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你这一口，挺狠啊。”领头的警察指着被人搀扶着的那个被我咬伤了的男人的腿，微笑地看着我，“你觉得这样做对吗？”
“不对，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大声地说。
“你还敢顶嘴啊！”小狼狗一本正经地看着我，“好宝宝，不顶嘴！”
“好狗卖萌不动嘴。更何况我也真的不喜欢咬人。如果不是他欺人太甚，我怎么会上去咬他？”我激动地说。
“你看看，你还不乐意了。”领头的警察大笑着，“你的这种劲头用来对付小偷，很好，对付这么大块头的强盗，你能行吗？”领头的警察背着手，踱着方步走回屋子中间。
“是欺人太甚！又不是欺狗太甚，你该做好自己的职责。”小狼狗非常严肃地看着我，“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聪明的狗要懂得和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你被狗咬伤了，我很同情，但是，你在这里，私闯民宅，暴力殴打无辜市民，责任，我们还是必须要追究。”领头的警察一挥手，屋外进来好几个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串亮闪闪的手镯，两只手镯中间还有小铁链拴着，很精致。
“多远的距离？”虽然这手镯很吸引我，但是我没听我妈教过我，反而特别想听听小狼狗的妈妈是怎么教他的。
“就是人和狗的距离。我妈说，人是人，人永远也听不懂狗的语言，但是狗却能听懂人的语言。我妈说，聪明的狗总是知道该如何让人类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是，并不是每一个聪明的人都喜欢让狗懂得自己的意图。我妈说，聪明的狗应该懂得让人自己来解决自己的问题。我妈说……”小狼狗开始滔滔不绝地谈论自己的妈妈。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狗在我面前滔滔不绝地重复“我妈说”这句话。
“我很小就和我妈分开了，我只记得我妈只对我说过的几句话，记得最清楚的一句是：小狗子，你爸一路上都要叼着你，很辛苦，你可别随便乱动，别把你爸累着。”我很不耐烦地甩给小狼狗这么一句。
“你爸为什么要叼着你？”小狼狗歪着头诧异地看着我。
“要叼着我，走到公路边，才能把我卖掉。”我很严肃地看着小狼狗，“小狗子，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事你还不懂，所以，你还得努力学习，不过既然你妈对你说的话你能记住，就别轻易忘记。因为一旦忘记了，可能就再也想不起来了。”说到这，我突然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老太太，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一，我妈妈对我说的话，我是不会忘记的，因为我的妈妈就是我们警犬队的队长。”小狼狗突然非常严肃地对我说，“第二，以后和我说话的时候，请叫我虎子，谢谢。”
“好的，虎子。”我很严肃地点点头，“我记住了。”
说话间，领着虎子的警察准备把虎子牵走，小狼狗拼命抓着门框对我说：“皮蛋叔，一定记住，好宝宝，不顶嘴！”
“好，我记住了，你别再扒着我家门框不松爪了，我家门框可经不住抓。”我歪着头，一脸坏笑地看着小狼狗。
“你是在取笑小爷？”小狼狗生气了，两只眼睛瞪得溜圆。
“没有，我没取笑你，”我眯着眼睛看着他，故意拖慢了声音说“好……宝……宝……”
“不顶嘴。”说着话，小狼狗突然板着身子一本正经地坐在门口了。
我猜，这也许就是他日常必须要完成的一项功课，这句话本身可能就是一个命令吧。不过，可能连虎子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训练用的命令会在今天解决了大问题——随着虎子用标准坐姿在老太太家屋门口坐好，那个牵着绳子的警察一把就把他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吧。”领头的警察看着我，“你们全家也动身吧。”
“去哪？”我惊恐地看着满脸疲惫和失落的老太太，“难道，我们，也要被关起来吗？”
老太太一边冲我微笑，一边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巴中间，对我说：“嘘……”
“别嘘了，我懂，”我轻轻地摇摇尾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