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狼看着苏白桐冷冷一笑,“等所有人都看到你与我在一起,就算是绯王也不能堵住那些悠悠众口,除了跟着我,你别无选择。”
说着他伸手去抓苏白桐。
慧香被苏白桐推到后面,她急的都快哭了,但苏白桐却不让她出来。
遇到这种事向来都是身边的丫鬟护着主子,哪里有主子护着丫鬟的。
慧香不知道的是,敖狼这人的性格,根本不懂得怜香惜玉,她要是真拦在前面,兴许第一个就会被他捏死了。
所以苏白桐才将她逼在身后,不让她出来。
正当敖狼的手将要抓到苏白桐肩头之时,忽地从一侧飞来一支流箭。
敖狼所有注意力都在苏白桐的身上,一个没留情,箭簇射中了他的手腕。
虽然因着他的手腕上带有齐国男子常见的骨质护腕,所以才没有被穿透,不过那护腕却是裂开了,碎成了两半。
敖狼猛地一扭头。
只见凌宵天站在不远处,一手提着弓箭,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敖狼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凌宵天却摇摇晃晃的,好像酒醉的不轻,他向苏白桐笑道,“刚才瞄的偏了些,不然就将他的喉咙射穿了。”
苏白桐心中无奈,这说瞎话也不带打草稿的,手腕跟喉咙离的老远呢。
凌宵天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在意,满不在乎的再次拉紧弓弦,瞄向敖狼,“这一次,我定一击必中。”
敖狼一把抓起刚才他射过来的那只箭,反手一掷,那箭竟毫不亚于从弦上射出的一般,向凌宵天飞过去。
凌宵天站在那里躲也不躲,反而笑嘻嘻的,“送箭给我?正好……”
那箭眼看就要射中他,也不知怎么,箭身忽地一滞,竟好像原地被定在半空中似的。
在敖狼愣神的功夫,凌宵天张口叼住半空射来的箭簇,身体旋起,转身间又一支利箭离弦,直向敖狼射过来。
慧香吓的不轻,拉着苏白桐直往后躲,她怕敖狼会把苏白桐用来当做活靶子。
可是苏白桐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苏白桐知道,敖狼就算是真的想要杀她,也不会用她做靶子,他是狼王,不屑于用女子做为保命的手段。
敖狼迎面空手打落凌宵天射过来的箭,他怎么可能忘记,当初凌宵天在他的胸口连射两箭,险险就让他丧命箭下。
“狼将军!”
“绯王殿下!”
这时双方的下属俱都赶到。
鬼面带人护在凌宵天的周围,敖狼的手下也将他们的主子保护起来。
“狼将军,还请你让开些,让本王的王妃过来。”凌宵天丢了手上的弓箭,向苏白桐伸出手,“桐桐,到本王这来。”
敖狼眼睛眯了眯,苏白桐缓步从假山后走出,带着慧香,当着众人的面不急不缓的来到凌宵天身侧。
“这里乱的很,本王的王妃还是待在本王身边的好。”他一手揽住苏白桐的腰肢,将她拉向自己。
苏白桐的手掠过凌宵天的衣袖,惊见他肩后的衣裳已经被血洇湿了一块。
是刚才拉弓时将伤口绷开了吧?
凌宵天却笑嘻嘻的,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伤口裂开的疼痛。
敖狼恶狠狠的瞪着凌宵天,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什么也不能说。
一场混乱很快就被平息了。
四皇子让人准备了不少房间,将所有受伤的人员都送到里面,府里的大夫忙着救治伤者,很快,就连宫里的太医也赶来了。
温然公主因着贤王拼死相护,毫发无损。
不过其他的女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不少人都中了流箭,还有不少被刺客刺中身体的。
更有不少人在逃命的过程中扭了脚,闪了腰,伤了脸的。
四皇子情绪尤为不佳,好端端的生辰宴,被刺客搅了不少,还杀死了他的正妃,就连侧妃也被伤了脸,就算伤愈也不可能再恢复成以前那般。
这样的打击,对于一个依靠着容貌才能在后宅存活的女子来说,无疑于晴天霹雳。
四皇子侧妃在太医为其开好药方离去后不久,便自缢身亡了。
四皇子得到消息后勃然大怒,当即命人将府门封了,直接进宫面圣。
皇帝听闻此事后也是极为动怒,下旨彻查此事。
结果在调查几位皇子身边的侍卫时发现,五皇子身边的侍卫,竟然无一人在此次混战中受伤。
一查之下竟牵扯出无数人,刑部介入,续而很快有人招出此次刺杀行动的幕后主使——五皇子。
很快,皇帝的龙书案上就堆满了弹劾五皇子的折子。
不少以前的旧案也被翻了出来,甚至有人状告五皇子与后宫嫔妃有染的,各种罪名真可谓五花八门。
皇帝一怒之下,夺了五皇子的皇子身份,贬为庶民,连同五皇子的党羽无人幸免,就连五皇子府中的女眷也要被判流放千里。
贤王这次因护卫齐国公主有功,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着实风光了一阵。
不管是宫里宫外,总能看到他陪在温然公主身边,出双入对的身影。
在外人看来,最惨的是四皇子,在生辰宴上遇了刺杀不说,还死了一位正妃跟一位侧室,四皇子府里遍挂白绫,他正妃与侧妃的娘家人全都是朝中的大臣,最近一段时间,来往四皇子府不断,都想再给他续一门亲事。
皇帝见他四子整日愁眉苦脸的,便多加抚慰,还特意将之前在五皇子手里的差事交给他去做。
只有凌宵天他们知道,四皇子的心里有多满意这结局。
“借由贤王之手除去了五皇子,又得了朝堂上的好处,就连原本想要借他势力处处挟制他的那些女眷的娘家人也再耐他不得……啧啧,这个四哥,可真不简单。”凌宵天的衣裳脱在腰间,舒服的趴在床里侧,等着苏白桐拿药膏过来给他换药。
苏白桐专心调着玉碟里的药膏,并没有理他。
“五哥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会是这种结局。”凌宵天撑起身子去偷看苏白桐的脸色。
苏白桐仍没有反应,好像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自那日在四皇子府他将伤处绷裂后,她每次给自己换药都是这副模样。
原本他骗她受的只是小伤,可是那天回去后,她逼他将衣裳脱了,看到他肩上的伤处后,竟一连几天也不跟他说话,虽说每日仍是细心的为他换药,料理起居打理中馈。
他吞了口唾液,定了定神,然后软着声音道,“桐桐,我的伤处有些疼,你看看是不是又绷开了……”
慧香等人听了,连忙低头往屋外退。
她们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一样:她们的王爷又要开始跟王妃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