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炸裂,天雷陨落。
西门泰痛苦的悲鸣着,他全身藤蔓烧起了熊熊天火,天火越灼越旺,西门泰身上燃起了滚滚黑烟,伴随着天火无数哭鸣着的怨灵从他身体之中抽离开来,他的体型也越变越小逐渐变回了正常大小。
西门念稳稳落地,拖剑身后,他额间那个枫叶一样的纹印金光大作。他金目一扫,瞄向西门泰脸上的面具,身形一晃脚下生风,移向西门泰,他每移动一步,身后都拖着七个色彩各异的虚影。
一剑斩落,七影紧随斩出七剑。
“咔”
清脆的声响,他的面具从中间裂开,一时间黑气翻腾厉鬼四下逃窜。
“啪”
破碎的面具掉落地上溅起无数细小的碎片残渣,西门泰重重的跪在地上,瞪大了口,一团团黑气从他的口咽之中涌出,他的身形越渐干瘦就像被抽干了一般,他的浑身都不止地颤抖着,发丝渐渐变得花白,褶皱越渐清晰地出现在他原本水润细滑的脸上。
西门念收敛起浑身启灵,不由得喘起气来。他上前一步看着面漆那枯瘦衰老的西门泰不忍得摇了摇头:“你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你不懂......生在皇族......我们的命运都由不得自己.....只有把自己的......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我们才有机会活下去......”西门泰费力地抬起头他的眼睛突兀似随时都有脱落下来的可能,眼白布满血丝,神情贪婪可怕。
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念突然觉得眼前的西门泰显得十分的可怜,心生怜悯叹了一口气:“即便是鬼气腐蚀自己的精元也在所不惜吗?”
“啪”地一声,西门泰倒在了地上,他的体力显然已经不能支撑住他在爬起来,他咬紧了,尽力地仰起身子,伸出一只枯瘦干涸的如同包着一层皮的骨头架子一般的右手,面目可憎喘息着咆哮起来:“无论我怎么做......皇位都不会属于......属于我.......我不甘......我不甘呐,我......我一定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个世间有些东西原本就是注定的,”说着西门念回过头看向玄清宫叹了一口气,“你贪心想要得到的越多往往失去的也会更多,你执意着原本不属于你的皇位修炼邪具到头来又怎样?不仅皇位不属于你,就连自己的生命也即将被消耗干净。值得吗你觉得?”
“怎么不值?”他费力地说着就连骨架子都开始隐隐作痛,“至少......至少我曾经拥有过......可你呢?我真替你......感到惋惜。你所有的努力......到头来.......不过是替别人做嫁衣......你也是玄族的皇子.......你也有机会成帝......但却做了别人登帝的阶梯.......呵......愚蠢!!!可笑!!!!”
“你这么觉得吗?”
西门念望着玄清宫,漆黑的玄清宫内,一张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椅子,像是一只充满诱惑力的手不断地招呼着他牵引着他的目光。他的眼神看是变得迷茫起来。
“嘿嘿”
一声诡异的笑声渐渐响起,西门念身后慢慢地聚集起无数深渊怨灵,他们暗灰色的手一点一点地勒住他的身体随后凑到他的耳旁对着他轻声地低语着。
前宫内因孙霓空右手攥紧了拳头皱了皱眉紧紧盯着西门念心中暗暗想着:“不好,西门兄虽然战胜了西门泰,但是消耗也过巨,此刻广场之上充斥着怨念,牵引着人性最阴暗的欲望一步一步将他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若是西门兄堕落,那就棘手了。”想着他暗暗聚集起黑白双元时刻做着出手准备。
一道金光从西门念体内崩裂而出,他缓缓回头,金光大作驱散了厉鬼,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西门泰随后缓缓说道:“我心里很清楚你一直所期盼的那样东西不属于也不属于我。”说着他抬起头看着前宫嘴角微微地上扬起来,“我不适合坐那把椅子,我不要。”
一道耀眼的金光冲散了阴霾正好照在他所站着的位置,他笑着就像阳光一般耀眼温暖。
望着这一幕西门泰面色更加可怕,他狰狞地摇着牙就像要把西门念咬碎了一般同时他心中万般不甘,他不相信自己会失败,他对着西门念疯狂地咆哮着:“你这个愚蠢的人,我不甘,我不甘。”说完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弹起了身子扑向西门念。西门念翻转手中的剑在西门泰将要触及到西门念的瞬间,他微微挪动了身形,用力抬手,剑柄重重地打在西门泰的腹部,西门泰的身体整个架在了西门念的右肩之上,他瞪大了眼睛,浑身青筋暴起,他张大了嘴说着什么但是却含糊不清,随后从西门念的肩上滑落下来,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因孙霓空松开了手,松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转过身来冲着身后表情凝重微微一笑。
“赢了,赢了。”
所有的人都奋臂高呼了起来。
阳光一点一点拨开了阴脉,照耀着被摧毁地面目全非的玄族主城,然而当阳光照耀在洒满晶莹露珠的玄族废墟之上的时候,那些残败的废墟却并没有显得那般的颓废反到显现出一股充满朝气的模样。
那之后所有人都洋溢起了笑容,齐靖何醒来一脸的懵懂他完全不知道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但当西门念没正形地将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之后,他瞪大了口眼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李沐歌和小寒在卫绪的帮助下重逢了,李沐歌尽情地在哥哥的怀中哭泣着,虽然小寒也很想哭但是毕竟身为兄长他的决不能在弟弟的面前展现出一副柔弱的一面,因此他的表情看起了十分的怪异滑稽,同时也逗乐了所有的人;简单处理了伤口的西门韶轻松地找到了皇后,皇后将皇印交到了西门韶的手中,西门念也成功解救了皇帝,皇帝和皇后对皇甫卓悦出奇地对眼,搞得西门韶脸色大变;在所有人走进玄清宫的时候,在角落找到了精神失常的琼妃,她口中一只含糊地呢喃着,虽然这般但是当时玄清宫所有鲜活之物都已经被西门泰给吞噬,唯独琼妃没有。很显然,虽然西门泰被鬼气反噬人性泯灭但是心中仍然有着一丝人性尚存因此才没有对生母下手;临水氏族之人协助着镇城营在琼妃的宫中找到了控制群臣毒药的解药,皇帝下达了两道召令,一道废弃浪士之说,宣布浪士亦是主城之人,可自由进入玄族生活,第二道,宣布退位,让皇位于太子;玄族也在新帝的统辖之下进行了重建,不仅镇城营脸临水氏族以及外城的浪士也一道进城帮助主城幸存下来的百姓重建属于玄族人自己的新城。
齐靖何浑身过着绷带站在窗口。
“吱呀”一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门被推开了,因孙霓空同西门念走了进来,他冲着两人微微一笑。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笑得很牵强。
“你在想什么?”西门念率先发问。
“没没什么。”齐靖何说着笑了笑,望着两人随后挑了挑眉故作生气地说道,“你们探望病号就这么空手来的吗?”
