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行异名震三界,当上少将军已经过去了两年。
在这两年中,他悄悄地发展自己的势力,寻找当初父亲死亡的真相。
他一直都不相信,不相信父亲会这样就去世。他一直在寻找,寻找当年的真相。
所以,他需要力量,需要权利,需要人脉。他费劲心力当上少将军正是为此!
可是他已经整整调查了两年,却一无所获,他真的很懊恼。
“少爷,我在信箱了发现了这个!”洛迪拿着一个信封进了行异的书房。
这些年,只要行异心情烦躁就会在书房里待着,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
行异背靠着沙发,抬头望着天花板,心不在焉。
他伸手接过信封,将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白纸。
行异拧眉,盯着这张白纸看,可研究了半天都看不出这纸有什么特别。
“少爷,怎么会有人送一张白纸过来?”洛迪也甚是疑惑。
行异放下白纸,问:“你是在哪里拿到这个信封的?”
洛迪挠了挠头,眉头紧锁,“说来也奇怪,这个年头还有人会寄信过来的,大家的邮筒几乎就是个摆设。今早我突然发现邮箱里有个小角露出来,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一份信。”
行异又拿起信封仔细地观察。
信封是很老旧的款式,表面没有什么灰尘,应该是最近才被放进邮箱里。
行异将信封和白纸放在桌子上,沉思起来。
“会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洛迪猜测。
行异摇头。
突然,行异将信封摊开。
这个信封竟然同白纸一般大小!
“怎么!”洛迪也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行异将信封叠在白纸上面,果然分毫无差。
“洛迪,将墨水拿来!”行异急切地说。
洛迪不明所以,匆匆将书桌上的钢笔墨水拿来。
行异接过墨水,将墨水倒在信封上,原本干净的信封顷刻间染成了黑色。
“少爷!你这是干什么?”洛迪惊呼。
行异倒是淡定。他将信封拿开,取出白纸。
原本空荡荡的白纸此刻竟然出现一大堆斑斑点点。
“这是?”洛迪指着白纸问。
白纸上的斑点看起来毫无规律,乍看之下就像是被信封上的墨水浸染脏的一样。
行异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洛迪拿过信纸,仔细地研究,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来。
“洛迪剪刀、胶水和钢笔拿来。”行异沉声说道。
洛迪二话不说立马将东西拿来。
只见行异将信纸剪成一条条细长的纸条,又将纸条一一粘起来,变成一条更长的纸条,之后,将纸条缠在钢笔上,完全包裹住钢笔。
“果然如此!”行异笑着说道。
“什么?”洛迪伸长脖子去瞧。
行异把笔递给洛迪。
“这是变形后的摩斯密码!”洛迪一脸震惊。
“不错,父亲当年为了可以更好地传递信息,曾经用过这种变形后的摩斯密码。”行异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喜欢拿这些密文与自己做游戏。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就学会了。
这种密文应该只有父亲的亲信部下才会用的吧!
“少爷,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洛迪迫不及待的问。
行异将密文一一解出。
“是坐标!”洛迪一看到行异解出一串数字就明白这是一串坐标。
他快速在电脑上输入坐标,果然得出一个地址。
不过刚欢喜了一会,洛迪立刻冷静一下,“这会不会是个陷阱?如今少爷军功累累,难免有些人眼热要害少爷......”
洛迪的分析不是没有道理。虽然两年前行异大获全胜赢了擂台赛,但是不过十三岁便成为少将军本就史无前例,这些年又军功累累,这样下去,行异一定会成为军中的第一把交椅,有些小人眼热也是正常。
行异不是没有想过,可是......
“这是父亲发明的密文,知道这种密文的只有当年的亲信。可是当年的亲信皆死于同一场战役......或许有人知道当年的真相也不一定......无论如何,我都要去一探究竟!”
