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鸣在公园锻炼过后,没有回家,出了公园,在门外的小摊上要了一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吃完后,已经是八点半。单位离公园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朝九晚五的生活就是惬意,虽然薪水少了一点,但陈鸣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愁。父母都已去世,留给了他一套两居屋的住房。两年前有人给他介绍过一次对像,因为没有独立的住房的,人家又嫌它挣得少,处了几天,虽然女方对她很是依恋,但最后还是没有通过女方家长的恩准,两人友好分手了。陈鸣也没在意,在他心中,对恋爱的要求还是蛮高的,那个女孩也并没有让他如何动心。父母在一年前相续去世,没有了老人的催促,陈鸣更是不急了,这一年来对练功几乎达到了痴狂的程度,就更是不去想这事了。另外,他自己心中已经有了暗恋的对像,只是觉得自己条件和人家不般配,没敢向人家表白,况且双方并不是很熟。这就更让他把业余时间几乎全部用来练功了。
昨天回到家后,陈鸣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继续按照刚才的方法试验了起来,奇怪的是,练了一会儿,再没有一次有飘浮的感觉,坐下休息了一下,还感到了一丝疲累。看来这种功夫耗气不少,现在内气不够,只能等明天在试了。
经过了一夜的休息,早上起床后,照惯例,陈鸣练了一个小时的内丹养气功,这套功夫是陈鸣看了许多气功书后自己总结的,是很自然不勉强的一套功夫。主要是微微意守丹田,待丹田出现气感后,再逐渐抽离意念,以松静自然为主要原则。
都说练气功要防止出偏,但陈鸣练功至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出偏现象,连出偏的矛头也没有。
书上教的形意拳的内功,陈鸣觉得有些霸道,意念要求和呼吸幅度太过强烈。陈鸣练过几次觉得不舒服就放弃不练了,改练自己摸索出的这套内丹养气功。
一个月前,在练拳的时候,突然一股内气被激发了出来,慢慢地,内气竟然按照形意拳内功描述的气路行走了起来,这让陈鸣大喜过望,以后的几天,内气与拳劲配合得越来越紧密。有时在深夜寂静时练拳,一拳打出,竟能听到嗡嗡的回响。
今天早上,练完养气功,陈鸣觉得神清气爽,急忙来到南湖公园继续试验轻功,果然比昨天好了许多,练了几次,大多数时候都能飘浮起来,但一次也没有达到昨天的高度和跨度。
陈鸣思考了一会,觉得昨天应该是个特例,是危险情况下的一种自然的潜能激发,但不管怎么说,模式已经有了,自己现在已经迈入了轻功的大门,以后慢慢练就是了,总会有随心所欲的那一天的。
一路想着,走着,陈鸣来到了单位——柳城市文化馆。
柳城不大,是个县级市。文化馆是个比较有特色的琉璃瓦覆顶、四角还有飞檐的古色古香的四层小楼。从外形看,有些像座庙宇。
在文化馆还发生过这样的事,前几年,馆里的女职工第一胎总是流产,后来找了个先生给看了看,给改改大门,挪挪用具,还别说,后来还真没再出现这种情况。这倒捧红了这位风水先生,名气从此上升了不止一个量级。
走到了二楼,陈鸣刚要继续向自己的三楼办公室走,正对着二楼楼梯口的美术组办公室里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
女孩个头不算太高,一米六五左右,一条马尾辨活泼俏皮地扎在脑后,鸭蛋形园脸上的皮肤也象是剥光了皮的鸭蛋一样洁白、莹润有光泽,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望着你的深如秋水的目光中,好像一直在透露出要向你有什么问题要寻问似的。虽然才是早春,却只穿了一件浅紫色的短袖T恤,更是给人清爽纯美的感觉。这样的女孩,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看了都会立刻喜欢上她。她的名字叫严菲。
“陈哥,馆长让你到馆长室去一下,”严菲甜甜地说道。“好的菲菲,知道了,谢谢你!”陈鸣答到。
严菲是市委书记刘瑛的女儿,这个刘瑛是柳城市建国以来第二位女书记,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在机关干部和市井小民中的口碑都不错。严菲毕业于省城的美术专科学校,毕业后女孩不想离开父母,所以回到了从小长大的柳城。被安排在了文化馆美术组。
