段走廊,前面便透出一股橘黄色的微亮,摇摇晃晃的。
长舒一口气,我加快脚下的步子,耳畔却突然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走得越近,那声音便越是清晰,断断续续的,像是被风吹散在空中,那是一个人的歌声,一个女人的歌声。
“奇怪,这大半夜里谁不睡觉,在大堂里面唱歌?”我心里狐疑,这歌声实在是凄婉,听得我心里越来越堵,凭空多出了一种淡淡的忧伤,这声音哭诉,抽泣,幽怨,我越听越觉得渗人,脑海里又不由得浮现出阴魂野鬼一类的词眼,顿时感觉通体冰凉。
那歌声还在继续,我耳朵里面听着,心里更加难受了,这感觉比当初被许倩甩了还要难受,脚下的步子虽然停了停,可终究还是提着胆子朝着那微光闪耀的大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