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族郊外密林之中,一只松鼠正饶有兴致享受着手中捧着的一枚松果。突然之间它觉察到了什么一般,瞪大了眼睛“吱呀”乱叫,随后抛下手中的松果慌忙地逃进树洞之中。
“嗖”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只留下不止摇晃的树杈,随后又是三个漆黑的身影紧随其后。
“六杖玉墙。”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想起,瞬间在白影跟前拔现了一道六杖宽厚的拔天水壁。
白影受阻,缓缓停下,一阵清脆地铃声从她洁白的脚踝上响起。
“慕容朔月,现在应该叫你殷月容,好久不见了。”
女子蓦然转身一头雪白的长发如同入冬的第一场雪干净,纯洁,但又透露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他身后三名穿着黑色长衣,戴着兜帽的人各自封住一处将她包围,其中一人浑身散发着一股蓝色元气,显然这水墙就是此人所为。三人中的一人缓步上前,他取下兜帽,一张布满咒印的脸清楚的照映在殷月容的眼中。
“公叔植?”殷月容大为吃惊,“你不是应该......”
“我不是应该已近死了吗?”公叔植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显然生死之事在他看来不过鸿毛一般,“确实我早就应该死了,只是我又活过来了,我又活着从天枢问月宫的废墟中爬出来了。”
殷月容一脸惊愕地看着公叔植,他微笑着看着自己,那笑容温柔迷人但却吐露着一股无以言表的邪魅。
他缓缓地逼近,抬起右手,斜着头灿烂的笑着眯着眼睛看着殷月容,清风吹拂他整洁的长发,阳光穿透树影映在他充满邪气的脸上。
“既然我没有死,那可以把天育苍极交还给我了吧。”
殷月容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公叔植那张充满咒印的脸庞,清风轻轻拨动他脚踝上的铃铛,发出一阵清脆地响声。
“看来你是不想给了,也对,那是能够找到允的唯一物件。”公叔植收起了右手负于身后,睁开眼用一双湛蓝的眼眸盯着殷月容,“毕竟他是你慕容朔月一生最爱的那个人,你也曾在我面前立下过契约这一生都会守护着公叔允只是.......”他深吸了一口似乎怜悯地看着殷月容,“你心中有着他,但他心中却未必有你,更何况公叔允现在已经转世成为另外一个人了,你又何苦执着于昔日的誓言呢?”他再次抬起右手,“把天育苍极交给我吧。它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清风扫过,树影摇曳,一阵芷草的清香,清晰无比浮现在众人的脑海里。一席素衣,手持一把黑色无锋怪剑,长发飘飘,一名女子就这般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她缓缓抬起眼,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虽带着一丝迷惘,但却安静高傲地看着眼前的殷月容。
“柳月芍!!”一股强烈的寒气在柳月芍出现的那一瞬间,突然爆裂而出,席卷,侵蚀着这一片密林。
公叔植不禁回头大喊道:“文兄,解术。”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可声音却被呼啸地寒流吞噬的一干二净,原本四散的寒流,瞬间回收,尽数集中在了殷月容的身上。她浑身衣衫猎猎,白发肆意舞动,脚踝的铃铛也在不止地鸣叫着,她眼眸亦在此时变成了耀眼的白色,如同黑暗中静静观察猎物的猛兽,伺机而动。她轻轻地将右手按在身后的水壁之上,水壁以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迅疾地凝结成了一块厚实地冰壁。
公叔植回身,一掌推开了正要前去搭救张开水壁那名男子的另一名男子,他回过头厉声吼道:“不要妄动,文兄以水元维持水壁,因此在水壁化成冰壁的瞬间文兄也被冰元连带,若是轻易触碰不仅会被冰元一道吞噬,倘若文兄身体受到损坏即便是术法解了文兄也会因此受到不可估量的伤害。”说着他看向殷月容内心不由得产生一丝恐惧,“慕容朔月本就是王质之躯,本以为以我们三人再加上柳月芍之力应当能压制住她,没想到这些年她在天育苍极的影响下,竟然功力精进只如此。简直就是怪物。”
“那公叔兄,我们现在该如何?”那名男子爬起身来不由自主地摆开防守之势,极为警惕地问道:“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柳月芍缓缓走上,满脸的杀气,她凌厉地眼神死死地盯着殷月容,一丝金光从她眼中闪过,下一个瞬间她便出现在殷月容侧身,手中止杀珏高举朝着殷月容天灵盖迅猛劈下。
“好快。”
望着这一幕公叔植脸上露出了极为尴尬的神情,他掌心不由得出汗,心中不禁惊触万分。“当年柳问溪之所以能和聂昙在剑术上不分伯仲,不仅仅是依靠高超的剑术更是凭借着这举世无双的动术。没想到王赋之后的柳月芍所使用的动术想必柳问溪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公叔植身后之人,眼中闪过一丝红芒,浑身火元高涨。公叔植伸开右手拦在他跟前,“尚兄,切莫心急,这两人皆是王质之躯,若是强行搅入这两人的对决之中,定会被这二人的气劲绞杀撕碎。你我切勿莽撞行事,伺机而动。”
带着金光的止杀珏劈斩而下,殷月容不紧不忙,向后退了一步,右手化爪,指甲在冰壁面上轻轻滑动一圈,几道冰刺朝着柳月芍猛然蹿出。柳月芍身影晃动,待殷月容回过神来她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双手紧握止杀珏凶狠地看着殷月容,快而迅疾地将手中止杀珏朝着殷月容的胸口刺去。“哗”的一声,随着殷月容眼前白芒大作,一道冰墙拔地而出,将止杀珏牢牢吸纳其中,与此同时殷月容左手并指,凭空轻画两下,几条冰蔓钻地而出,紧紧缠绕,束缚在柳月芍身上。她松开右手,双手解术,原本的冰壁瞬间退变为水壁,而这水壁也随着施术之人扑地而卧瞬间瓦解,化成倾泻而下的巨大水流,殷月容,一个轻盈地转身,跳到束缚止杀珏的冰墙之上,一脸冷漠地俯瞰着正在被湍急的水流一点一点淹没的柳月芍。
