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咸的办公室并没有穷奢极欲,完全是一系列朴实无华的七寸办公系列,整个办公室里透露出内敛的风格,很像庄咸这个人,庄咸请两人坐下,亲自到了两杯开水放在陈爻和胡适航身前的桌子上,才坐下来说道:“偶尔听人提起在沈阳有一家种子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小孩子,许多人总说这是陈厂长利用自己孩子来谋求私利。在下从来不相信这些传言,但就陈老板在游戏厅里的那番话,在下除了震惊之余,才不得不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天才。”
陈爻放下杯子说道:“庄老板太客气了,天才多是夭折的命,这点还是别称呼我了,直接叫我陈爻就行,至于在下这次不得不找庄老板,是因为庄老板似乎对鄙人的公司存在一些误解。庄老板是个了不起的人,我想大家还是把事情摆在桌面上来说,这样也不至于让人产生误会。”
庄咸起身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坐回来说道:“我明白两位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但是说实话,两位的事情我实在帮不上忙。我除了劝两位将公司搬出辽宁之外,其他的事情我都无能为力。我想两位也都明白在下为什么会关起门来说这番话。”
陈爻点点头,将水杯里的水一口饮尽,走到游戏厅大门的时候,才对旁边的收银员说道:“这里游戏非常不错,KOF真是棒极了。”
陈爻走了,板寸头轻身问旁边的庄咸道:“老板,您说现在我们还要对那家公司动手不?我总觉得这个小孩子是个怪物,我怕再继续下去,那小孩子我们对付不来。”
庄咸说道:“不光你觉得他是个怪物。所有事情都继续吧,你们做什么都行,但千万要记住,不能伤害到他公司里的任何一个人,我们只需要让他们公司这段的生意做不成,但是要记住对那些员工要客客气气的。”
“可是、、、”板寸头还想说话,但被庄咸打断了,“别可是了,按照我说的做吧,别做多余的事情。”
在回公司的路上,胡适航的心情是很舒畅的,最困难的事情就在陈爻三言两语之下化解了,他问道:“小爻,你最后一句是什么意思,KOF又是什么?”
陈爻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走道:“意思就是我去游戏厅里就是为了玩游戏,不是去做别的事情,至于KOF,你不是有红白机吗?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玩过拳皇。”
“回去之后你好好安抚公司的员工,让他们别在意那些来公司捣乱的人,该做什么做什么。要实在有人看不下去了,就到实验室的大会议室里喝茶休息。”陈爻说完,随手招了一辆的士,让胡适航做上去之后说道:“你先回公司吧,我还有事。对了,今天的事情别告诉我老爸,他知道我跑什么地方会揍我的。”
“你还怕陈厂长揍你?”胡适航问。
陈爻翻个白眼说道:“废话,那是我老爸,他要真想揍我,我除了找根鞭子给他,然后脱了裤子撅起屁股之外,我还能做什么。难道我还能和我老爸硬撼?这事我可做不出来,再怎么着那可是我老爸。”
器械厂里红红火火的,****很忙,石勇阶也很忙,到最后就只剩下陈爻在****的办公室里翻来覆去的乱窜,就跟个笼子里的猴子似地,****将目光从策划书里移出来,问道:“我说儿子,你能不能安静的让我看完这份策划书,跟个猴子似地你跳什么呢!”
陈爻趴在****的办公桌前说道:“老爸,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器械厂现在应该很有钱了吧,那有没有办法将我这里的贷款给还了?”陈爻涎着脸问道。
