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他们刚要进城,就听到一个人懒洋洋的问道。
杨凡他们不敢回头怕露出马脚。只见一个吐蕃人腆着个大肚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穿的是蜀锦做的袍子,里面还露出动物的皮毛,一看就知道是皮袄外罩着蜀锦,这种不伦不类的穿法让人忍俊不禁,只见臃肿的身子陷在马身上,幸好马的耐力够好,否则真真是要支撑不住他臃肿的身体。身边簇拥着几个大汉,凶神恶煞的,手握在刀柄上,时刻保持警惕,仿佛胖贵族只要一声令下就要将目中一切砍得粉碎。
杨凡他们不敢回话,刘文轩也不敢在目中无人。
“没庐大人,这是大相派来办事的……”刚才守门的小头头赶紧跑到前面,解释着,生怕双方发生冲突,到时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此人正是没庐赤夏,没庐氏是吐蕃大姓,大贵族,尚思热属那囊氏,也是吐蕃大姓,两家一向不和,守门的小头头顿感头疼,不管哪一方都惹不起啊。
“那囊家的吗?”胖贵族很不屑的问道。
“正是!”刘文轩不明所以,只能点头应道。
“战事期间,一切都要严加盘查,赞普信任我们没庐家,把西平城交给我来管理,一切自然由我做主,不知道大相派你们想吩咐我什么?”胖贵族虽口称大相,但似乎丝毫没有把尚思热放在眼里,本来这次大规模进攻唐军就是尚思热鼓动的,赞普这些年对尚思热很是器重,事事都有所倚重,对尚思热言听计从,本来没庐氏就心存不满,在他看来,本该是他的父亲贡嘎的,尚思热这个小人处处迎合赞普,夺了他们没庐家的大相的位置,如果这次伐唐成功了,他们没庐家更没有立足之地了。现在看尚思热派来的这么个传信兵都如此嚣张,见到自己连马都不下,正是要好好发作一下。
刘文轩哪里知道什么情况,一时竟也没了主意,不由得朝杨凡看去,杨凡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哪会有什么主意,但看刘文轩朝自己往来,只能朝刘文轩点点头示意继续装下去,刘文轩不明就里,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此事大相吩咐不可对外人讲。”
没庐赤夏听了怒从心起,“好一个狗才,规矩都没一个,来人,杀了!”旁边的护卫听了没庐赤夏吩咐,抽出马刀朝刘文轩砍去,刘文轩不禁暗暗叫苦,真是出师不利啊,只能硬着头皮举刀相迎,脸上依然表现的毫不畏惧。
旁边杨凡听得正一知半解的,眼看着刘文轩就要被看成肉酱了,也赶紧挺刀相迎,旁边的于胖子他们可没什么别的想法,看见杨凡他们举刀迎上去了,他们也赶紧拔刀向前。
没庐赤夏看见了不禁大怒,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丝毫的违拗他,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只要稍有不如他心意的,轻则打骂,重则人头落地,今天这几个人不但不怕他,还敢举刀相向,更何况还是尚思热派来的,这对没庐赤夏来讲简直是奇耻大辱,更是他内心深处的伤。怎么也不能留着几个人活着了。没庐赤夏使个眼色,底下的武士不敢有丝毫的迟疑,迅速的把杨凡他们围了起来。
旁边守门的小头头心都要碎了,一个是没庐氏,一个是当今大相派来的人,虽然不知道大相派他们来干什么,这也不是他敢惹的,但是在他的城门口出的事,大相是不会真的问没庐赤夏的罪的,到时还不是自己倒霉,到时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小头头脑子在飞快的转着,心里一百个念头在转,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没庐赤夏身旁的一个随从伏在没庐赤夏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没庐赤夏听着听着脸上开始泛红光,听到最后不禁笑出声来,“现在正是特殊时期,本官又负有监管西平城重任,职责所在,本官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奸细,这几个人本官怀疑是奸细,待本官押回去好好审问一番。”没庐赤夏不知道又有什么算计,如是说道,众人听了不禁舒了一口气。
杨凡他们被围在中间正不知所措,旁边武士喝令他们缴械,众人看向杨凡,这里正是城门重地,反抗必是百死无生,杨凡只能示意大家都放下武器,下马。
众武士见杨帆他们并不抵抗,也不禁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想做那囊氏和没庐氏争斗的牺牲品,出了事贵族们是不会受处罚的,最后还不是他们这些人倒霉?
杨凡他们被没庐赤夏带来的亲兵武士捆起来,浩浩荡荡的押进城去,城是进去了,可杨凡他们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被带进去的。
一众武士把杨凡他们押到一间牢房里,关起牢房再也不理他们,仿佛从来没有他们这号人物。杨凡他们面面相觑,也陷入一片沉寂。
“该怎么办?”杨凡心里嘀咕,这个牢房使用石块砌成,他运气试过,异常坚固,怕是关押重犯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杨凡他们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觉得又渴又饿,浑身没有了力气。
“当啷……”牢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个满脸麻子的吐蕃人进来,吩咐道:“出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