“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到公叔允。”
随后她轻盈地一跃离开了冰墙,正当她双脚刚离开冰墙的瞬间,湍急地水流瞬间便把柳月芍彻底吞噬。殷月容站在一颗高耸地水杨树的树杈上,静静地看着两人深的水流湍急地涌流着。然后淡定地转过身,手中不是何时出现了一把纤细的白剑。白剑虽然钝但浑身散发着强烈的寒气,“当”的一声响彻整个密林。殷月容抬起眼沿着架在手中白剑之上的黑剑看向黑剑另一头浑身湿漉漉的柳月芍,此刻柳月芍虽然浑身湿透,但她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她的没干净无比,即便是浑身湿透地此刻也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清澈无比。望着柳月芍的脸她咬了咬牙,凌厉的眼神如同万把尖刀,恨不得把眼前这张脸毫不留情地搅碎。她手中白剑白光大作,刺得人真不开眼。寒气透过止杀珏传递给柳月芍,柳月芍不禁打了个寒颤。
“糟了,慕容朔月出剑了。”远处一棵巨型杨树之上公叔植将昏睡的一名同伴安置下,一脸惊愕地转过头看向远处闪闪耀眼的白光说道,“看来慕容朔月对柳月芍的恨简直入骨。”
“公叔兄,这两人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公叔植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地回答道:“可以这么说公叔允是柳月芍间接害死的。”
“什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名男子虽然戴着面具但可以感觉到,他心中惊诧不已。
望着远处不时闪过的白光,公叔植心中思绪万千,“此时我们日后再谈,柳月芍虽说也打开了王赋,但相比慕容朔月来说却要逊色许多。且不说慕容朔月开王赋的年月早出柳月芍许多,就单单王赋的运用,慕容朔月就比柳月芍娴熟的不止一两倍,虽说柳月芍身怀柳问溪绝世动术,但是慕容朔月手中那把‘冰寰’却是最大的麻烦。”
“那我们应当如何?”
“尚兄麻烦了,替我解封吧。”公叔植看向那名男子眼神极为坚定地说道。“‘冰寰’是古代冰族的至高神器,攻击方式繁多,攻击范围较广,而且‘冰寰’在慕容朔月手中更是能发出令人出乎意料的攻击。若是对这两者不熟悉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看来我真是低估了慕容朔月的资历,没想到在天育苍极的增益下慕容朔月竟有足以匹敌王之力的实力,当真是失算。”公叔植说着脱去上衣,露出布满咒印的上身,那些咒印两两相缠,如同蔓藤伸枝布满公叔植全身。望着远处不时闪起的白光公叔植连连喘着粗气,“若是柳月芍死了,就真的功亏一篑了。”
那名男子叹了一口气,“这封印是我和文兄合力施加的如今文兄昏迷不醒,也你应该知道解除一半的封印很有可能会令你产生供元不足的情况。况且解除了封印我在一段时间内我是无法运元,也就是说你要独自一人前去,你可想清楚了?”
“来不及了尚兄,动手。”
那名男子叹了口气,双手迅速结印,按在公叔植背后口中念念道:“南方之神,其名祝融,黎高辛氏火正,以淳耀敦大,天明地德,光照四海!引浊晦入火阵,封魔障焚化平!吾术逆施!解封!”男子说着双手化爪向外而施。此时公叔植身上一半的咒印泛起红光,急躁地浮动,随后咒印涌动尽数涌入那名男子的手中,然后男子奋力将手拔开,合十,强运周身火元抑制环缚手中的咒印。
而此刻公叔植缓缓起身,周身缠绕着滚滚黑气,他睁开眼,右眼瞳仁在周身元气的催化下缓缓演变成红色。他看向白光绽放之处,深吸一口气,随后,右脚一蹬随着一声震耳的轰鸣声,公叔植极具破坏力地飞身冲向殷月容。
此时殷月容正与柳月芍打得不可开交,她似乎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柳月芍身上,一次就连公叔植迫近身后依然未有察觉。
“嘭,嘭,嘭。”一连串震耳欲聋地爆裂声。公叔植蓄满黑元的一拳重重打在殷月容的腰部,吃到力道的殷月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瞬间被击飞,一连撞倒几棵大树,瞬间周围弥漫起一股浓烈的树浆的味道。
“咔啦啦”一块块冰碴随着殷月容缓缓站起身来的同时,从她周身掉落,她嘴角的血迹,抬起头朝着公叔植看去,嘴角上扬,一脸不屑地笑了起来。
“柳姑娘,此地不宜久留。有天育苍极庇护下的慕容朔月简直就是怪物,若是恋战必死无遗。”说着公叔植凑到柳月芍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随后他活动了下胫骨,一脸尴尬地说道,“柳姑娘切记我刚才说得话,若是有一丝闪失只怕我们都要葬身此处。”说完,他双手迅速结印,于胸前,周身黑元大增,是有背水一战,破釜沉舟之势。
“我现在状况这种术法只能维持一炷香的时间,因此我们要速战速决。”说着他不禁回头看向柳月芍。
柳月芍上前走了一步,一脸孤傲地说道:“你真是多管闲事。”
公叔植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看来我还多管闲事了,也罢。”说着他释放出更多黑元,那些黑元视同战场无所畏惧的士兵正粗狂地高吼着一般。他挺直身躯,黑元瞬间被他收纳,随后又以数倍至脸翻涌而出。“万法阴阳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