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了一群讨厌鬼,电梯里又陷入了沉默,只剩下赵坤和放屁女两人。女人悄悄地向赵坤这边挪了挪,扯了扯他的衣角,声若蚊呐道:“谢……谢谢你,对不起。”
谢谢,是谢他挺身而出,抗下了黑锅,不管赵坤的动机是不是出于自愿,至少他是这么做了。至于道歉,是出于自己没有主动“认罪”的愧疚。
“谢我干啥!”赵坤“欺负”了人,心情大好。大手一挥,满不在乎道:“我闻了你的屁,你也闻了我的屁,咱俩算是扯平了。”
女人托了托有些下滑的墨镜,展颜一笑,微微露出俏皮的小虎牙,嘴角带起两颗深邃的梨涡。灿烂的笑容如同三月绚丽的桃花,就像火宫殿的热甜酒般醉人心脾。
赵坤一时间看痴了,只觉得脑海之中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隐隐生出一丝微醺的目眩之感。
“叮咚!”
电梯门开了,一个矮矮壮壮的眼镜女心急火燎地冲了进来,看到“热甜酒”的身影,猛地扑了上去,心情激荡之下,差点落下泪来:“我的好姐姐啊,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跑出去了,可把我急死了!”
“小薰,不好意思,我有点吃坏肚子了,你带着药吗?”热甜酒赧然一笑,把小脸贴在女孩的脸侧,撒娇道。
“准是你又跑出去偷吃口味虾了是不?你肠胃弱,医生都叫你少吃辣了,你偏不听!”女孩眉毛一拧,像长辈般数落着,拉起“甜米酒”手,就向外冲去:“蔡警官找你都找得快发疯了,你明明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耍什么小性子……”
“热甜酒”身如柳絮般靠在女孩身上,行出了老远,才猛地一回头,笑着冲赵坤挥了挥手。
“诶!”赵坤张了张嘴,没等他开口,倩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了。
奶奶的,不划算啊,难得见义勇为一次,本来还指望着美人以身相许呢,没想到连电话号码都没要到,这笔买卖亏大发了。赵坤懊恼地站在电梯口,对什么所谓庆功酒会也有点失去了兴致。
“想啥呢,这么出神?”年美眉从身后冒了出来,用请柬猛K了他一下。
“没什么,等你半天,无聊着呢!”赵黑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瞎话,大大咧咧用臂弯挤了挤她弹性十足的腰肢,道:“挽上。”
年映曦风情万种地瞄了他一眼,大大方方挽住他的胳膊,腻声道:“瞧把你美的。”
赵坤嘿嘿一笑,心道:“答应陪你来,还不是为了这个福利,当我是傻子啊?”
宴会厅前摆着一个迎宾台,迎宾小姐挂着职业般的微笑,对每一位进场来宾鞠躬问候着。正当两人准备出示请柬时,身后喧杂的人群忽然挤了过来。十来个记者打扮的男人,扛着长枪短炮,围追堵截着两个女人,愣是把人家堵在了大门之外。
“呀!是凤嫣然啊!”年美眉眼前一亮,兴奋地掐住赵坤腰间的软肉,雀跃道:“你快看啊!”
