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将这一长红缎子拿捏在手里,有些犹豫地看着王小老头子,“老王,你确定要用八尺红绫缎来?”
我方才听见这“八尺红绫缎”,眼睛就是一亮,这李阳手里的缎子颜色鲜艳,却又不至于太过招摇,完全是恰到好处的色泽,上面还隐隐用金线绣着淡淡的纹路,与红色的底子搭配的很好,就算是个外行,也能一眼看出其中不凡,比如说我。
正欲问问身边的管子,这“八尺红绫缎”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谁知王小老头子却接着开头,回答了一切,“自然,这神农尺被誉为神兵,其形有毒,其气却可祛病,当初我在胡国公主的陵墓里瞧见它,就是为了今天,你也不必有太多顾虑。”
李阳看着王小老头子点了点头,便是双手拿捏着那大红缎子,仿照着先前的动作,从那尺柄处开始缠裹起来。
我从侧面眯着眼睛瞄过去,这八尺红绫缎的确厉害,和之前的白色布条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可就在第一层刚刚缠上去的时候,还是难免有点部分开始变黑,我隐约瞧见李阳面部肌肉一抖,像是心疼的模样,不过还好那变黑的区域只是很小一块,随后便是停止下来。
用不了多时,李阳便细细地将那神农尺露出石柱的部分,用这八尺红绫缎给报的严严实实,这才用手隔着缎子,紧紧握住尺柄。
“啧啧啧,如果我没记错,这八尺红绫缎也是件好东西,前几年黑市上也流出过一件,似乎是给拍出了二十万的价钱。”管子此刻也是侧着脑袋看着,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听完眼皮子一跳,“二十万?”管子神色淡然地对着我点点头,“对,就是二十万,这八尺红绫缎本是胡国公主的嫁妆,据传是由当时最好的织布师纺织而成,胡国公主一直将其带在身边,直到三十年岁进入墓里。”
“三十年岁?”我心里暗叫可惜,一个胡国的公主居然如此年轻就没了性命,不过那时四处战乱,有些事情谁又说得清呢?
我再次转过头去,心里不由暗叹,盗墓就是盗墓的,辛苦一两月,休息三五年这句话并非空穴来风,这次为了报个尺子,居然出手就是二十万,二十万呐,我都还没见过这么多身外之物,居然一眨眼就没了。
“嗯?要不改天抽空把王小老头子衣服给扒下来看看,那老狐狸一身宝贝估计不少……”我正低声咕哝,开始遐想起来,管子又是插了句,“不过这倒也没什么,比起神农尺来,八尺红绫缎简直算是不入流的东西了。”
“喔?”我心里顿时好奇心来了,“你是说这神农尺不止二十万?”
管子一听耸耸肩,“不,这种东西有市无价,已经不是钱能够解决的了的了。”他看我还不明白,又接着道:“神农尺,其形有毒,其气祛病,单单就这一用处,就已经可以招惹太多人觊觎,说得好是个宝,说不好,就是个灾祸。”
管子说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不过这种桥段以前只在电影里边儿瞧见,没想到现在就在眼前。话刚说到这里,李阳已是双手握着神农尺的尺柄,将那掩映在石柱里面儿的部分给拔了出来,他此时满脸涨红,双手背部的青筋暴起,看得出来用了很大气力。
“咔擦”
就在那神农尺见刚刚冒出石柱头上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微响突然从石柱里面传来,尽管当时我们离石柱也还算有些距离,但还是听得很清楚,本来这么点儿小声音并不会引起我的注意,可当时的李阳却是脸色陡然一变,几乎是毫不犹豫,纵身跳起,两脚在石柱侧面蹬了两下,然后双膝一弯,猛地发力一蹬,整个人背着地面就是向后一退,在刚刚出了颠仆道儿的时候狠狠砸在地面上滚了滚,“刺啦”声起,其后背衣服都是给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就在这时,方才的石台突然中中间裂成两半,朝着各自一方迅速倒下,“轰隆”得砸在暗青石砖上。
我眼里瞧得很清楚,就是这么一砸,方才凹凹凸凸的暗青砖块突然骤变,原本凸起来的凹了下去,而原本凹下去的反而凸了出来,整个地面呈现出与先前完全相反的阵式。
“李阳!”王小老头子也是被他之前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闪过身去想要扶他,还没怎么动身,我便又瞧见李阳一个鲤鱼打挺就是跳起,突然就是开始脱衣服。
我有点不知所云,咽了咽口水,看了看一旁的管子,“这……又是咋个情况?”管子一脸古怪,“我不是很懂现在老年人的想法儿。”
李阳脱去了自己的两件外衣,只剩下最后一件白色的衬衫,这才停下手来,他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刚刚才脱下的衣服,已经是漆黑一片。
“原来是这样!”我这时才算明白,感情是刚才李阳跌在地上打滚儿时,胸前的衣服跟神农尺的尺尖接触,导致其上衣迅速被腐蚀,也亏得他动作麻利,不然现在也只怕是给遭了殃。
王小老头子已经将神农尺拿在手里,继续用剩下的八尺红绫缎缠裹,我终究还是忍不住,凑上去问了问刚才的情况。
李阳看着自己已经发黑的衣服,有些后怕道:“刚才我听见那声就知道是又一个机关的触发,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可一想到已然处在颠仆道里,怎么都得先出了这个扣才行,没想到还真被我给撞对了。”
心里又是一惊,的确算的是扣中扣了,神农尺一出,石台便会开裂砸中颠仆道儿,之前布置一改常态,就算得上又是一套布置,之前的人稍微慢上几拍,也是得跌得头破血流,滚下这石台,坠落而死。
王小老头子喜笑一声,手里的神农尺已然被八尺红绫缎缠裹得严严实实,他用剩下的缎子做了个环带,方便将其背在身后。
“小宇,接着!”他突然抬头,手腕一抖,就是将其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