****将手上的策划书压在手下,看着陈爻问道:“那笔贷款有合同的吧?”
****一说到这里,陈爻就知道没戏了,看来自己这笔贷款要三年之后才能收回来了,“老爸,你胳膊怎么老往外拐,你儿子现在缺钱救命你都不帮我。”
“别跟我哭穷,你是我儿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有几根我一看就知道,没事就回去看看小芸和你姐她们回来了没有,别在这里跟我墨迹,器械厂现在有钱,但现在都规划好了,你就别在这上面乱动心思了。”****道。
陈爻刚准备离开,****在后面说道:“儿子,张书记让你明天过去一趟。”
“知道了。”
晚上,陈爻坐在操场旁边的乒乓球台上看着何芸陈清和陈静和别的小孩子们在跳橡皮筋,“小皮球,争上游,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九五六,九五七,九八九九一百零一。”这是何芸她们跳橡皮筋时候念的橡皮筋童谣,可以自由的规定跳到几十一,但陈爻真不懂这些数数是依照什么规律来的。在旁边看着,这应该也算是童趣了吧。
第二天傍晚,陈爻去了张怀恩家里。张怀恩心情似乎不错,他问道:“臭小子,听说你昨天去找那个庄咸了?”
陈爻点点头恩了一声。
张怀恩接着问道:“谈妥了?”
陈爻又恩了一声,回答道:“谈好了,他说如果我不让他碰我公司里的员工,他就让我做不成生意。”
“这是个好结果了。”张怀恩道。
陈爻给张怀恩倒了一杯茶,问道:“我说张书记,你叫我过来不会就是问这个事吧,难不成想让我陪你下棋?”陈爻指着旁边摆着的围棋问道。
“算了,就你那臭棋篓子,等你把黑先白后弄明白了再说吧。”张怀恩接着道:“你爸的事情定下来了,6月下旬正式文件就会下来,至于你公司在卧龙湖畔收购的那一片实验用地,省发改委将回收用来作为鸟类研究基地和改建景点,而且政府将按照你公司定下来的合同照样支付当地居民的土地补偿,不过可能你公司会损失30%的左右的资金。”
陈爻讶异的说道:“我说张书记,你不会是利用国家职务为了我个人利益开路吧,也难为我老爸的偶像就这么一下子被打到底点了。也不可能啊,您老老奸巨猾的,不可能在这么一个敏感的时期犯这样一个错误啊。”
张怀恩笑骂道:“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往好处想,要我真想犯错误,我也不会用在你身上,我还没犯错误就被你骂成了老奸巨猾了,要真犯了错误,你还不把我这块老骨头给折腾死?你那块地是别人别人准备以原价的70%收购,傻小子还以为自己是赚翻了?”
陈爻有些汗颜,认真想想好像真是自己吃亏了,只能讪讪笑道:“想想还真是我吃亏了。算了,我妈经常说吃亏是福,我看这亏吃了也算是福。”
晚上,陈爻失眠了,因为张怀恩突然问陈爻是不是应该到上学的年龄了,这就难办了,陈爻一直以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潜意识里一直认为自己早已经从学校毕业了,这要真的再来从小学开始读一次,这也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每天早上七点起床,七点十分去学校,七点半早读,十一点放学,下午从两点半到四点五十,一天到晚学bpmfdtnl和aoeiuvai这些东西,跟着一起念,然后学习一一得一二二得二、九九八十一。
上课睡觉当然不行,没有一个老师能忍受一个学生在底下不认真听讲的,就是学习成绩好也不行,学习成绩好可以作为好榜样,但也必须个好榜样的样子,要真睡觉打呼噜看课外书或者无聊发呆,不管你学习多好,粉笔头伺候的肯定就是你了。要碰上个温柔的女老师,我想除了会被你那无赖样子给弄哭之外,她还真对你没有任何办法。
陈爻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可怕的,即使一个人再怀念已经消失了的童年,可也没变态到一个人坐着跟一群小孩子依依呀呀学习拼音的程度。陈爻一天看着何芸陈清和陈静跳橡皮筋跳房子踢毽子,还有看铁臂阿童木,看邋遢大王,看葫芦娃,可除了看着她们玩之外,自己还真没有自己跟着疯疯癫癫地参与过。
没几天,陈爻果然接到了郑妍的电话,电话说得很明白,就是让陈爻回去准备下个学期开始上学前班,陈爻千方百计、甚至死缠烂打,都没让郑妍改变主意,陈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多人眼里你会读书写字虽然厉害,但你要连一个小学毕业证都没有,那只能叫做丢人,陈爻虽然不在乎,可郑妍在乎,就连****都有些在乎。就更别说张展陈宽这些叔叔伯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