“我陪少爷去!”洛迪主动请缨。
行异本想拒绝,这一次的行动无论从那一方面都是相当危险的。
但是见到洛迪坚定的眼神,行异也不忍心拒绝,只好点点头。
“要不要叫上王子?”洛迪问道。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无论什么事都是一起的,洛迪相信只要是行异的事,行流水就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行异想了想,“还是不吧,流水这些日子很忙。就我们去,有消息再告诉他。”
行异并没有急性子,而是观望了几天。
夜里,行异和洛迪先后闪出别墅。
丛林里,两个人影若隐若现,渐渐隐入夜色。
山涧,一个破败的茅屋里,煤油灯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犹如残灯,即将枯竭。
“少爷。”洛迪压低声音,蹲在草丛中。
行异眼神锁定茅屋,四周静谧灰暗,徒留屋内都不足以照明的烛火。
行异朝着洛迪点点头,闪身来到茅屋门前,洛迪亦停在门前,屏气凝神。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几声似有若无的敲击声。
行异侧着耳朵听得仔细。随后,行异门框上有节奏地敲打。
洛迪知道,这是暗语。
随后,行异朝洛迪微微颔首。
洛迪打开门,与行异先后闪进屋内。
屋内只有昏黄的灯火,一晃一晃的。
迎着烛火,一张苍老干枯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深陷无神的眼睛在看到行异的那一刻,忽然有了光彩!
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人挣扎着跪下来,拉着行异的手,呜咽着:“小少爷...小少爷!”
行异与洛迪皆是一惊。
行异连忙扶起他,这才发现这位已然泪眼婆娑的老人竟然已经少了一条腿。
老人不肯起身,行异无奈一下将他用力架起,放在凳子上。
“老人家,你知道我?”
“小少爷,我是褚一海啊……”老人不住地哽咽。“我是褚一海啊!”
“褚一海?”叫行异小少爷无非就是行封的亲信。当年行封麾下战将不少,行异也听过不少父亲得力战将的名字,可却不记得有个褚一海。
“也是,小少爷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当年的我只不过一名小兵。”虽然行异不记得他,但他却不在意,只要他记得行异就好。
“老人家,你是不知道当年的真相!”行异激动得捏紧老人的肩头。
洛迪扶住行异,希望他保持理智。
昏暗的灯光在眼前摇晃,带着老人记忆深处的绝望,懊恼与悲愤。
“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
“父亲是不是被人害死的!我不相信,我永远都不会相信父亲会那样死去!”
老人望着行异眼里的愤怒,唇齿微起,将所有本该深埋心底的真相一一道来。
“是,将军是被人害死的!当年神界与人界发生摩擦,将军带着我们一起去镇压人界的贼人。
谁知原本必胜的战事竟然......军中出了叛徒,他将我军的部署泄露给了敌军……将军带着我们一边联系援军一边逃跑。
我们逃到了一个峡口,已经无路可逃!将军带着我们浴血奋战,杀了一批又一批的敌军...可惜...双拳难敌四手,我们死了不少弟兄。我们只好逃进山坳。
就在我们断水断粮了两天后,总算有人来了……当我们以为可以绝地反击的时候...”说到此时,老人的眼里迸发出不可遏制的怒火,咬牙切齿。
“我们的援军向我们举起了屠刀!我们被杀个措手不及……最后,将军为了保护我们...”悲痛的泪水如泉涌出,湿了衫,寒了心。
“我因为被砍了一条腿,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待到我醒过来之后,我的身边躺着我的战友,躺着我的兄弟!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人!是Jonn,是祀王!是他串通人界,是他将军情泄露给了敌军,又在我们无路可走的时候生生地给了我们一刀!”
说到这里,行异整个人眼神呆滞,像失了魂一样。
“祀王,怎么会...”父亲与祀王兄弟相称,如同亲人。祀王待自己如同己出,就连流水都曾抱怨过祀王对自己太好。他就像自己的父亲一般,怎么就是他!
“小少爷,再好的情谊在权益面前都是不堪一击!将军军功累累,已然威胁到了行祀的地位。功高震主必除之!”
“不会的!”行异愤怒地一章击碎桌子。
“当初我混在弟兄们的尸体里逃过一劫。之后我不断地寻找真相,直到我看到Jonn被派去保护行流水。
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敢告诉您真相,是害怕知道真相后少爷会过于冲动,最终丢掉性命!
好在小少爷十分争气,坐上少将军。我本来想少爷无性命之忧,拥有自保的力量再将真相告知,可是我已经不久于人世。”说着老人又激动地跪下来,悲愤地祈求,“小少爷!您要替将军报仇啊!”
行异木纳地站着。
他还是无法接受他尊敬的伯伯会杀了他敬爱的父亲!
无论是多么鲜血淋漓的事实,真相就是真相!