顺着芊芊玉指望去,只见人丛之中一个带着眼镜,矮小壮硕的女孩,死命护着身后的女人,一边推搡着越靠越近的记者们,一边大声嚷嚷着什么。
被围在垓心的女人,身着一袭改良版的旗袍,裙摆开在膝盖处,露出圆润笔直的小腿。两条粉藕般的胳膊上,套着波西米亚风格的金色臂环,纯正的中国风中又增添了几丝异域的神秘感。
女人双手合握在心口,优雅得体地微笑着,既保护了自己,不至于在混乱之中被咸猪手偷袭,又不会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显然是很懂得处理这种混乱的场面。记者们是得罪不得的,这些无冕之王对你好的时候,可以把你夸成一朵花。要是一旦得罪了他们,就会把你写得连****都不如。
年美眉拉着赵坤的手,以她神力女超人的实力,从人群中挤了进入。还没走到垓心,就听到一连串尖锐的问题,如同天上下刀子般向凤嫣然扎去。
“凤小姐,你对余震骅导演最近婚变,有什么看法?”一个梳着大背头的记者问道。
戴眼镜的女孩脸色一变,知道这个记者话中有话,没安什么好心。她也是今天早上,上厕所时翻了翻八卦杂志才知道,嫣然姐新戏的余导离婚了。那家在业内风评不佳的杂志,又使出了一贯的伎俩——看图说故事。他们把剧组办杀青酒的照片选择性的提取出来,只截取余导和凤嫣然两人聊天的画面,在一旁配上煽动性的文字,暗指导致余震骅婚变的小三,就是剧中某位知名的女演员。
某些心理已经有些扭曲了的“新闻业者”,根本不在乎这是不是事实,他们要的只是能吸引大众眼球的猛料,而老百姓们要的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凤嫣然出道七八年了,从来都是洁身自好,以玉女形象示人,这还是第一次传出绯闻。在这个五光十色的娱乐圈里,不能不说是一个异类。这次的“丑闻”一曝光,简直是让娱记们激动得彻夜难眠,早早就埋伏在酒店里,等待着凤小姐的大驾光临。苦守了十多个小时,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更是不会轻易放过她了。
“外界盛传您在当瑜伽老师的时候,就与余导相知相恋了,请问那时候他结婚了吗?还是说本来的结婚对象就是您?”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问题,刚才那个提问的记者心中一横,立刻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是哪家报社的?怎么这么说话?你有一点职业道德吗?”面对对方咄咄逼人的问题,眼镜女孩发飙了,指着那个记者鼻子,毫不客气地怒目相视。
凤嫣然仿佛是老僧入定般波澜不惊,依旧是一脸淡然的微笑,冲女孩摇了摇头。
“首先我要更正一下您的说法,我现在依旧是一个瑜伽老师,演戏只是我的兴趣而已。”凤嫣然冲那个刁难自己的记者点头致意了一下,笑道:“再者,我和余导只是工作伙伴的关系,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存在男女之情的,他的年纪都可以当我的父亲了。”
“当然了,关于他的年纪,我不方便透露。大家可别去他那里告我的黑状哦!我可没有说他老。”凤嫣然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在场的人哄堂大笑,被她一番打趣话给逗得忍俊不住。赵坤看得暗暗点头,这个女人不简单,为人处世大方持重,危机公关的能力真是不差。
不过,大背头显然是没有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那我们数字周刊拍到的照片,您又如何解释?为什么在他离婚之后的隔天,他谁也不找,偏偏与你把酒言欢?还有人看到你们同去了一家酒店过夜,第二天早上才携手而出,这些不都是事实吗?”
凤嫣然秀眉微蹙,俏脸一僵,心里恨得牙根痒痒,泥人也有三分火啊!明明是他们指鹿为马,把剧组的杀青酒照片经过PS,单独拿出两人的合照来,就开始胡说八道。至于什么同去酒店,更是无稽之谈了,一个剧组的人都住在那家酒店,他们偏偏选择性的遗忘了。
也算是凤嫣然的涵养极好,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就破口大骂出来了。她整理了一下心情,委婉道:“各位记者朋友,关于这件事,我之后会开记者会澄清的。谣言止于智者,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我现在还有一个重要的酒会要参加,请大家留给我一点私人的空间,谢谢!”
说着,便给众人鞠了一躬,欲转身离去。记者们见她放低身段说软话,态度也是极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也不好意思再去为难她了。只有那个大背头堵着大门不让她进,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嘴脸。看那样子,不问出他心中想要的答案,是不会放人了。
“哎呀!嫣然啊,好久不见了!”年映曦一把没拉住,身边一个高大黝黑的年轻人,脸上挂满了久别重逢的喜悦,分开人群,张开双手向凤嫣然抱去。
凤嫣然看见来人,只是微微的一愣,眼中立刻闪过狂喜之色。竟然是毫不避讳地迎了上去,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来人把嘴凑到凤嫣然小巧晶莹的耳朵边,悄悄道:“别说漏嘴了,我叫赵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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