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要助我夺取灵府?”张玄开坐在一张白玉椅上眯着眼看着坐在侧坐的屠猛,他目光尖锐上下打量着厉山揣摩着,思量着。他不明白是什么原因导致屠猛愿意助他。
屠猛笑了笑说道:“确实如此。”他的语气坦然淡定,目光迥然坚毅让张玄开极不习惯。
“厉山心高气傲向来不服任何人,今日怎会有如此转变?”张玄开心中疑云难解。思量一番之后张玄开缓缓开口:“出于何由?”
厉山看了眼张玄开,冷冷一笑:“你我都是灵主却被屠猛压在脚下张兄难道心里舒坦?”
张玄开眯着眼,这一刻他有些摸不透厉山,但却如厉山虽说他自己也有这般感受。
厉山见张玄开没有说话微微一笑接着说道:“老子早就看屠猛不爽,但碍于他绝息峰是灵族军机重地叫他一声大将也是身不由己无奈之举。若是你我二人联手就算是屠猛那个老东西恐怕也难以招架吧?”
张玄开听后微微一笑,他倏然起身,挥了挥衣袖厉声斥问道:“怎么?厉兄这是想抛叛大将吗?你所说的这番话要是让大将知道恐怕你会死在九媚姬娘前面也说不定。”
厉山没有说话,他只是抬起头紧紧盯着张玄开。
四目相对,一时之间青芒峰大月殿之上气氛紧张尴尬,两边随行侍卫们不由自主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之上。
厉山叹了口气,随后看着张玄开淡淡问道:“张兄当真是这么想得吗?”
两边侍卫听后倍感紧张异常,他们之间甚至不乏有人缓缓扒开了腰间的佩刀。
张玄开面色冷峻异常,他一双湛蓝色的瞳眸紧紧盯着厉山,而厉山亦是如此,目光坚毅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突然张玄开微微笑了起来:“厉兄,我不过和你开个玩笑而已。若是你我联手定能让那个老东西下台也说不定喏。”
“哈哈哈。”厉山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笑倒是让张玄开不由得谨慎起来。他小心地问道:“厉兄为何而笑?”
厉山突然起身看着张玄开,这一举动让张玄开陷入的尴尬之境。突然厉山微微笑了笑:“张兄,若是你们联手确实有可以和屠猛一战的资本,但若是再加上一个人的势力,屠猛绝对不是我们的对手。”
“什么人?”张玄开心悬着,他眯了眯眼警觉地问道。
“东方韶白。”厉山坦坦说出了那个名字。
张玄开显然有些惊讶:“他?他一向不问世事又怎会站在我们这边呢?”
“时局动荡,原本五大灵主互相制衡的格局已经打破,灵府一位空缺自然会引得诸方实力屠戮争夺,即便是向他这样自恃清高的人也很难不卷入这场乱斗之中吧。”
听完厉山的一席话张玄开心中一触,他向来以为厉山不过是个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但却没有想到他的心思竟然如此缜密,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些意想不到不由得心中暗暗生惧。
“可是要如何将东方韶白拉拢过来呢?”张玄开淡淡问道。
厉山突然微微一笑:“这一点张兄可以完全放心,屠猛向来骄纵跋扈,这一点是人尽皆知,只要我们稍有一些小动静,东方韶白便会自动融入我们的势力之中。”
张玄开笑了笑不由得称赞道:“厉兄当真是让张某刮目相看。”
厉山微微一笑,他抬起眼看着张玄开随后行了一个礼,两人对视着就这样过了很久。
“此人不能不防。”
“照你们这么说,这件事还牵扯到玄族城外的浪士?”楚予周吐了一口浓稠的烟雾思量着说道。
齐靖何接着回答道:“不错,按照西门兄所说,这个霍路是浪士族群中势力最大的一个,而且我们也与他交过手了势力不容小觑。”
楚予周听完点了点头托着下巴思量着。
齐靖何接着说道:“而且有一件事我特别在意。”
“什么?”楚予周抬起头看着齐靖何问道。
“就是屠猛手中的那把兵器雷鸣。”齐靖何说着目光不由看向西门念,此刻西门念默不作声,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他接着说道,“西门兄说过那件兵器归前帝玄帝所有,由于之后一直无人能驾驭,因此被封藏在玄族帝陵,当做先帝的陪葬品。”
“可有此事?”楚予周说着转过头看向西门念问道。
西门念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虽未亲眼见过但是历代帝君的灵具都会归纳列入在《帝具灵集》之中,年幼之时我曾读过这本书。因此绝对不会有错。”
看着西门念如此笃定淡然楚予周不由陷入沉思,“那就奇怪了,帝陵守卫森严,绝非一般人能够进入的,那这霍路又是从何得到这样一件杀伤力如此巨大的灵具的呢?这点到当真让人有些费解。另外就是金胖子不过是一介商贾又怎会与浪士进行合作?这点我也非常在意。”
“那先生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楚予周正想着被齐靖何一番话打断,他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依照目前的形势霍路与金胖子之间交易定然会有所终止,知道他们找到另外一处隐蔽的冶炼厂为止。但这段时间他们绝然不会闲着,你们闹了他的冶炼厂,他自然会铭记于心,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揪出来,这段时间你们行事须多加小心。”
齐靖何突然打断楚予周的话,“那柳姑娘怎么办?”
楚予周脸色大变:“柳月芍?”