因孙霓空看着齐靖何随后面色严峻地说道:“你在担忧楚先生和谷梁前辈吧?”
齐靖何怔了一怔随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过了这么久了都没楚先生和谷梁前辈的消息实在是让人有些担忧。”
西门念深知因孙霓空受教于楚予周而齐靖何和楚予周亦有朦胧的师徒之情,谷梁昭之前又救过齐靖何,因此此二人会有担忧也是理所应当,望着两人愁眉不展西门念笑了笑安慰道:“你们也别太担心,楚先生和谷梁前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若是两人联手那还会有什么对手?”
西门念说完笑了笑,见两人没什么反应,他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后也陷入了沉默。
“先生究竟去哪了?”
“嗖嗖”
三个身影从一片密林一闪而过。
谷梁昭暗暗回头向着身后看了一眼随后对着楚予周说道:“此人已经引诱我们离开玄族有三日究竟目的何在?该不会是二皇子身边的人吧?”
望着前方那个身影楚予周摇了摇头肯定滴说道;“应当不会,此人身法了得,以你我二人之力竟然尚且追不上他可见此人的实力强劲远胜西门泰,若是西门泰身旁真有这般高手大可与我们正面交战有何必故意引诱我们离开玄族。况且......”楚予周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解,“此人体内涌动的一丝灵元倒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当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面前的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之上缓缓地转过身来。
楚予周谷梁昭突然停下脚步谨慎地看着那个男人。
他,戴着一个面具穿着深黑色的长袍。
“你究竟是什么人?”谷梁昭谨慎问道。
男子看了谷梁昭一眼随后移眼看向楚予周冷冷地说道:“楚予周好久不见了。”
楚予周诧异地看着男子怔怔问道:“你是?”
男子取下兜帽,一头秀长的金色长发从兜帽内滑落下来,他纤细白皙的右手伸出宽大的袍袖随后缓缓地摘下了脸上的面具,“不认识我了吗?”
看着那张脸,楚予周瞪大了眼睛一脸匪夷所思地说道:“是你?”
漆黑的地牢深处,除了滴答水滴的声音一片寂静。西门泰浑身捆缚着铁链,安静地伏在牢房之中,他枯竭的身体就算是不用牢房关押着他恐怕也很难走出地牢,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是喘息浑身骨架子也会隐隐作痛,但是也学是因为之前对玄族所作所为十恶不赦,以绝后患前帝才会以深寒海楼石所铸造的锁链将他锁住。
一丝微微的凉风抚动他的发丝,他倍感诧异,皇城地牢最底层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盒子一般平素除了看守会出现带来一丝新鲜气息,通常这里都只有阴冷潮湿的腐臭,因此这一丝鲜活的气息令他心中生疑,他缓缓抬头,面前的铁门缓缓打开。
“你是什么人?”他有气无力地说着。
漆黑地门外亮起了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眸,一名红发男子的身影幽幽模糊地出现在西门泰面前,他浑身散发令人畏惧的血腥气,手中一把闪着红剑散发着幽幽红光忽明忽暗。
“火族人?”西门泰冷笑一声,“看来是张云烈的手下,呵,是姜冉让你来救我的吧?”他费力地挺直了身子轻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快,还不快替我解开这身枷锁。”
男子目光凌冽发出与他眼眸所不符的冰寒目光紧紧地看着西门泰随后冷冷说道:“你输了。”
西门泰冷冷一笑随后面目扭曲地咆哮了起来,他的脸布满皱纹看起来极其可怕:“你个下人懂什么?我还能东山再起,西门韶,西门念以为他们赢了,呵呵,他们却不知道我还有翻本的筹码。你,快给我解开!!!”
男子缓步上前,他微微举起手中的红色宝剑冷目看着西门泰。
此时西门泰盘算着口中念叨着:“我要先杀了西门念,不对,先杀了西门韶夺回属于我的皇位,再慢慢收拾西门念。我要让他们身不如死。”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男子落下的红剑并没有对准锁链,对准的确实他的头颅。
“咕噜”
一颗布满苍老皱纹的头颅圆润地滚落到牢房角落。
“叮叮”锁链发出了剧烈地响动,随着被捆缚着的那个身体倒在了地上。
鲜血从那个空洞的脖子上的大洞之中涌溅从那个身体下慢慢晕散开来。
此刻男子脸上溅满了鲜血,他冷冷看着渐渐流淌到他脚前的血液,他微微扬起了嘴角。
“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