严菲上班后,馆里的人先以为这个小公主会高傲得不得了,没人敢接近。可是几天过后,人们发现自己错了,这个小姑娘,清纯、活泼,不仅没有一点架子,见人就主动打招呼,还打水扫地,跑腿传话,啥活都干。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就和单位的同志打成一片。因为她年龄在单位里最小,所以大家都叫她菲菲。
馆长室在四楼,馆长叫韩正德,是个正宗的文体界老人,被系统内的人称为人精。局里任命韩正德为文化馆的馆长可谓是知人善任,绝对最恰当的人选。这位老韩多才多艺,整个一个万能手,吹拉弹唱,诗词谜语,样样来得,地区评比、汇演时,总能给你抱个金奖回来。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不断吸收新鲜事物,前两年在电视上见到有人能用牙齿和面颊弹出歌曲,这老兄鼓捣鼓捣,没几天自己就也能在脸上拍出节奏了。其他的民间常见的艺人绝活,更是没有他不会的。
半年前他发现陈鸣练武之后,还找他切磋过几次武艺。陈鸣是自己练着玩,还真没跟人试过手,也想看看自己练得到底怎么样,知道馆长不是个心眼小的人,也就没怎么客气,跟馆长比划上了推手,结果把馆长弄了个东倒西歪。
馆长到是没生气,可是也没服气,拉着陈鸣来到了一个烤肉串摊,跟老板打了声招呼,把捅火的用的铁条在木炭上烧了个通红,拿出来就用手撸了起来,问陈鸣说:“小子这个你会吗?”陈鸣博闻广识,知道这只个障眼法,没啥了不起的。这铁条烧得通红,看着吓人,其实一点都不危险。这是因为当手跟铁条接触后,因为铁条的高温,瞬间会让手掌产生蒸气,既阻挡了手与铁条之间的接触,又降低了接触面的温度。只要你手快,不是实心眼抓住铁条不放,一般是一点危险也没有的,所以也拿过了铁条有样学样的来了一把。
馆长愣了下,说:“好小子,我看这个你还敢不敢?”把铁条放在炭炉里又烧了烧,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说:“我得我喝口酒壮壮胆。”对着瓶口,咕咚来了一口,伸出舌头,照着铁条就舔去,滋啦一声,铁条上冒出了一股白烟,抬头看了陈鸣一眼,“这个你敢吗?”
陈鸣还真是不敢,虽然其实这个跟刚才用手摸铁条的原理也是一样的,不过用的是舌头,可不是闹着玩的,真得够胆,而且还得经过训练。舌头要是不能快速缩回来,还真能就粘到铁条上。馆长刚才喝的也不是酒,是醋。喝醋的作用相当于加了一道保险,能产生更多的蒸气,还增加了视觉效果。
又不是赢天赢地,馆长都要输急眼了,也得给领导留个面子,今后还得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混呢。陈鸣就打了个哈哈:“馆长厉害,在下甘拜下风!”“哼,算你小子有眼力见儿!”馆长说道。
从此以后,这一老一小还成了忘年交,关系越来越熟。老韩放浪不羁,陈鸣无牵无挂,这二位还经常没事凑到一起喝点小酒啥的。
上了四楼,见馆长室的门敝开着,也没搞门,陈鸣就直接走了进去。
“馆长传敝下有何贵干?”陈鸣进屋后,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呵呵,好事,你小子要高升了,局里准备借调你去机关艺术科,从此后你就是衙门里的人了,我们都得高攀你了。”
“老关退休了?”陈鸣马上想到,艺术科科长关宇田今年已六十三岁了,早到了退休年龄,因为艺术科人手少,老关的文字功底也很深,局里就一直做为专业人才向人事部门打了个报告,让老关一直干到了现在。
“是老关自己要求退休,说自己身体大不如前,准备回家养老了,他走前推荐了你。”
像是看出了陈鸣的所想,韩馆长主动回答了陈鸣的心中疑问。
“哦,那要是我不去怎么样?”陈鸣问道。
“不去?你傻吗?”馆长问道。
“馆长你知道,我想更自在一些,在局里得把个死身子,我不习惯。”
“哦,我知道,我知道,你小子的那点弯弯绕,我还不知道,不过你可想好了,多少人羡慕的机会呢,你不要后悔。”
“不会后悔,面包会有的,机会以后也还会有的。”陈鸣笑嘻嘻地说到。
“嗯,那好吧,我跟局里说一声,晚上跟我吃肉串去,有一个月没吃了,还真馋了。”
“遵命!”陈鸣站起来,打了个立正。
“等等!”看着陈鸣这就要走,馆长说道:“明天你跟严菲去趟省城,她要买点画料,一个人拿不动,说要你陪她一起去。”
“行,正好我也要去一趟省馆找赵老师给我看看稿,那就顺便给严菲当一次免费小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