“是的,这次若无柳姑娘出手,我们也难以逃离霍路的追击。”西门念说道。
楚予周不由皱了皱眉面色凝重地说道:“柳月芍向来行事独断,此刻既然卷入这次事件就必须抢在霍路之前把她找到,千万不能让她落入霍路手中。”楚予周说完西门念和齐靖何纷纷点了点头深表同意。“只是柳月芍不应该在水族吗?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楚予周一脸疑惑地说着。
“她像是来玄族找人的?”西门念坦坦说道,“之前我与柳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她是这般说的。”
“她就是找你问个路而已吧。”齐靖何说完不由嗤笑起来。
西门念咬了咬牙冲着他翻了一个大白眼。
楚予周并么有理会他二人的举止心中暗想道:“月下城素来与玄族没有什么交集,柳月芍更当是没有来过玄族又如何有相识之人在玄族?”相当这楚予周的目光不由得移向了一旁与西门正在嬉戏打闹的齐靖何身上,“难道.......”
正想着他突然站起身来,表情凝重地对着两人叮嘱道:“我现在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去万符宫找谷梁前辈,你们二人立刻动身去找柳姑娘的下落,不过切记,千万要小心,如今的形势对你们两个极为不利。”
两人见楚予周这般表情自然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不由收敛起笑容谨慎地点了点头。
霍路坐在一张虎皮椅上,闭着眼呼吸异常的平缓,他似在等待着什么一般,表情十分平静。
“怎么让人把密洞给抄了?”一名穿着纯白色衣服带着一张面具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营帐之内,他身旁的侍卫警觉地拔出了佩刀挡在霍路面前。
霍路没有睁眼,他语气阴沉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般,他慢慢挥了挥手示意身旁侍卫退下。
等到身边侍卫尽数退出营帐,他突然睁眼脸色狰狞难看,他挥手一用力将一枚银色飞刀拍在桌子上,随后食指中指一作劲将飞刀弹到那面男子跟前,“这上面的纹饰你不会不认识吧?”他语气阴冷异常,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内心澎湃的怒意。
男子轻轻捏起飞刀放到眼前仔细的打量着飞刀上的纹路,“蛇尾玄龟,这是玄族皇室的纹耀。”
霍路终于爆发他怒哼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之上随后弹起身子,怒言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男子微微一笑,将飞刀放回桌子之上,“霍兄是觉得此事是我指使的?”
“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还有谁会知道密洞所在?”霍路冷笑一声说道。
男子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会愚蠢到让身边的人带着印有身份象征的武器去抄了你的密洞吗?”男子说着语气也越发的强硬起来。
霍路淡淡一笑,随后目露凶光说道:“那这件事和你们皇族也脱不了干系,你总得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男子笑了笑,随后将面前的飞刀弹回到霍路手旁抬起眼静静地看着霍路淡淡地说出了一个名字,“西门念。”
霍路皱了皱眉一脸不解地说道:“你说那个不争气的皇子?”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是想一下,玄族皇室宗亲之中除了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以外谁又有理由多管闲事呢?”男子说着看了眼霍路,此刻霍路眯着一支眼似在思索着什么一般。他笑了笑接着说道,“他如此急于表现自己就是为了拿到帝赦,重返玄族主城。但很不幸他始终是个不得宠的皇子,就算再努力,也得不到老东西的认可。几年前老东西把他扔到城外就是要让他自生自灭的。”
“这么说这件事,当真不是你指使的?”霍路心中人有一丝猜疑,他谨慎地问道。
男子点了点头,耸着肩带着笑腔说道:“你觉得我有做这种事的理由吗?”
霍路仍有一丝猜忌,他仍是不能放心,不能完全相信男子的话语,他谨慎试探道:“这么说,即便是我杀了西门念你也不会插手?”
男子点了点头,“当然,他的死与我有什么关系?”
霍路冷冷一笑,“你们兄弟感情真深厚。”
男子哈哈大笑起来,“霍兄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个不得宠的皇子,他死了老东西连滴眼泪都不见得舍得掉一下。况且我和他又并非一个母亲所生,他死不死的与我何干。”说着男子一把拍在桌子上探出身子瞪大了眼睛看着霍路,“若是霍兄觉得这个小子碍事,大可宰了他便是了,到时候我象征性的在老东西面前流几滴眼泪,弄不好还会得到什么封赏,他的死也算死得有价值,你说觉得如何?霍兄。”
霍路听后没有说话,他低下头拿起手旁的那枚飞刀,把玩了起来,随后挑了挑眉冷冷一笑,“真是可怜的小鬼。”
男子挺起身子笑了笑,“霍兄不会下了手了吧?”
霍路微微裂开嘴角,对着男子轻声说道:“他死定了。”随后他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男子笑了笑看着霍路随后淡淡说道:“若是霍兄真能宰了那个小子,还劳烦霍兄将他手中那把佩剑交于我手。”
霍路斜着饶有兴趣地看着男子问道:“怎么你对他手中那把剑感兴趣?”
男子轻轻一笑,“我总不能提着他的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到老东西面前报丧吧。”
霍路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子,随后咧开嘴淡淡笑着,“当真如此?”
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不然霍兄以为如何?”
霍路张着嘴思想说着什么却没说一般,只是瞪着眼睛一脸笑腔地看着男子随后邪邪地一笑,阴沉地说道:“西门兄他的剑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