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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开口的,却是温柔的五王妃:“惠茹,这百花盛会一向是男子们参与的,我们如何可抛头露面?”
这个问题自然是想过解决办法了,柳惠茹微笑着回答:“王妃娘娘不必担忧,我已经嘱咐胭脂嬤嬤将会场搁出一片,为各位娘娘和夫人所专用,男子是无法入内的。本次百花盛会是由胭脂苑主办,胭脂苑在花柳巷与御马道交汇处,各位娘娘和夫人可从御马道走,也就不必经过花柳巷。另外,惠茹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诸位娘娘和夫人,胭脂苑从此次百花盛会起,将会改变营生,不再做青楼,所以,诸位娘娘和夫人也不必担心因参加百花盛会而使自己的声名受损。”
四王妃接过话茬:“惠茹,你刚才说……此事关乎我朝出身贫寒女子今后的生计,此话怎讲?”四王妃原也是出身名门,怎奈之后家道中落,又幸得遇上了当时出游的四王爷,郎情妾意,这才终于摆脱困窘,所以对这个话题,尤其关心。
很好,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
惠茹面向着她,微微一笑:“正因为各位王妃和夫人有怜悯之心,所以惠茹才斗胆向各位求助。我朝贫寒女子,如何维生?归结起来,不过有三种途径:一是嫁入富裕人家为妾,以保家人衣食无忧;二是虽能嫁得有情郎,却终须困窘一生,勉强维持生计;三是……或卖到权贵富豪府中终身为奴,或在幼时便被卖至青楼……这三种途径,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什么幸福的事。她们每日为生计奔波,此生也无法盼着如惠茹一般,可以随心所欲,四处闲逛。每每想到这个,惠茹心中,都极不舒服。这胭脂苑的胭脂嬤嬤,在青楼中独具一格,绝不肯为了银两,逼迫姑娘们卖身,虽然生意日渐凋零,却始终不肯改。这样的风尘奇女子,让惠茹佩服之至。前几日,她托人将惠茹请去,就是想看看,怎样才能在不逼迫姑娘们的前提下,让生意足以维持大家的生计。这份胸怀,这种侠肝义胆,让惠茹不能推辞。”
“那这与窝巢贫寒女子的生计又有何牵扯?”四王妃继续追问。
“胭脂苑今后将更名为忘忧馆,诸位娘娘和夫人可以去听曲、听书、听戏,还可以去品尝美食,还能够欣赏最时新的衣裳样式……因为,忘忧馆所用的侍者,全是女子。……也许京城的忘忧馆,并不能解决天下女子的生计,但是,我们还可以在苏杭,在鲁地,在川蜀……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当然,惠茹的计划,不仅仅是如此。所有赚来的银两,惠茹希望,能够用来盖几所女子学堂,专门教习些实用之术。”
她们几人似是颇为心动,却谁也不开口。
瞧着情形,她们几位自然是想再商讨一番。柳惠茹非常自觉地行了一礼:“惠茹知道各位王妃娘娘和夫人想要私下商量一番,惠茹也不多打扰,就此告辞,到时派人到人面桃花捎个信即可。只是今日之事,因为影响到百花盛会,还请王妃娘娘和夫人代为保密。”
从瑞王府出来,柳惠茹心底的大石总算落地。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何况这几位王妃和夫人看样子,尤其对女子学堂颇有兴趣,成功的胜算,应该很大。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认真谋划一下此次百花盛会。虽然清晨与胭脂嬤嬤已经商量了一些,但毕竟是随口说的,也许并不周密。回到人面桃花,跟店里的几位客人周旋了一番,便回到议事厅,开始认真谋划百花盛会。
斜阳透过半开的窗子照射进来,似在她的侧脸上镀了一层金光。在书桌的一侧,是一盘精致的点心,但看这模样,却似乎是自端来以后,便没有动过。她拿起一截用布包起来的炭笔,不时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微笑,时而颦眉,有时撇嘴,有时却嘟起嘴巴,像个不服气的孩子。这样神情专注的她,胜过世间一切堆满讨好与魅惑的美貌女子。
慕容翩翩来到人面桃花时,看见的正是这样一副情形。他的心底却只有一句话:终于知道,为什么要选择她。
不单这世间的女子,单是京城的女子,比她貌美的,数不胜数。但美貌又能如何?他曾在她们脸上,见过鄙夷,见过蔑视,见过强装出来的欢喜,见过魅惑,却独独,缺少这一份真实。
跟人家的妻子相比,她不温柔,不贤惠,整日里还要出门跟人谈生意,不像其他的贵妇那样,整日里除了跟一群差不多身份的女人闲聊,便是足不出户,或是整日围着夫君转。
从前的惠茹,整日用爱慕的眼神追随着他,却只让他觉得沉重;如今的惠茹,鲜少有时间看他,却吸引着他不断靠近。这,就是所谓的缘分么?
柳惠茹满意地在纸上写完了最后一行字,将墨笔搁回笔筒,又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写的那厚厚一沓纸,满意地笑了。用一个信封将纸装进,叠好了,正要起身时,却正看见慕容翩翩斜靠在门边,正看着她,还带着微微笑意。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一直在写字,竟然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
慕容翩翩刚要回答,却听见一阵咕咕的声音,从她那边传来。
柳惠茹的脸瞬间如同染了一层厚厚的胭脂,连耳根后也跟着红了。
慕容翩翩忍住笑意,招呼她:“走吧,先去醉仙楼吃饭,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你谈。”
没想到穿越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机会,尝一尝这所谓京城第一酒楼的饭菜。规规矩矩地跟在慕容翩翩身后,上了二楼,进了一个雅间。那店里的掌柜看来跟他颇为相熟,一迭连声地招呼着,亲自将他送进二楼的雅间。
一进了雅间,柳惠茹脸上的好奇之色便完全露了出来,不但细细看了雅间里的屏风上绘着的蝴蝶双fei图,还琢磨了一会儿那雅间四壁上的雕花,末了,还站在窗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这做派,倒真像个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