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祀的出现就像是在一窝蜂里炸出了个大窟窿,威慑群芳。
那些近距离看见他刚刚施展瞳力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会活在对其深深地恐惧中。
一个须着络腮胡的领将满头大汗,急匆匆地朝着行祀跑来,单手叩地,半膝下跪,头都不敢抬一下。“王上,臣无能!竟让敌军攻破防线,入侵朝会大殿。”
行祀并没有暴怒,也没有惩罚,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对付相才子,你能做到这样,不错。我还以为朝会大殿已经落入他手了呢?”
领将汗颜,好歹他也是众将之首,不至于那么弱吧?王上这样打趣他,太伤人了!
行祀才不理会领将心里的小九九,他看着远处,嘴角一勾,他知道相柏就在那里。“是时候会一会这个相才子了。”
相柏命人救下雷戈,当他看到雷戈的伤后,一直淡定自若的相柏难得露出焦急。
“传令下去,不要轻易接近行祀,朝大殿后方聚拢,在朝会大殿后方打开突破口!”
后方后勤医疗处,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雷戈被人抬了过来。
苏放立马上前查看,他眉头紧皱,汗水直流,看来问题很严重。
“肋骨尽数断裂,内脏严重受损,双臂粉碎性骨折,失血过多,瞳孔放大。立刻准备紧急急救手术!”
医护人员立刻将重伤的雷戈送往紧急手术间。现在是战乱,伤患何其多,根本来不及做精密的手术,只能先想办法保住性命再说,至于手术结果只能看个人了!
“是谁?居然可以把他伤成这样?”明浅看见被医护人员匆匆推进手术间的雷戈,眉头紧皱,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行异微微叹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战场上,不用相柏传令,也没几个人敢靠近行祀。就连神界的守卫兵也没有靠近他。不过这个是因为行祀怕瞳力杀伤力太大会误杀自己的将士,才让他们不要轻易接近自己。
自然而然的,战场上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没有人防守也没有进攻的怪象。
大家都不敢接近他,行祀便开始往冥界兵士聚集的地方发动大规模杀伤力的瞳力斩杀,如同秋收割麦,割了一茬又一茬。
相柏紧张地盯着布兵图,不觉间,汗水顺着脸颊落在了图纸上,手心也因为紧张而出汗,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么紧张。他眉头紧蹙,脸色郁沉,目前来说对冥界大大的不利。
“我去挡住他。”行异的声音骤然响起。
相柏闻声抬头看,只见明浅和行异一同来了前线。
“小姐,这里危险,快些回去!”相柏着急地说。
明浅淡然一笑,“战场上没有哪里是绝对安全的。”
“前线是最危险的地方,更何况行祀就在眼前,要是小姐又任何不测,冥界的根基就毁了,这场战争就没有意义了!”相柏苦口婆心地劝道。
可是明浅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留在这里。“没关系,有人保护我的,我又不上战场,不会有事的。何况,现在的情势很糟糕吧?我想我们的战士需要有人来鼓舞士气…而且,我想你需要一个怪物去对付那个怪物吧!”
行异一听不乐意地在明浅的小脑袋上轻轻一敲,说谁怪物呢!
相柏更加发愁了,正如明浅所说,现在真的很需要有人去挡住行祀,可是这样鼓舞士气的明浅将会毫无保护的暴露在敌人面前。
明浅知道相柏的担忧,手掌一拍,一个黑影落在了她的身边。
此人正是明浅的贴身暗卫。虽然源优与的存在暴露了,但是明浅还是让他继续隐在暗处。
“有优与保护我,行祀又有异拖着,我想这样你应该放心了吧。”
相柏无奈的叹息,算是勉强放心下来。
收起心情,相柏开始解释现在的战况。他指着地图,说:“这里是朝会大殿的前门,行祀现在正在这里肆意地掠杀我方将士。这里是后方,我军已经撕开了一道口子,但是遭到敌军的激烈抵抗,情况不是很乐观。”
行异指着朝会大殿的一侧,说:“阳带着柯承的浪人集团和李末生派遣的死士在这里汇合,我让他带着队伍去后方支援。”
相柏点点头表示同意。“如此一来,后方的情况应该会有所好转。可是…”
“后方的战况一旦明朗,阳和李末生会来前方支援我们的。”行异说。
相柏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那我也准备准备。”
行异按住相柏的手,“你还是留在这里,主持大局,万一发生什么变故,也是需要你的。行祀那里有我们呢!”
相柏无奈,行异说的在理,这里确实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安排好一切,行异也该为自己的事做了了解。
临走前,明浅的心突然一下子揪起来,“小心一点。如果打不过不要硬撑,不行咱就跑,最好不要受伤…”
明浅絮絮叨叨地嘱咐着,行异溺爱一笑,轻轻敲了下她的小脑袋:“战场上哪里有不受伤的道理,我又不是怪物。”
明浅嘟着嘴,显然不乐意了。“好了,走吧走吧!”
行异笑着揉了揉她的发。
“等等!”就在行异快要离开的时候,明浅还是忍不住叫住他,“一定要活着回来。”
行异转过身来,浅笑,认真地说:“一定。”
“一定…”明浅嘴里念叨着,然而行异已经走远了。
战场上,行祀像个农民一样辛勤的劳作着。
一击带着掠杀的瞳力斩击又朝着人群飞去,突然,一道带着强烈杀意的月牙斩与斩击两两相撞,激起烟尘无数,迷了眼,瞳力炸裂开来,无数兵士被炸开,倒飞倒地。
烟尘过后,露出两个人影。
一张线条硬朗的脸,墨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一张刀削般精致的脸,碧蓝色的眼眸藏着难以掩饰的杀机。
“多年不见,你的瞳力大有长进。”行祀大笑道。
行异并没有被挑拨,“那也该谢谢伯伯这些年来的调教。”行异特地将“伯伯”二字咬得重些。
行祀听后不怒反而爽朗地哈哈大笑,“那就让我来试试你这些年长进了多少!”
行异嘴角一勾,他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