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附了上来,将我徒劳的四肢压下去。
我求乞般的摇头:“不要,不要这样对我。萧元僖,你不可以做这样丧尽伦理的事。”
冷冥涵轻轻的将萧元僖推下去,说:“元僖,你怎么这么冲动?要想验身并不是难事。还是说你真的****熏心,失了理智?”
萧元僖哈哈一笑,理了理他的袍袖说:“表哥,你真会开玩笑,我怎么是那样没见过女人的人?来人,去找个婆子过来。”
冷冥涵也一笑,说:“你亲自去叫方丈安排,大吵小嚷的成何体统?”
萧元僖了然的一笑,出去了。
我费力的坐起来,对上冷冥涵的眼,再挪开,虚脱的说:“谢谢——你。”
话还没说完,我已经双脚离地,被他双臂抱着,缓缓的放到床上。只听他低声说:“依依,你知不知道有这样的风俗,要想知道新娘是否忠贞,需要新郎以外的男人来验?”
什么?我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那无害的笑容曾经让我沉迷,如今却像是一记狠击,打得我鼻梁眼睛酸痛无比。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痛。
他如同一根木杵,直直的捣进去,而后停在我的身体里,脸上仍然是温柔的笑。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他笑笑,很快抽身,放下我的裙子,却忽然冷了眼神,道:“你果然不是处子。”
我的眼里几乎要喷出血来,话不成话,句不成句,问他:“冷冥涵,毁我清白的人是谁你比我清楚,装什么不知情?”
他却虎一下起身,冷了脸问:“是谁?”
看着他那张不似作假的脸,我傻了,喃喃的,翻来覆去只有三个字:“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可是不是他,又到底是谁?
我多希望自己昏过去,不,是死了。我情愿是死了,再不会睁眼,不会醒来,不要看这一个个虚伪恶毒的人,也不要受这一次次蜇心之痛,更不要受这一次次非人的凌辱。
可是我一直都这么清醒。清醒的知道自己有多痛,有多羞耻。
我恨得连泪都滴不出来。手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浑身一阵阵的抽搐。好冷,好冷,好冷。
我想那一夜,我一定是中了迷药。否则我怎么会在冷冥涵的身下宛转求欢?不,怎么会将一个陌生人当成他?就算那时我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恨他,可是意识清醒的时候我也从来不会像那时那样爱他。
我就是个牺牲品,不折不扣的,卑微的,廉价的牺牲品。
萧元僖进来,道:“婆子马上就来。”
冷冥涵却平静的道:“不必了。”说时将一方白色锦帕掷在地上,声音里透着遗憾:“真真是本太子看走了眼呢。谁能想到冰清玉洁的林二小姐居然……唉,这世界如此复杂,让人看不透啊。”
萧元僖倒没什么表情,只淡淡的说了一句:“白白污了这帕子。”
我清醒过来,缓缓的开口:“杀了我,现在,否则,我永远不做你们想要的林非非。属于我的,即使我再不屑,也一定会讨回来。”
冷冥涵温和的说:“这世上不再有林依依,她已经得偿所愿,是命定的太子妃了。而你,必须嫁给元僖。”命定的太子妃,呵呵,原来是这么个命定法。
我的眼里没有了愤怒,只有悲哀。
萧元僖没说话,只是紧紧的盯着我打量。
我笑,再笑,还笑,回视萧元僖说:“萧元僖,原来你也不过是个任人摆布的傀儡,枉你生为七尺儿男,博得将军之虚名,也不过同我这弱女子一般的命运,真是可怜可笑。”
他气愤的开口:“休得胡说,不要自以为聪明的挑拨离间。”
我点头说:“是,你不是阿七,你甚至不如阿七。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想要什么,良心未泯还分得清对错。可你呢?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得到的不过是别人弃掉的敝履。呵呵呵,这奖赏于你是何样的殊荣,你还要感恩戴德的接受,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你——”他大步上前,挥起手臂,我在昏倒前听到最后一句话:“放肆。”
我睁开眼,阳光温暖的照着屋子,到处都是金光。多么圣洁的光,多么圣洁的寺院。我就是一块用过的破布,甚至不如一个死人的待遇好。
我坐起来,悲凉地笑。如果这样的遗弃能让我恢复自由,我应该是欣喜的吧。
我拉开门,灰色刺痛了我的眼。侍卫们远远的站着,手中持着刀枪。大有我若敢踏出一步,就格杀无论的架势。
原来,我还是一步都出不去,我注定永世不得翻身。如果这就是我想要的,代价是不是太过悲惨了点。
生不如死,我不想这样活着。如此卑微,如此低贱,以至于我是如此的厌弃自己。桌上的茶碗茶壶都被收走了,所有的利器也都收走了。这算什么?让我活着继续供他们消遣?活着的自由都没有,还想剥夺我死的自由吗?
我解下腰带。若是想死,没人能阻拦。我够不着高高的悬梁。就算够得着,我也没有力气去够。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疼痛是如此的巨大,我没法忽视,没法与它对抗。
可是谁规定只有悬梁才能自尽?
我把带子系在床头,系了一个死结。浑身上下都哆嗦着一团,每动一下都让我冷汗涔涔。多可笑,到现在,这残破的身躲还知道疼,居然会在疼痛之下颤栗和恐惧。
我咬住唇,血腥流到嘴角。林依依,你忍忍罢,马上就可以解脱。只有死,你才不会再受到现如今的种种。
我恨委屈的活着。就算我自私、任性、不负责任好了。我伤不到谁,也没人需要我为之负责任,更无所谓亲痛仇快。
我从床上把自己摔下去,死结就紧紧的勒着我的脖子,呼吸困难,脸色狰狞。就让我化为厉鬼吧,我要把所有亏待我的人一个个都讨回去。
我与死结较着劲,到最后是身不由己的较劲。死亡的过程如此漫长,漫长到我竟然无法忍受这种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