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你出来”我冲着屋子喊
“干嘛”他走出来,头发被蹂躏的乱糟糟的。
“我放在桌子上的书呢,你弄到哪里去了?”我很生气
“就是那本你拜托了很多老奶奶,才让人烧给你的那本有趣的书?”他漫不经心,去倒了一杯水
“是”我咬牙,不愿意承认我在埋怨,为什么上天这么不公平。
“晚上有个女朋友来,借走了”他拿着水进了卧室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在他门外吼着,可是他的房间门口有结界,我不能进去。
我亮出鬼爪,招来鬼风,两手飘摇,威风凛凛的挠结界。
等我挠累了,我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生气,不生气,不值得,对身体不好。”
我和一个少年为邻,一年前他把我从街头捡回来,一年里负责我的吃喝拉撒,还照顾我的生活。
和少年同居,很有趣。
“什么,你不晒太阳?”他吓了一跳
“鬼为什么要晒太阳?”我不解,鬼应该害怕阳光
“鬼才害怕阳光,我们是鬼族。不晒太阳会没有能量。”他无语的表情有些可爱
“噢噢,我马上去晒”我搬了个椅子坐在阳台上
“别人看不见,我真的很头痛,我经常碰个东西都被人大惊小怪。惊叫着跑走。”我躺在阳光下,抱怨道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不会穿墙术?”他走过来,靠在门框上
“不会啊,穿墙术?”
“我看你什么法术都不会。”他说
他把手放在,我额头上,冰冰的凉凉的,很舒服。
我很享受,突然一股能量进入我的意识,带着很多信息。我突然就记住了很多东西,在阳光下深呼吸可以吸收很多的能量,我是能量体状态。
很多很杂,我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清理完。
但是一些基本的法术,我很简单能学会,就再也不会因为开门,而把人吓得猝死了。
“哇,好多”我说
“你应该说谢谢”少年坏笑着:“给我亲一下算是利息”
他很快的在我的唇上掠过去,气息冰冰的,像是一股凉水。
“你找死啊”我大叫着,用刚刚学会的诡术,把他拍了出去
他挂在了对面大楼的玻璃上,摇摇晃晃。
“开个玩笑啦,又没有真的亲到,你下手好狠啊”他飘回来
住在一起已经一年了,我开始熟悉。
“一会儿有客人,你把客厅收拾一下,我给你做冰灵草的汁液喝。”少年说
“好的”冰灵草是一种鬼草,肉眼凡胎看不到,长在一些有缘人的头顶。
我收拾完客厅就会被丢进,少年的结界,听说少年的客人都是很厉害的人,我不能打扰。
但是少年的结界里会给我准备很多,吃的喝的,很补身体的东西。而且也能看到外面的人,和他们的谈话。
这次的客人是个老人家,长头发披散在肩上和胡子混在一起,国字脸眉眼很吓人。他是鹰钩鼻,眉毛是粗大的一字眉,嘴巴藏在浓密的胡子下面。
穿着看起来暗灰色的繁复花纹小袄,看起来很有年代感贵气十足,脚上一双黑色的布鞋,脚上穿着白色的袜子。衣着上看,像是唐代的大户人家的老爷。这肯定是去世的时候的衣服,现代没有人会烧这种衣服。
“我来这里有事要说,闺娘上次到了我知道的,这次来了一个外来客。你要小心,我给你个黄福,你放在门口。黄福如果有什么事,马上去找我。”
少年吓了一跳:“老爷,外来客是哪里的?会伤害鬼族吗?”
“还不清楚,他还没来,快来了,听说在找人。”
“找人?”
“一个小姑娘,年纪不大。最近几百年有消息,鬼族的小公主流落在上海。”
“我屋里最近收留了一个小姑娘。”
“你的意思是?”
“老爷,我能不能看看那个小姑娘”
“就是这个”空气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儿,和我长得很像,但是不是我。
她穿着黑色的,鬼魅一样的服装,没有一丁点小姑娘的童真与可爱。长得与我眉眼处有些相似,但是还是很明显不是我。
“老爷,不是她”
“我知道,公主失落这么多年,没有出事一定会被感应到。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
少年把黄符贴在门口,自言自语:“怎么感觉和屋里的丫头很像?”
我跑出结界:“和我是有些相似,可我没有角。”
我把头伸给他看。
“万一是你呢,我还是对你好点喽。”
“这个我同意”我说:“少年,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你好像总是有朋友会来?”
“不是我,是老爷的朋友啊。”
“老爷到底是谁?”
“老爷是鬼族在上海的长老,是很厉害的人,红衣鬼小姐,绿衣鬼小姐,都是他的下属。我也算是吧,老爷很喜欢我,所以上海的鬼族经常要来这里坐坐。”
“那老爷为什么喜欢你呢?”
“可能因为我比较幸运,我从小被老爷养大啊”少年少时先天不足,老爷靠传鬼气给他续命,直到他能独立生活了。
“噢噢”其实他说的我都听不懂,但是我只是很喜欢听少年讲话
“吃饭啦”少年任劳任怨,拿出饭菜
“少年”
“嗯?”
“你叫什么名字?”
“铜雨”
“真好听,我叫梦影”
“梦影”
“嗯”
住在一起一年后,我知道他叫桐雨,真的很好听的名字。
但是我很快就不叫他的名字了,又开始叫他少年。
最近几天,我精神很差,怎么吃都补不回来。少年把我搬去晒太阳,少年弄了很多灵宝,少年把鬼气传输给我。
可是我依旧像是一朵离开枝头的花朵,不可逆转的凋零着。
少年锁紧了眉头:“梦影,我带你去找老爷。”
我已经没力气说话,但是我的眼睛却不舍得闭上。
我看到。。。门口的黄符,被风吹走了,我想提醒他,可是我说不出话。
他背着我,着急的眉头都纠在了一起,一点也不觉得,他欺负我很气人了。
穿过上海热闹的老巷,少年从这些人身上穿过。
卖衣服的阿姨说:“好冷,哪里来了一阵冷风。”
我们已经走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