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宫女们都还在睡梦中时,陈雨文已悄悄的穿好衣服,一个人偷偷溜进厨房了。目的只是为宋景玄煲粥。
别怨陈雨文没出息,也别怨她没定力。遇见了这样的事,独自一人来到这么个陌生不熟悉的地方,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熟悉的事,生活习惯,言语行为都要改变,处处都要小心翼翼,处处都要提心吊胆,任再坚强的人也是心神俱累。而在这个时候,终于见到一个自已熟悉的人,还是自已最爱的人,这人却不认自已,对自已不理不睬,任再淡定的人到这时也早就失了方寸。
陈雨文端着自已花了三个小时才熬好的莲子粥,也没带宫女随从,独自一人向德宣殿走去。靖宇受伤了,她要去给他送粥。他曾说过,最爱喝她做的粥,不管什么粥,只要是她做的。
春天的部分花已经开了,大部分植物已冒出绿叶,绿油油的,景色怡人。陈雨文一路走来,脚步不知不觉的轻快了起来。
来到德宣殿,不等宫人唱诺,陈雨文已如一阵风进了大殿。
宋景玄正坐在大殿正央的圆桌旁看书,右手用纱布缠成了白色。
陈雨文心痛的走上前去,却再也不敢伸手去握他的手,更不别说查看伤情了。陈雨文小心翼翼的道:“十八皇子昨日受的伤....严重么?”
宋景玄似是没听见陈雨文的话,径自看着书。
陈雨文眼神闪了闪,继续道:“十八皇子还生秦妃的气么?你昨日受伤多少也与秦妃有关系,今日特地煲了点粥给十八皇子补补,也顺便....道个谦。”
过了半晌,宋景玄才放下书,却连望也不望陈雨文:“秦妃娘娘何错之有?”
陈雨文懦懦了半天,也没说出个话来。
宋景玄自嘲的笑笑:“也不能怪娘娘,怪就怪景玄眼力太差,还以为娘娘是个可以深交的贤人。可是谁知……娘娘,您就把景玄看的如此白痴,连什么未来人,什么穿越的话都会信么?我宋景玄就如此好欺么?”宋景玄有些激动的瞪着陈雨文.
陈雨文暗暗深叹一口气,自已真是太不镇定了,靖宇只是试探一下,我就把所有都跟他说了,引得他如此激动....还引得他对自已...
陈雨文定了定神,轻声说道:“那么,十八皇子,你可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
宋景玄轻瞥了陈雨文一眼:“当然记得,秦妃娘娘可是在耻笑景玄。”
陈雨文奇道:“记得?那就奇怪了...那么,十八皇子可否讲述一二?”
宋景玄有些愤怒的道:“秦妃娘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宋景玄连小时候的事情都能不记得么?小时候,母妃还活着的时候,事情一件件可都是历历在目的,请秦妃娘娘不要再言语嘲讽了吧!”
陈雨文心里疑惑了,竟然还记得母妃的事,那这宋景玄难道根本就不是李靖宇?可他明明就是...难道他穿越进了不同的时空?
不等陈雨文再往下问,宋景玄已愤怒得吼了起来:“真是莫名奇妙,麻烦秦妃娘娘以后不要再来德宣殿叨扰景玄了罢!来人!送客!!”接着扭头进了内殿。
陈雨文望着桌上那碗莲子粥,孤零零的,费尽了周折,费尽了热情,等待它的却只是静静的凉去....陈雨文转身伤心的缓步离去。
一路上,陈雨文满脑子都在想宋景玄那句话‘麻烦秦妃娘娘以后不要再来德宣殿叨扰景玄了罢’,那绝决的表情,那愤怒的语气....想着想着,心里越来越酸,越来越涩。抬头望见了枝头几朵零星开的小花,明明是初春生气勃勃的萌芽,现在怎么看怎么是秋日落败的残花。不由悲从中来,喃喃自语:“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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